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前幾年到杭州西湖旅游,我站在湖邊,眼前夕陽西下,染紅了整個天空與湖面。天空與湖水間有一排鳥兒在飛翔,我心中感慨,一些詞語欲脫口而出,卻又如哽在喉,雖然感到極為熟悉,就硬是吐不出來。
正在這時,旁邊的一位中學生大聲地喊了出來:“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忽然,我恍然大悟,心中豁然一亮,其實我正想說的豈不是這句話的意思嗎?
很多時候,面對一些場景與情感,我們花費很多時間想把這一刻的情景用言語或文字表達出來,搜腸刮肚直至撕心裂肺地,表達出來的時候總感到有一些詞不達意,略欠一二。但當有些人把心目中“那個詞語”說出來的時候,我們忍不住說:“就是這個意思了。”
或許你會感到這個人只是碰巧罷了,他怎么知道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呢?
但有些人就是這么奇怪,他們有著特殊的敏感度,能夠在關鍵的一剎那察覺到事情或個人情感的變化,并且能夠將它表達出來,感染別人。國內有一位著名的職業培訓師古典就將這種能力叫做“共情能力”,并說這種能力將是未來最為珍貴的一種能力之一。
不久前有一個網絡詞語叫做“不明覺厲”,意思是說:“雖然不明白但是覺得很厲害”。對于很多普通的老百姓來說,我們聽到一些專業詞匯時,比如經濟學領域中的概念如“對沖基金”、“財務杠桿”等,總會有“不明覺厲”的感覺。
一般的老百姓沒有聽過這樣的詞匯,或者盡管聽說過,也不懂得這是什么意思,因此,當這些財富的機會與自己擦身而過時,自己也沒有留意到。
據說心理學中有一則研究結論,說的是當一個民族思想中缺乏某個概念時,他在生活便不會察覺有這樣的狀態存在。相對而言,中國是一個不那么講究“概念”的國家,更崇尚如同鄭板橋說的“難得糊涂”,很多事情因此沒有嚴密的推理邏輯,然后就一個結論拋了出來,比如《論語》中往往就是一句話,一個結論,不知什么原因,反正就這樣。如
“君子憂道不憂貧。”
“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
關于這點,黑格爾說過得:“東方不是思辨的民族,而是倫理的民族。”
近代中國的教育接受了西方教育方法的那一套,凡事概念先行,小的時候我們不論學習物理、化學或者其他學科,總是會先接觸到一個個的概念,先將某種范圍定義了,我們再來深入了解概念范圍里的東西。
因此,當腦海中有了某種概念的時候,我們遇到符合概念的事物時,腦海中便會不由地浮現這種概念,由此進一步產生了對這種事物的敏感性。
舉個例子說,小時后我們學習化學,化學的定義是“自然科學的一種,在分子、原子層次上研究物質性質、組成、結構與變化規律的科學。”在沒有接觸“化學”這個概念時,我們并不知道物質的變化究竟是物理現象,還是化學現象,直到腦海中有了這個概念,才知道了,哦!原來這就是“化學”。
在以前的文章里,我也說過,我們所做的許多非常復雜的事情其實是很多基本技能的建構體,如果分解得夠細,我們實際上所需要的東西基本上是我們小時候所學得“聽、說、讀、寫”這四項基本能力的組合而已。
因此,面對著新的未知世界,必須學會這種知識拆解和遷移的能力,將不知道的東西從新進行組合,可以看到,在“聽、說、讀、寫”這四個方面做得出色的牛人,無論到了哪一個領域,甚至跨界,總是干得非常出色的,原因就是他們在知識遷移方面的能力也十分出色。
回到我們之前所講的,認識一個概念有助于提高我們對發生事物的敏感性。如何運用這個知識呢?
一是學習用概念式的語言讓文字變得簡潔而有力,這也是提高自己“共情”能力的一種很好的方法。上面所說到的,當美景入目時,描述得再多恐怕比不上一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生動得多;對于寫文案作者來說,概念更加重要了,有些文案人吹噓自己的文案寫得怎么的好,怎么入木三分,定位清晰的,但我個人認為我看過最好是一句是“專做刷屏式文案”,那是多么簡潔有力啊。
二是通過概念去糾錯。
許多人做錯事情,往往便是因為對概念的理解不清而導致的,而糾正的方法就是重新正確理解這些概念,并且不斷努力去踐行。作家李笑來在暢銷書《把時間當作朋友》中就對一些看似平常的概念進行了重新詮釋,這些概念就包括“財富自由”、“時間管理”、“靈感”等,然后給出了建議。
有一本書名為《刻意訓練》,里面說到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大師,但要從新手進階到大師就要不斷重復的練習。有一點要注意,在練習過程中需要不斷反饋,糾正自己練習的無用功,從而獲得更大的進步。
這里的“反饋”可以理解為師父的指導,但理解概念也是有效進行反饋的一種方式,因為當一個人對概念有了正確的認識后,當行為稍有偏差時,潛意識中便會對錯誤有了比常人更多的敏感性,這就大大有力于自我糾正自己的錯誤了。
好了,說了這么多,只為了說明正確地理解概念有多么地重要,下一章我們再來講述一下一個特定的概念。在這里講到了兩本書,分別是《把時間當作朋友》和《刻意訓練》,這兩本書皆值得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