——勇敢的小清新20160213(@澳門)
“從233米跳下的那一刻,只是想告訴你,任何事兒我從來都不只是說說……但前提是,你信,你等!”
“天賦異稟是一種運氣,而生命中最重要的——還是勇氣!”
如果說會因為維港靚麗夜景里的碼頭邊上“追夢”歌唱的樂隊再來香港的話,那肯定還會因為伶俐短發(fā)的madman再來看看這座清新的澳門小城,還有,那用強大“勇氣”才能壘起來的“熊之飛翔”;下一次,希望和你一起!
(一)
清晨9點,地鐵“港島線”去上環(huán)的路上,上下樓的電扶梯上已經(jīng)走滿了行色匆匆的香港人,安德魯·迪恩刷著朋友圈,看到小學(xué)妹深夜抵達了澳洲,他的心里好像也安心了些許,便一個勁地沖向港澳碼頭;他回想著昨天,她在赤鱲角機場經(jīng)停轉(zhuǎn)機時為什么沒去看看她,而是在中環(huán)香港城咖啡館看著行人發(fā)呆,只是與她微信分享些心情;不過她在候機室估計也見不到面吧,便打消了繼續(xù)懺悔的念頭,也許只是心里喜歡,塵埃開出的花卻還是有些渺小,還需要澆水施肥。而其他人的朋友圈好像也開始投入新年后的工作了。
“最早去澳門的飛艇是幾點?”他收起了手機和歡喜,問著售票處的人;心里深切地明白,昨天在銅鑼灣的國際青旅里和新西蘭小哥、臺北大叔聊天聊盡興也太晚了,早上沒起得來,現(xiàn)在明顯時間不夠,心里仿佛爬滿了熱鍋上的螞蟻,也幸好銅鑼灣交通方便,不至于太遲。
“你要的話,有11.45的。”售票員用一點都不標(biāo)準(zhǔn)的國語回答迪恩,臉上帶著冰冷的不屑,但聽說香港人說國語的時候沒表情是因為他們認(rèn)為自己國語說的不好,有點“害羞、自卑”,于是他便在心里原諒了她。
等一下,什么叫“你要的話”,難道別人要還是公告欄的12.30,難道在香港還能刷臉?迪恩自己和自己開玩笑也能把自己逗笑了,這么說我在香港人民眼里還是個“帥哥”?
“太晚了,沒有更早的了么?”從香港到澳門要70分鐘汽艇,可他深知他在澳門的活動網(wǎng)上預(yù)定的時間是12點,11點多的汽艇再快也趕不上,到時候肯定又要重新在那兒排隊,不行,堅決不允許。迪恩在心里疏導(dǎo)著接下來的行程,顯得更加焦急。
“那只能去右邊買豪華艙!”她把票收了起來,然后用另一只手指向迪恩的右邊沒什么人的窗口。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電子信息公告欄,紅色的繁體字滾動播放著:“由于澳門港澳碼頭大霧,不能保證汽艇按正常時間出海,請大家稍安勿躁!”然后是“現(xiàn)在普通艙最早12.30;豪華艙10.00”。
頓時后悔昨晚沒在網(wǎng)上把票訂了是多么傻的一件事,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呢?肯定還是因為昨天那些外國人的故事太吸引人了。
“one ticket.”迪恩直接對著白發(fā)蒼蒼的售票大叔說,用食指筆畫了“1”,然后把卡遞給他結(jié)賬,迪恩估摸著身上的港幣也肯定不夠了。
“Visa or
Union?”他也很干脆,接過卡看了看迪恩,像是在確認(rèn)他是不是嫌疑犯一般,令人有點不自在。
“Union.”迪恩看著他嫻熟地操作,想到剛剛退八達通卡的小伙子也是這樣嫻熟,不愧是高效的亞洲金融城市,不禁也對香港人的工作態(tài)度表示敬佩。
“code?”他指了指售票窗口在迪恩右手邊的鍵盤,輕輕地敲打著鍵盤,在電腦里面輸入著什么。
按下“確認(rèn)”后,他把剛打印出來的簽名聯(lián)遞給了迪恩,接著操作結(jié)束后把票據(jù)都一并給了他,就在拿到船票的那一刻,迪恩心里就哭了——豪華艙是普通艙的3倍的價格——“我這種‘窮逼打工仔’,為了完成夙愿我真的拼了。”
(二)
“豪華艙有專門的通道?”迪恩內(nèi)心在嘀咕著,就像“土鱉”進城了一樣,看著旁邊普通乘客那二三十米的長隊,而貴賓通道居然就幾個人,安檢也是,“豪華艙不用排隊!”他笑瞇瞇地看著排著隊的他們,這就是“資本主義”,這就是金錢至上的優(yōu)渥?
就這樣,迪恩順利地優(yōu)先通過安檢,通過檢票,到達等候大廳,剛準(zhǔn)備開開心心地進貴賓室時,一位香港大媽不知怎么一把把他拉到她后面排隊,然后熱情地用國語和他解釋說:“不要進去侯船,進去了只能坐10點以后的船,排在我后面,等一會兒,我們都不用坐10點的,什么時候有空位我們就能先走!”
他當(dāng)時就愣了,今天要走好運了?還是花錢買到了好運?嘴里忙說著,“謝謝!”
迪恩跟著這個溫順的大媽后面,坐到了9.30的汽艇,提前了整整半個小時,豪華艙也很贊,真皮的沙發(fā),還有餐食,迪恩也剛好因為早晨趕著要去碼頭沒有吃到早餐,這算是對付出大價錢的“心里補償”吧,迪恩心里安慰著自己。
一路上,果然是大霧,白茫茫的一片,手機也沒了信號,無論是電話還是坐標(biāo),當(dāng)時的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無助無力的旱鴨子,嚇著自己。
還有,前端掛著的電視里放的節(jié)目全是粵語是什么鬼?難道就不尊重下國際友人么?服務(wù)人員不說國語就算了,英語也不說又是什么鬼?迪恩心里吶喊著,連叫一杯冷水鎮(zhèn)靜下自己也成了一種奢望。
在這種疑惑、焦慮和不安中,快艇到了澳門,過關(guān)什么的在迪恩的提前準(zhǔn)備下,顯得十分順利,按了下指紋分分鐘就解決了,Android機子在天朝以外的Google服務(wù)真是給力的一塌糊涂。
通過Google Map的幫助他找到了相應(yīng)的公交大巴,摸著口袋里的港幣,捉摸著,這座城會不會真的和網(wǎng)上說的那樣——港幣、軟妹幣、葡幣都能流通——畢竟另外兩種貨幣的價格都比它本身高。
可他按價投入等值的港幣后,坐了半小時,從新港澳碼頭瀏覽完了半座澳門島,來到最終站澳門觀光塔底的時候——他驚呆了!這也太高了吧!要從這上面跳下來?
起初這座塔,只是“長草”的一個夢,倒不是在乎這點預(yù)定的錢,而是要完成說到做到的夙愿和對你對自己的承諾!這樣,起碼你會永遠(yuǎn)記住有那么一個人曾經(jīng)瘋了一般,只是為了跳下去告訴你,他還有勇氣——只是麻煩你等等他。
(三)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怎么上塔頂蹦極?” 因為看到她面前的桌上寫著“服務(wù)臺”的中文牌,雖然她剛剛在和其他工作人員在用粵語交流;但迪恩還是拿出了預(yù)約短信,用國語試探著這位前臺接待。
她把視線移向迪恩的手機,看了幾秒后,微笑地看著他,用標(biāo)準(zhǔn)地普通話對著他說:“請下扶梯至地下一層,沿著指示標(biāo)去AJ服務(wù)部報道就行,那里會有人安排你的流程。”她用手一伸,指向迪恩的右手邊不遠(yuǎn)處的電扶梯;扶梯旁邊站著好些游客,不過都是上了年紀(jì)的人,肯定不是和自己同路,迪恩開始有點高傲了。
他剛離開服務(wù)臺,準(zhǔn)備去報道的路上時,轉(zhuǎn)頭回看了一眼,服務(wù)臺的接待姑娘居然用英文在與一位黑人在流利地交流;頓時他就泄了氣,感覺好無力,然后用自己那普通話輕輕地喊了一句——“英文真特么的重要!”
他從AJ服務(wù)部拿了單子就被帶上了樓,電梯飛速上升,就和他在南京CBD的工作大樓二百多米高的新地中心一樣,十幾秒就到了頂——到了他將挑戰(zhàn)的地方。
(四)
由于是一個人去的,所以得花錢寄存背包,這就是一個人出行的悲哀。
工作人員讓迪恩簽了“生死狀”,給了一件特別顯眼的紅色T恤,迪恩穿這件衣服的時候想啊,這輩子好像還沒有穿過紅色的衣服;一切準(zhǔn)備都做完之后,他被胡子拉碴的工作人員帶到了等待區(qū),從玻璃門的地方能夠看到一個一個人從高處被放下去,而在上面的工作人員戴著墨鏡,皮膚健康黝黑,感覺像是你不服就直接把你推下去的既視感。
一個小時,大概能跳4人。
迪恩一遍一遍的看著他們的準(zhǔn)備動作,教練在跳臺前給那些人的指導(dǎo);時不時地能聽到起跳者的尖叫,還有觀眾的尖叫,似乎他們叫的比蹦極者還要激動。
等待區(qū)也在這個時候,依次又來了另外兩女一男,神情緊張,在和等待區(qū)外的人敘說著不安和抖動。而只有迪恩一人,仍舊看著玻璃房一個個被放下去的人,插著雙手,隨時等著被叫進去。
“中文?”其中一個精靈短發(fā)的女孩首先發(fā)話,打斷了迪恩的思緒。另外一個女的在和剛剛進來的男生也在交流著這份“緊張”。
“嗯,可以。”他回復(fù)她,順便看了她一眼,她有點堀北真希的感覺,她挑的紅色T恤似乎不怎么合身,有點臃腫的樣子,不過可以看出她身材很好。
“聽說,跳的時候,有個小機關(guān),拉了之后身體會正過來?”她明顯有點不安,可能是剛剛給她穿防護措施的人沒和她講什么,自己又看了網(wǎng)上的攻略,有點分不清實際情況,想求證吧。
“有,但應(yīng)該是里面的教練教我們。”迪恩打開雙臂,又把自己兩只手的十指又扣在了一起,若有所思地平靜。
“你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她坐到了迪恩旁邊。
“哈哈哈,是嗎,其實我內(nèi)心波濤洶涌吧。”他對著她笑著,自嘲道。
另外兩人也湊上來加入了“緊張的聊天”,這樣一來,這4個人就剛好是一組了,迪恩思忖著。
玻璃門終于打開了,一個滿身毛發(fā),帶著紋身的壯漢拿著文件夾,報道姓名:“Andrew Dean?”
“Here.”迪恩站了起來,壯漢指了指里面的體重秤,應(yīng)該是體重的復(fù)核吧。
“Strong Guy!”他笑了笑,用黑色標(biāo)記筆把體重寫到了迪恩的手臂上——95。
“l(fā)ike a bear!”迪恩又自嘲道,他一只稱自己的擁抱叫“熊抱”,可惜沒幾個人讓他擁抱過。
“haha!”壯漢也被逗笑了起來,“So crazy the bear is.”旁邊的短發(fā)的姑娘和另外兩人也咯咯地笑了起來。
“什么鬼?我那么重了?我沒吃什么啊?春節(jié)我都沒吃啊?在香港那幾天我也沒吃什么啊?”迪恩望著那個數(shù)字自瘋著自己,似乎都忘記了等一會將會面臨的“恐懼”,心里想的都是:“不能這樣,以后找不到對象了;不行,我得瘦下來,我在學(xué)姐學(xué)妹們眼里帥氣的形象不能丟;不可以,我還沒結(jié)婚,我得穿著帥氣的西裝去擁抱我的新娘;絕對不行,這么重身體會出事的……”
“Dean?”那個戴墨鏡皮膚黝黑的小哥來了,看著名單又叫道。
“Yup!”迪恩不由自主地就答應(yīng)了,給他堆了個禮貌地微笑,而他一把拉住迪恩的保險帶,把他領(lǐng)到跟前。
“Where are U
from?”小哥又開始了寒暄式的形式嘮嗑。
“PRC.”
“Great.”他笑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把迪恩又帶到了“ready”準(zhǔn)備位。
開始把一些安全設(shè)備、繩索、拾音器、go-pro安裝在他身上,一邊說著“是否是第一次瘋狂”的那些胡話。
等他們3個人也都進來之后,墨鏡小哥發(fā)現(xiàn)這一組全部都是中國人,便開始用他“搞笑”的中文開始教大家如何“跳躍”、“拉機關(guān)”和“放松”……
這一切是否都是最好的安排?
(五)
“no jump!”墨鏡小哥制止道,估計是怕迪恩不小心就跳下去吧。
本身就害怕地他便換成了踱步,慢慢地踱向跳臺。他瞄了一眼塔下,眼睛差點都掉了出來,腎上腺素急劇上升,頭頂也開始微微冒汗,他又抬頭看遠(yuǎn)方——老葡京金色的感覺真好,還有不遠(yuǎn)處的湖,等一下,那邊應(yīng)該是大三巴,那么多人,肯定有很多好吃的,等一會兒一定要去吃……
迪恩不停的安慰自己,說服自己,可是心里還是有另外一個小人在說,“神經(jīng)病啊,你是抽了什么風(fēng)?花那么多錢跳樓找快感嗎?是手機不好玩還是零食不好吃?你結(jié)婚了嗎?你還要不要你的家人了?說好的要征服世界的呢……”
工作人員用手指著遠(yuǎn)處的攝像機、照相機,讓他依次擺pose和笑臉。他也很順從,不過這種情況好像也不敢做其他事了。
“加油!”精靈短發(fā)的姑娘在他身后喊道,迪恩突然回過頭,看到他們仨,誰知,他們仨集體握住拳頭放在臉的兩側(cè),“小哥,加油!”那畫面真是有愛。
“謝謝!”他不知哪還有的力氣說謝謝,明明緊張得要死,不過好像這輩子好像還沒有姑娘這么當(dāng)面給他握拳加過油,他內(nèi)心莫名的甜蜜起來了,好像都是他的小迷妹一般。
迪恩的身體后面的保險帶上突然被兩只有力的手抓住,并且被它們有力地輕輕前推,把他的身體往前傾了大概15度左右的樣子;“向前看!雙手張開。”不知是誰在旁邊喊。
他照做了,沒帶任何壓迫感,想著接下來是不是應(yīng)該閉眼,亦或者要是跳下去沒死是不是應(yīng)該找個姑娘表白“慶祝”一下;等一下,要是真死了呢,“呸呸呸”,不會的,還沒結(jié)婚,還沒……
“5,4,3,2,1!”措手不及地倒數(shù),更沒想到倒數(shù)的速度那么快,他還沒思索完剛剛的話題,由于身體本身就是前傾的,他們一松手,身體就按照“經(jīng)典力學(xué)”直接落了下去。
“啊——啊——啊!”他不記得自己叫了幾聲了,也可能是一聲“啊”叫到了底,他像一只熊從頂端失去了依托一般墜了下來,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景和空氣不停地往兩邊后撤,下面的湖水和安全氣墊也越來越近;他的瞳孔也越來越大,腎上腺素進一步分泌后,他明顯感覺到他的臉被憋得通紅。
離地還剩20米左右的樣子的時候,他才終于被彈簧繩減速到0,可這時彈性勢能最高,直接又把他往回拉,這時的他有一股想吐的感覺,惡心突然從胃里翻了出來,腦袋也有點空白,腦子里居然還能反應(yīng)物理公式,然后在最高點的時候,他一彎腰,“我得活著!”,手夠到了腳上的“機關(guān)”,身體突然翻轉(zhuǎn),身體便感覺好多了。
“I can fly!”他對著手上的go-pro大喊,心里安慰自己,雖然還是要減肥啊,但胖又怎樣呢,明明還有“腹肌”讓自己夠地到“機關(guān)”啊,明明還是有人會認(rèn)為這是暖、安全感啊!
那么,健康開心地活著這是多么重要,勇敢地面對自己害怕的事情是多么重要!
(六)
整個蹦極被掛在空中的過程總共持續(xù)了5分鐘左右,其中剛開始的一分鐘的降落和反彈是最刺激的,后面掛在空中欣賞澳門全景的感覺是最愜意的;那是一種征服后的欣然接受,一種克服恐懼后坦然心安,那是為愛著的人前行突破勇氣的收集。
如同是一只笨重的熊,一直渴望藍(lán)天,可沒人相信他能做到;直到他做到了,他便成了那只勇敢的“飛翔的熊”。
被放下到氣墊上后,工作人員把安全繩索和設(shè)備都從身上取出了,嘴里鼓勵著“brave boy”、“crazy guy”、“awesome experience”等詞匯。
他給以淡淡的微笑,當(dāng)裝備全部解除,離開氣墊,踏上實地時,周圍的路人看著他“紅色”代表“勇者”的T恤,滿眼都是歆羨;
而他,卻突然停在了那里,蹲了下來,摸了摸腳下的大地——“再一次,腳踏實地,真好!”
(尾)
安德魯·迪恩從澳門塔花了很久的步行才到了大三巴,陽光下他也不清楚怎么就認(rèn)識路了,起初他只是想浪費時間,曬曬心;他又在陰郁、沉靜的圣安多尼教堂坐了許久,出來后隨意地買了一個當(dāng)?shù)赜忻呢i扒包和榴蓮奶茶,那是他第一次吃榴蓮,這一天他經(jīng)歷的第一次太多;他坐在一個還算清凈的角落里,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這次策劃的自己與自己獨處旅行,究竟追求的是什么,還是在逃避什么?
他渴望天空,也愛著這方土地給他帶來的欣喜;因為廣袤大地上還有好多好吃的、他愛著的人、和愛著他的人……
迪恩用OTG把蹦極的照片導(dǎo)進了手機,選了一張他最欣賞的也是最棒的起跳照片發(fā)給了剛到澳洲準(zhǔn)備開始新生活的學(xué)妹,他想鼓勵她,他想告訴她些什么,也似乎和所有的高校里一樣,學(xué)長對學(xué)妹永遠(yuǎn)溫柔——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興許,這樣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安排了,“無畏”好像表現(xiàn)在這方面總會令人黯然神傷。
“從233米跳下的那一刻,只是想說,任何事我從來都不只是說說……但前提是,你信!”迪恩用她送的LAMY“恒星”在手札上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