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發展,到強人工智能階段,引發了很大爭議。甚至霍金等科學家曾擔憂“人工智能有可能是人類文明的終結”。還有不少人持有強人工智能會脫離人類的掌控,反而成為人類的掌控者。相關方面的倫理爭議一直在不斷涌現。
一個不能個理解人類社會的價值和情感的純 “數據驅動”大模型,就是目前的人工智能無法回避的短板。這個問題不解決,一味去不斷推進強人工智能,的確會危及人類的生命權和尊嚴。因為,這樣的人工智能強烈依賴于數據、模型不可解釋、缺乏常識理解等——關鍵是它不具備人類的認知和推理能力,更缺乏人類的情感和價值觀,其思想來源干涸,即缺“心”。
所以,科學家們對強人工智能的技術壁壘不存在質疑,而對于其倫理風險和能否造福人類的愿景表示質疑。因此,強人工智能必須面臨提升它對人類及社會的認知與理解水平,才能更好地服務于人類社會,才能有發展的機會。也就是說,人工智能進一步發展下去,就需要重點解決其認知和理解人類及社會的問題,要讓它與我們的人類和社會具有共同的價值觀,而不是背離的價值觀。讓它有“意識”,但在有意識之前,要讓它有“心”。
人工智能與人文社科交叉是為機器立“心”的重要路徑。人工智能與人文社科的深度融合和大跨度交叉,將為人工智能的發展開辟新的路徑,是驅動人工智能持續發展的新的動力源頭。理論物理學家費曼(Feynman)說過:“凡是我不能創造的,我就不能理解(What I cannot create, I do not understand )。”換言之,如果人類不能實現對自身和社會有準確的認知和理解,則很難造出像人類一樣的智能體。要實現人類水平的智能,首先就要理解人與智能的本質,而這是人工智能難以獨立完成的,需要人文社科的指引與協助,通過與人文社科交叉為機器立“心”。
為機器立“心”,就是要用人文社科的思想賦能人工智能,給機器建立三觀,讓機器具有人類一樣的“價值觀”,開發出擁有常識理解和推理能力,能夠實現快速學習、任務遷移,符合人類價值觀的通用人工智能體。
這其中的關鍵就是尋找一個統一的人工智能認知架構,以實現人工智能從“專項人工智能”向“通用人工智能”轉變。
此外,還要為人文賦“理”,就是用數理模型研究并賦能人文、社會科學、哲學、藝術等學科,為它們的發展提供新的方法、模型和理論工具。例如用全新的方式解讀儒釋道的經典,詮釋并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為人文賦理”的目的是用數理模型表示人文經典,用人工智能系統可以理解的方式了解人類文明,從而構建起人工智能與人文社科溝通的橋梁。雖然數字人文、計算人文發展多年,但總體數理建模能力嚴重滯后,需付出極大的努力來提升其數理水平,這是傳統人文學科發展的一次重大機遇,更是人工智能研究者的一次重大機遇。
只有解決了這個問題,才能建造有“心”有“意”的人工智能,才是對人類社會有益的人工智能,才是被人類社會需要的人工智能。無論什么時代,科研都不能背離對人類文明有益的發展方向;不能為科研而科研,自己作死是不行的,科研的倫理審核在一定程度上過濾了這種可能。
在各種人工智能的前沿書籍中已經預見到:未來,通用人工智能的發展將重塑人類文明。隨著智能時代的來臨,通用智能體的出現,人類文明與人工智能將有新的沖突與融合,會出現人、機混合的文明。
前沿的人工智能科學家現在開始意識到:人類智能不是唯一的智能,人只是一種更高級的通用智能體,但不是終結,人已不再特殊。人類社會發展已經完成了由自然人到社會人的轉變,現在正在向智能人的階段邁進。人工智能學者有責任從哲學的高度和視角加以解釋和引領,從全球視野、人類進步的高度創造出與科技進步相匹配的新的思想和理論。
“有中國特色”這一偉大的詞匯,不僅僅在人文社會、國際政治中大放異彩;甚至在未來“強人工智能”的大模型中也必將大放異彩。在人、機混合的時代,我們要重新思考人性和人文,要創造屬于中國自己的新文明,引領世界未來發展。這是一次新的關乎中華民族未來命運的機遇,我們要以中國東方哲學思想,重塑世界科技前沿,重新定義人文與社科,建設全球人工智能創新策源地。以中國之思想,創世界之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