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里竟然持續(xù)了一周的二十度天氣,反常的總是不好,帶來的一絲涼爽卻給人心里蒙了一層灰。
閑來無事,去阿珩公司看看她,和阿珩一人端著一杯水站在陽臺上,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不時有細雨紛飛到臉上。
“怎么沒帶久寶兒?”阿珩問道。
“她總是調皮,這是你上班的地方,帶來總是不妥!”我回答道,心里極不情愿碰觸這個話題。
我是極愿意帶著久寶兒去任何地方,但是觸及到公共活動,盡量能不帶就不帶,畢竟沒有人覺得陪伴一個吵鬧的孩子是一種享受。
“憶白很喜歡久寶兒……”阿珩說。
“久寶兒也很喜歡憶白!”我答。
“找個憶白這樣的男人嫁了吧!”阿珩堅定的看著我,我笑道:“我沒你命好,再說憶白這種男人可遇不可求,就算遇到了,人家說不定會介意久寶兒的存在。”
氣氛有些尷尬,誰都想過愛情的美好,卻從不愿意面對現實的殘酷。
“沒關系,我一個人帶著久寶兒挺好!”我安慰道。
一時無話,阿珩伸手感受毛毛細雨帶來的涼意。
耳畔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阿珩的那個閨蜜是不是離婚帶著孩子?”是阿珩辦公室的一位大姐,胖胖的身材,一副樂天知命的面容,卻長了一顆勞碌的心。
“好像是的,怎么了?”另一個人聲音壓的極低。
大姐說:“哎呦,這可不好了,本來想給她介紹的,看著多么端正的女人,家里條件也不錯,怎么偏偏要帶著孩子呢?”
“這么可愛的孩子誰舍得啊?”有人說,“再說了,一個男人若是愛她,不會介意這么多!”
“你們年輕人就是幼稚!”大姐嗤笑,“男人一旦觸及結婚的事情都會在意的,我問過我老公,我老公就說如果是他,他就會在意,我還問過......”
有意無意的話,透過虛掩的玻璃門傳到我們耳朵。
阿珩臉色沉了沉,轉身就要進去理論。
我拉住她笑著說:“她說的是事實。”
阿珩愣愣的看著我,忽然就紅了眼眶:“我要是男人就娶你,連帶著好好愛久寶兒!”
“好,你下輩子當個男人,我等你到下輩子。”我笑著將杯子塞給她,匆忙離開了她的公司。
那位大姐許是好心,說的也都句句是實話,無奈我聽著卻極是心疼。
我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夠再次找到男人,我在意的是不想把這個罪名安放在孩子身上。
她什么都不明白,目前的人生都是我來幫她抉擇,然而她沒有任何怨言,依舊愛著我。
而她卻因為我背負了太多的罪名!
我抬頭,細雨紛飛,口袋里的手機嗡嗡作響,打開一看,阿珩發(fā)來一條信息:淺夏,你要相信,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會介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位大姐如此她身旁的人大抵也和她一個檔次,你不必在意她的話,活出自己一片天地,自然會遇到不同的人生!”
雨越下越大,我沒有躲開,躲什么呢?反正沒有雨,心里還是有淚!
晚上阿珩問憶白:“假如我?guī)е粋€久寶兒這么大的孩子,你會嫌棄嗎?”
憶白說:“那敢情好哇,一下子來這么大的女兒,省好多事。”
阿珩心里送了一口氣,她笑著打趣道:“不如和淺夏商量,把久寶兒送給你當女兒?”
當阿珩興奮的把聊天記錄截屏給我看時,她說:“我始終相信,一個對你沒有企圖,真愛著你的男人會在意一個可愛的孩子,對于他來說,你們是一個整體,可以愛你便可以愛孩子。”
我沒有回復,畢竟我遇到的那些男人不是憶白,而誰也保證不了,當這是一個事實時,憶白能欣然接受!
姑且當作世間尚有愛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