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Echo認識后,我們交換過電話。不,準確的說,是她主動和我要的電話。她就那樣毫不顧忌的從我手中拿過手機,撥通了自己的號碼,然后開玩笑似的對我說,以后我就是她的男人了。
Echo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內心既欣喜也矛盾,我的確想與她保持聯系,卻又煩透了她說那話時的姿態,那讓我不得不去想,她曾對多少男人那樣搔首弄姿,肆意撩撥。一旦這樣想了,便生出莫名的醋意,直攪得內心煩躁不已。
那天離開腸粉店,Echo接到一個電話,便沒再堅持送我。她開車載我到地鐵站,拋下一句“有空常聯系”,便開車走了。那天,我站在地鐵口,卻好似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分明聽到電話里男人曖昧的聲音,看到Echo笑靨如花的表情,她對待感情隨意得近乎不堪。
就是那時候,我已經看到彼此毫無交集的世界,我的世界和Echo的世界。那時的我還足夠清醒,我知道,我們是毫不相干的兩種人,我們之間并無可能,我們都不過是玩玩罷了。倘若那樣的清醒能始終如一,或許,我也不至于不知深淺的走進Echo的世界,也就不至于將我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將她的世界變得面目全非。
可惜,這世上哪里有如果,即便有,我還是會忍不住重蹈覆轍。
那天分開后,很長一段時間,足有一個多月,我們都沒聯系。應該說,Echo壓根沒與我聯系,雖然當初是她主動要了我的號碼,還輕易說出口,我是她的男人這樣的話。但事實上,她似乎把我忘了,忘得一干二凈,忘得徹底決絕。而我就像個傻B,在最初的日子里,不時凝望手機,期待她的來電。
說實話,我也談過戀愛,只不過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一段發生在本科大三,一段在讀研二,都是女孩主動追求的我,到頭來卻是她們提了分手。其實我能理解,不熟識之前,她們眼里的我是課業優異的學長,是體貼溫柔的男人。真正在一起后,才恍然我不夠浪漫,也不幽默,經濟條件也并不如她們想象的寬裕。這就如男人眼里的紅玫瑰與白玫瑰,只不過,我成了那朵任人挑選,任人拋棄的玫瑰。
所以對于年下女,我總是心有余悸,覺得她們不成熟,太物質,太勢利,太殘酷。這些,確是三年前26歲初入社會的我,對女人極為幼稚也不成熟的論斷。Echo分明是騙了我的,她告訴我,她比我小,而事實上,她大我三歲。可我對此深信不疑,從一開始就為她貼上了年下女的標簽,她看上去并不缺錢,但長時間杳無音訊后,我開始確信,她和那些女人一樣物質、勢利。
后來,我陸續給她發過信息,她從不回復。打電話過去,她全都掛斷。可我不甘心,被一個女人玩弄、戲耍的屈辱涌上心頭,那讓我感到挫敗。那天,我不斷撥她電話,她終于接聽。只是我們的通話并不愉快。我質問她為什么不回信息,不接電話,她不怒反笑,嘲笑我太單純太當真,最后索性在電話里給我送上親吻,說是補償我的用情專一。那天,我氣憤的掛了電話,耳邊縈繞的卻是Echo毫無歉意的笑聲,一切都充滿了諷刺。
活了二十多年,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正是個傻逼。我刪了她的電話,因為知道,那個號碼永遠不會打過來,一切不過我一廂情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