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勒緊頸部,瞪眼圓口。又一個被“糟蹋”的人,被記錄于報告上。
他——一個特殊的人,感嘆著。
走在冷風卷席中,厚實綿絨大衣與之對抗,針鋒相對。晴空朗朗,透著光照在身上,這是冬日阛阓唯一的暖源,直射心靈。
“嘿,這兒有個東西給你。”
他扭過頭去,眼見是同事,便沒什么警惕了。
同事手中握著王老吉,遞出心意。他勉強地認出飲料名,手指時不時在模仿字跡。同事一下瞇了眼,招呼別人一起做圍觀者。真可謂余音繞梁,一群人粉墨登場。
色微動,似衣褶而一閃而過。社死對他來說,或許已習以為常。重新拾起笑臉盈盈,只要同事們,也就過去了吧?內心又被日耀所感著,將飲料奉還,大步稍急促地走了,只留陣陣,至愉,的笑語——他是特殊人。
快步竄在如樹蔭蔽天下,陽光明媚霎時間無蹤無影。身披厚重棉絮舊衣,愿溫失落堅屈人心。
回家之途一何艱。回眼望深藍瓦磚墻壁,既假為真,笑得如此燦爛啊!黯淡無光的蒼穹浩茫茫,也只剩屋來陪伴我,久久不去!?
一些烏合之眾,驚恐萬狀。一位位張大了唇口,恐目前瞪,眈眈相視。驚訝之情浮于心,他順著人群來處,一個一個瞥去。隱隱不測之感若變色龍,不已不息。他不禁嚴肅了起來。
儼然望去,是紅光閃爍,是熱氣騰騰,是摧枯拉朽墮落者。
“忽一人大呼:‘火起!’夫起大呼,婦亦起大呼。兩兒齊哭。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兒哭,百千犬吠。中間力拉崩倒之聲,火爆聲,呼呼風聲,百千齊作;又夾百千求救聲,曳屋許許聲,搶奪聲,潑水聲。凡所應有,無所不有。”《口技》中磅礴烈火啊。
可是,火焰宛然似棉絮,風起,齊飄!藍屋,嫣紅之中,就像百草,紅花。顯眼,多么顯眼。遠看像是一股妖氣在盤旋,灰灰的帶著一些猙獰,走近似乎有張血盆大口襲來,帶著濃煙與灼熱,夾雜著肆意妄為的呼嘯聲,還有讓人窒息的氣體急速燃燒的嘎巴聲,似乎天地也為這股噴涌而來的爆發(fā)而放行。
他,望著黃綠野蠻侵略的藍色——那是唯一幸存者,第一次潸然淚下。一直以來,藍色是多么引人注目,他深情地愛著——唯一住所地也成希望之火。它燃了,燃得徹底!
近眼看向妖孽之火,深情!深情不及久伴......雙膝的下墜——他無力面對了。
身旁,是一盒煙火,橫七豎八在地。
跪在又起北風,“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絨雪飄飄至正月,民喜余愁踏黃土。
作工之途一何苦。警方的安撫,人群的捐贈?——不及我受。同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深邃的眸子似刺穿一切,壓抑四起而升。他的笑容,嘴角開始下撇了。
他知道,霸凌主義者,所有煙火的把戲——他們根本體會不到啊。下次再來償還吧,單調的世界。
在野草徑上趕路,看瘡痍滿目。探頭探腦眺望前途,只有墳地和百合映在眼幕。
他是紅綠色盲。
終于,吊死在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