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究竟在哪里? 文/潤物細無聲

一然來的時候,我正如一只飽餐過后的貓,懶散地躺在床上。手里拿著瓊瑤阿姨的《梅花三弄》正看得如癡如醉……

還沒等我起來,一然已經撲到我的身上泣不成聲。我忙把書扔到一邊,扶起一然,焦急地問,“怎么啦?一然,快告訴我?!??

一然泣不成聲地說“我要結婚了”。“怎么會這樣?不是要分手了嗎?怎么又要結婚了?快告訴我”。“他又喝醉了,把家里的玻璃都砸了,媽媽說,你還是盡早結婚吧,剩我自己,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我緊緊摟著一然,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 ? ? ? ? 一然所說的“他”,是她的姐夫--李鐵 ?

一然出生在一個溫馨和諧的家庭,父親母親相濡以沫,從來沒有吵過駕。而她又是父母最小的女兒,所以僅有的兩個姐姐也對她疼愛有加。她猶如溫室里的幼苗,心無旁騖地生長著。

? ? ? ? ? ? ? ? ? ? ? ? ? ? ? ? ? ? ?高中畢業后,順理成章地來到父母的單位上班,成為一名企業職工。兩個姐姐陸續都結了婚,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生活是那么的美好,一然那白皙嬌美的面龐每天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像只快樂的小鳥兒,在家與單位之間飛來飛去。

? ? ? ? ? ? ? ? ? ? ?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寧靜,誰都不曾想一場變故,正在向這個溫馨的家庭襲來。 ? ? ? ? 那是初夏的一個中午,父親打完門球回來午休。感覺有些不舒服的父親,只喝了一點點粥就躺下休息了。一陣突如其來的陣痛把父親疼醒,緊接著吐出大口的鮮血。一口,兩口……愈發的止不住,媽媽急忙撥打120急救電話。等車來的時候,父親已經因失血過多處于昏迷狀態。到了醫院,盡管醫生用盡各種辦法進行搶救??墒墙K因失血過多,于次日凌晨一時多離開了人世。帶著無盡的遺憾與對小女兒的牽掛,離開了大家。 ? ? ? ? ?父親的突然病逝,使得原本祥和的生活猶如 一鍋熱油里濺入了水滴。 ? ? ? ? ? ? ? ? 一然的姐夫--李鐵,猶如一匹掙脫了韁繩的野馬,在這個原本和諧的家族里肆意橫行。一然這棵溫室里的小花,開始體會到生活的殘酷,原來生活中還有那么多冷漠,可怕的東西。“父親”,每每這時一然都無比想念父親…… ? ? ? ? ? ? ? ? ? ? ? ? ? ? ? ?李鐵,在岳父剛剛去世時,還算正常。平時不喝酒時,對岳母也是畢恭畢敬。在一然面前也儼然一副長著的樣子。 ? ? ? ? ? ?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李鐵越發顯露出其惡劣的一面。尤其是酗酒過后,更是把“蒙古族人好爽的性格”發揮得淋漓盡致。 ? ? ? ? ? 每次喝完酒都到岳母家里,讓岳母答應,以后岳母和一然都歸他所管。岳母不答應他就賴著不走,不然就摔砸家里的東西。每次他的到來,對于一然母女來講猶如一場劫難。 有時母親有事出去不在家時,李鐵還說一些“想你了…………”等等污穢不堪的言語挑逗一然。時間長了,害得一然都不敢自己在家。每每這時,一然都會跑到我家。一然和我說的最多就是“我要有個哥哥,該有多好!” ? ? 經同學介紹,一然結識了同學的遠房舅舅--青山。青山是一個善良、忠厚的青年,五官端正,濃眉大眼,中等身材對一然喜歡的不得了。愛情像一縷陽光,溫暖著疲憊的一然,從父親去世后,一然好像都不會笑了。 ?幾個月的相處,讓一然覺得總是缺少些什么。青山很喜歡一然,但是由于自己的不善言談,倆人在一起時越來越多的是沉默。一然感覺很無聊,她理想的愛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 ? ? ? ? ? ? ? ? ? ? ? ? ? ? ?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然和我說,選個適當的機會告訴青山,還是分手吧,別因為自己耽誤了青山。我在家等著一然的消息,卻不曾想,等來的卻是今天的一然。 ? ? ? ? ? ? 原來昨晚李鐵又喝多了,到岳母家再次無理取鬧。在北方冰天雪地的冬天,把一然家的窗戶玻璃砸碎了大半。無奈一然報警,直道警察把李鐵帶走才算安寧。 ? ? ? ? ? ? ?在一然和母親用塑料布訂窗戶玻璃時,青山來了,看著滿屋的狼藉,憤怒的用拳頭砸著墻。青山幫著訂好窗戶,又把屋里收拾干凈。坐下來和一然母女說,讓一然去他家吧。 ? ? ? ? ? ? ? ? ? ? ? ? ? ? ? ? ? ? 母親看著無比疼愛的小女兒,為自己不能好好保護她感到內疚。母親說:“一然,和青山結婚吧,以后讓青山保護你,那樣李鐵就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你走了,剩下我一個老太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 ? ? ? ? ? ? 望著年邁的母親和老實的青山,一然淚如雨下。她告訴青山,謝謝他的好意,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 ? ? ? ? ? ? ? ? 送走了青山,一然幾乎一夜沒睡。端詳著眼前的一然,憔悴的不像樣子,當年小公主的影子蕩然無存。再次把一然摟在懷里,我的心在隱隱作痛。 ? ? ? ? ? ? ? ? ? ? ?一然,你是怎么打算的?“我還能怎么打算?昨晚我想了一夜,現在的家已經不像家了,母親身體又不好。李鐵現在也越發的野蠻成性,再這樣下去,母親就得讓他給氣死。如果我結婚了,也可以把母親接走,遠離李鐵。再說李鐵成天醉醺醺的,萬一哪天他真的要干那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是拼了命也得自保??!若真是被他糟蹋,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 ? ? ? ? ? ? ? ? ? ? ? ? ? 可是,一然,你不愛青山???“我知道,可是現在我還有時間,等待愛情嗎?如果我有個哥哥多好,就能保護我和母親了。好在青山不是壞人,對我也一往情深,他說會保護我和母親。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 ? ? 看著一然那張昔日如春花搖曳般美麗的容顏,如今已經憔悴不堪。一然的父親去世還不到兩年,我仿佛有又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 接下來短短的幾天時間,一然就和青山領了結婚證。青山家并不富裕,只拿出七百塊錢給他們結婚用,一然只花兩百多元買了一輛自行車。用自己的錢,給自己和青山買了一身新衣服。 ? ? ? ? ? ? ? ? ? ? ? ? ? ? 結婚當天,沒有慶典,沒有婚宴,沒有眾多親朋好友的祝賀。只有一然和青山的幾個十分要好的同學,隨著青山騎著自行車,把一然接走了。一路上,盡管大家一直想逗一然開心,但坐在青山自行車后座上的一然卻是一臉的茫然,仿佛結婚的不是她一樣。而她只是搭著青山的自行車,出了一趟門兒而已 。 ? ? ? ? ? ? ? ? ? ? ? ? ? ? ? ? ? ? 我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軌跡,閑來無事翻開那本擱置已久的《梅花三弄》。眼睛看著字跡,腦海里卻是一然無淚、空洞的雙眼,和茫然無助的面容。一然,我的好閨密,就這樣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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