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Render therefore unto Caesar the things which are Caesar's

在邁出人生的下一步之前,想要寫點什么。

在某些人的眼里,我今年才二十四歲,拿著過得去的文憑,有穩定的工作。直至目前,我的人生都符合大多數游戲規則。家長很欣慰,覺得賺錢結婚買房生孩子這么一直過下去,簡直是美滿人生的模板。

而親人朋友和同事都無法看到的另一面是,我有非常嚴重的人際關系障礙和躁郁,在狀態稍微好一點的時候,我尚可行使正常的社會責任,正常交際應酬,和朋友吃飯聊天,和親人交流;而狀態不好的時候,我會自動疏離身邊所有的人,沒有社交活動,沒有愛好,沒有欲望,也沒有喜怒,只覺得人生沒有意義,周末就是在床上睜眼從天亮躺到天黑,對整個世界完全失去興趣。

我曾經很努力地嘗試糾正和治愈自己,看心理醫生,服用抗抑郁藥物,想要參與集體活動,嘗試更多地參與進親人的生活。然而這一切都只倍增痛苦。抗抑郁藥物讓我長時間注意力渙散,停藥之后有一段漫長的不適期,需要打起三百倍的精神去應付周遭的世界。而我的原生家庭雖然給了我很多盲目的關心,卻從來不曾給我任何理解。

最諷刺的是,我一直都消極到死地對待人生,為了避免在同一環境過多停留,也出于對人的恐懼,我大學期間實習輾轉了好幾個公司,極少去教室上課,朋友更是只有很少幾個,把和大多數人的關系都掐滅在點頭之交的地步,更不要提什么社交。而如今卻成了一個小領導,曾以為是大人秘密活動的飯局酒局也落到了自己頭上,一切都簡直是個笑話。

我一直都試圖在人生中隨波逐流,而它卻堅持不懈想要抓牢我。

而最近一整年最開心的時候,居然是清理了自己所有東西的時刻。我發現自己沒有需要的記憶,沒有從前的相片和書信,沒有多余的物品,沒有欠款,沒有圈子,也幾乎沒有了和這個社會的聯系。

如果非要說我此生有什么夢想,那大概是遠離人群,以及不和任何無血緣的個人或群體建立穩定長期的關系。

我非常愛我家人,但他們此刻真心地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一直都是這樣)。

關于此事,我曾和另外一個被父母認作神經病的神學系畢業生聊過一會兒。

結論是,愿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夢想發財的發財,急著結婚的結婚,中產階級和常青藤萬歲,五百強與MBA千古。而剩下的人際交往障礙和神學生,他們要用自己并不政治正確的方式生活下去。

我衷心祝所有人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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