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天井
易之陷入了一個人的沉思……
咚……咚……
易之只感覺自己趴在潮濕的青磚地面之上,他睜開眼睛,見一滴滴水從頭頂滴落,正落在易之面前一米的水洼里,濺出的水又碰到了易之臉上。
易之想站起身子卻發現渾身的力氣都不見了,他使勁了吃奶的勁都沒能用手臂將上身支撐起來,只得再次趴在地上。他盯著滴落的水滴,耳朵里出現嗡嗡的響聲,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處于體能耗盡的邊緣,眼里色彩暗淡加上耳中的耳鳴讓他確信這一點。
“怎么回事?”易之心想。
他開始奮力的向水洼爬去,大約掙扎了十分鐘,他終于可以用手將將碰到水面。他用手顫抖著捧起一捧水,顫顫巍巍的地道嘴邊,顫抖已經讓水流掉了十之七八,易之只能用水潤了潤嘴唇。休息了片刻,再次往前爬去,直到嘴能夠直接夠到水,他猛飲水洼中的水,也顧不得這水到底干不干凈,飲夠了他一翻身直接躺在水洼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帶點清冷的空氣。
這是哪里?易之想不起來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喝過水,他的眼睛漸漸清晰起來。仰倒在地的他,能夠清晰地看見此時他正處于一個低矮的通道之內。水洼反射著微光正照在通道頂上,只見通道頂上是由石頭砌成的微拱形狀,石頭縫隙中往下滴著水。
易之看了半天,他知道附近肯定有光源,于是掙扎的站起身,手扶著石頭砌成的墻壁。
這時候易之的耳鳴已經減弱了,他隱隱的聽見流水的聲音,聲音很微弱,似是涓涓細流。他這才四下望望,身邊除了水洼沒有其他水流。“難道在通道頂上?有流水?”易之想著,“或許是河流。”
易之所處的位置就是一個三米寬的通道,或許可以說是地道。地道的一端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另一端有微微的光亮照進來,接著這個光亮易之才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易之扶著墻壁,步履蹣跚的朝著光亮走去。
隨著易之離光亮越來越近,他聽到的水聲也越來越響,開始像是激流的聲音。他沒有多想,繼續朝著光亮走,光亮已經從微軟光點變成了白茫茫的亮光。易之眼睛受不了,轉身背過身體換了好一陣眼睛才逐漸適應過來。他轉過身,再往前走,已經接近光亮的時候反而覺得光沒有那么耀眼了,原來這是地道的盡頭。
行到此處,易之已經覺得外面傳進來的水聲已然震耳欲聾。易之走出了地道,外面比地洞之內明亮不少,讓他又好一陣子緩解光的刺激。眼睛適應之后,他看到在地道出口處不遠竟是一個瀑布,而他所處的地點卻也不是地面至少。
易之抬頭望去,原來自己處在一個巨大的天井之內,頭頂上是30幾米的巨大石頭砌成的墻壁,越往上越窄,僅留了一個從下面看巴掌大的空洞。此時正值正午,從上面照射下來的光線尤其強烈,讓這天井之內也明亮如在地面一樣。
易之又看向瀑布,那瀑布看著并不大,約有5、6米寬,高差只有3米多的。這只是地下河在流經此處落差是產生的一個小型瀑布。因為這天井的攏音,讓水流激打出來的聲音如雷鳴一樣。瀑布下游是一個大大的靜水潭,內有一小島。水潭的面積占了整個天井面積的一半,水潭里的水又匯成了水流向下游的河道流去。
天井內沒除水潭之外的面積都是由石板鋪成的地面,地面上有一水井。易之納悶,這水就在潭中為何這里又打了一口水井?旋即一想,“水中有島,地面有井,難不成……?”易之仔細觀察水潭岸邊的形狀,不由得發覺原來整個天井從上面俯瞰就是一個陰陽圖案,水中小島和陸上水井正好是陰陽魚的魚眼所在。
地下居然又這般巧奪天工的設計,真讓易之為之嘆服,“也不知這水井中到底有沒有水?”易之心想,他蹣跚著走向了井口,用手扶著井沿,探頭想井內看去。
井中卻有水,而且水質清澈,水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紋。井內水位較低,易之仔細觀察水面的情況,他不經意間看到井中自己的倒影,頓時嚇了一跳。這井中映出之人根本不是易之自己,他跌坐在地,手足并用向后退了好幾步。“啊!是誰?啊!”易之驚叫著。
……
“易之,易之!”易之猛然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并且搖晃自己的肩膀。
易之定睛一看,原來自己坐在點易洞竹屋的地上,身旁田菲正抓著自己的肩膀搖晃自己。田衛、方南、肖華三人站在面前看著自己。易之松了口氣,原來剛才一切只不過又是前世的記憶作祟。
“剛才怎么了?一動不動定在那里。”看著渾身汗透的易之,田菲心疼的說。
易之從田菲的語氣里聽出了關心,當下心里泛起一絲愧疚和溫暖。“對不起,剛才我失神了。”他并沒有講述適才在他的腦海里發生了什么,因為即使他自己也解釋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南這是合上了地板,將石碑再次掩蓋在地板下面。說道:“肖老板,我想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那幾面銅鏡。這一共八面鏡子,不曉得是不是已經有的落入了別人手里。”
肖華點頭,“李丁已經派人來大陸,菲兒和易之已經和她們遭遇過了。加上一些有高層背景的勢力,我想我們必定危機重重。但更急迫的是找到解除尸咒的方法,先解開易之的尸咒。”
易之這時抬起左臂看了看蛛網圖案,面積已經比昨天稍大點,雖然變化不易察覺,但是易之總感覺蛛網的面積在不斷生長。
“易之,我們這就趕往寧安,找一找96年事件留下的蛛絲馬跡。古墓不會憑空消失,肯定會留下痕跡。現代醫學解決不了的,古墓中沒準就存在解決方法。”肖華對一直說。
“是啊,古人的智慧可遠超過我們想象,嘿。”方南接茬,一邊說著一邊又指了指窗外山壁的八卦圖案,此時幾個光點復又消失了,看不出什么奇怪之處。
“恩,易之,我覺得也是,既然古人能弄出尸咒,必然也能解了尸咒。”田菲安慰易之。
易之站起身,拍拍坐在褲子上的塵土。“謝謝各位了。”語氣里透出十足的感激。
“肖阿姨,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為何要帶我們來找方南兄了。”易之沖肖華一笑,說道。
竟易之一提起,田菲仔細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用以,不禁點頭稱是。
“哦,我怎么沒看出來叫上這瘦不拉幾的家伙有啥用。”田衛不屑的說。
“哥,這里就你一個云里霧里的。媽媽帶我們來找方南,是想借助他看風水的功夫,幫我們在東北找到那個96年突然失蹤的古墓。”田菲跟田衛解釋到。
“哦,原來是找個盜墓賊當向導啊!”田衛一邊應著,一邊還挖苦這方南。
肖華狠狠的瞪了田衛一眼,那意思讓他說話收斂些。田衛一聳肩膀,假裝沒看見,卻也不再出言譏諷。
誰知方南并不以為意,他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吧。”說著順手抄起桌上放著的兩個文玩核桃,領著眾人離開了竹屋。
……
臺北 國際敦煌協會辦事處 李丁辦公室
“什么?兩個大活人就這么在眼皮底下消失了?”李丁拿著電話聽筒說道。
“抱歉李教授,我們他們墜江地點周邊已經尋找了三天。可以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找到一點兩人的影子。”電話另一端的正是Cindy。
“哎!”李丁一邊嘆氣,一邊用手重重的排在書桌上,“擴大搜索面積,繼續尋找。另外,盯緊曹孟,如果實在不能問出什么,就執行B計劃。”
Cindy顯然通過電話聽到了李丁拍桌子的聲音,她有些不安,但仍然對著電話說:“放心吧,教授,我們會盡力的。”
“好!希望盡快聽到你的好消息。”李丁說完直接掛上電話。
湖北 秭歸 毛坪碼頭對岸
沿著長江停著4輛吉普車,Cindy站在第一輛車的車頭處,聽到電話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心下一陣翻滾。她依舊身著利落的套裝,穿著細長的高跟鞋,“噠噠噠”的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鞋跟著地的聲音,徑直走到第三輛車旁邊,將后門拉開,后排坐了三個人,曹孟被倒背著雙手、堵著嘴,夾在兩個壯漢中間。
“唔……唔……”曹孟看到Cindy將臉探過來,開始拼命的想要叫喊出來。不過堵住的嘴巴讓他除了唔晤作響,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
撲哧,Cindy笑了,“真夠倔強的,你們把他嘴打開,帶下車。”Cindy發號施令。
只見坐在左側這個壯漢,先下了車,然后跟拎小雞一樣將曹孟從車里直接拽了出來。曹孟手跑腳蹬也無濟于事。待壯漢拿掉塞在曹孟口中的布團之后,曹孟開始大聲喊叫。
“救命!救命!”曹孟喊道。
“哼,再喊就把你推到江里。你看看對面進出碼頭的船只,那個能聽到你的呼救?”Cindy說。
曹孟看著對岸,果然往來船只絡繹不絕,不過江面足有千余米寬,任憑自己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當即停止了呼救。“我真的沒什么好說的。”曹孟對Cindy說。
“真沒有?”Cindy質疑道,“那好吧,你們兩個把他扔到江里!”
“喂!喂!光天之下殺人,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曹孟胡亂的叫著。不過這是他已經被兩個壯漢架起身子朝江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