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部紀錄片,滿滿都是去故宮修文物的沖動

海報背景文物:明朝邊景昭 的《竹鶴圖》

沒有《故宮》這樣的恢弘視角和視聽效果,也沒有《加油男孩》這樣的粉絲基礎,雖然一開始能在央視平臺播出,但也反響平平,完全沒有濺起像《舌尖上的中國》這樣的水花。

雖然在電視上播出的時候沒有成為熱門話題,但不妨礙這部紀錄片在網絡上依然獲得了幾百萬的點擊量和豆瓣9.3分的好評。

《我在故宮修文物》據說是由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清影工作室打造,前期調查花了5年、項目資料寫了10萬字,一直等到故宮博物院成立90周年的時候,攝制組才有機會進駐。總計跟拍了4個月,后期制作又花了6個月,最后剪成了三集:
第一集講述青銅器、宮廷鐘表和陶瓷修復;
第二集是木器、漆器、百寶鑲嵌、織繡修復;
第三集主要是書畫的修復、臨摹和摹印。

與其它紀錄片的對比,《我在故宮修文物》最大的特點在于“接地氣”,用專業一點的詞匯來說叫“有溫度”:以往的紀錄片可能更加側重于高冷的純干貨輸出,而《我在故宮修文物》展現的更多是普通的日常。

這使得原本定位在“高級知識分子群體”的紀錄片,一下子有了更廣闊的市場,甚至變成了故宮文保科技部的招聘宣傳片,來感受下這喪心病狂的彈幕:

如果一生只能做一件事,這無疑是人生最有意義的事情之一

修復文物是穿越古今的特殊職業,與一般的職業不同,宮墻外面已經斗轉星移,宮墻里面卻還是千百年前的模樣:

隨便碰上一只貓就是當年宮廷御貓的后代,在空無一人的大殿前轉悠也就是以前皇帝才能享受的待遇,連出去串個門說的話也是“來,咱們去壽康宮走一趟”

在這樣的環境里,很多老師傅從十幾歲就開始做學徒,真正在故宮里工作了一輩子。

《我在故宮修文物》電影版的宣傳語叫“擇一事,終一生”,如果一輩子真的只能做一件事,那修復文物無疑是人生最有意義、也最有意思的事情之一:沒有一代一代的文物修復人,我們和我們的后代,就不可能親眼看到那些稀世珍寶的風采了。

在這部紀錄片出來之前,我們想象中的文物修復人員,都是留著白胡子、穿著長馬褂、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師形象。實際上,玩吉他、種菜、打杏子、調侃古畫上的人物長得像某個明星,才是這些大師們的日常。

雖然文物修復講究用古法“修舊如舊”,高科技在這一職業中的運用也很普遍:谷歌眼鏡被用來拍攝修復視頻,化學成分分析儀被用來探測染料的成分,高清晰度的大型掃描儀更是可以將名畫掃描存檔。


格物致知 - 以自身來觀物,又以物來觀自己

“格物致知”是第二集中的核心思想,歷史上最有名的格物致知人物當屬王陽明:隨時就事上致其良知,便是格物。

片中每一位老師都強調,文物修復不僅僅是在修復一個物品,更是在與千年前這件文物的創作者(以及后來的修復者)在對話。

木器組屈峰老師的原話:

“文物其實跟人是一樣的,你看,我們從過去最早的時候說,玉有六德,以玉比君子,玉就是一塊破石頭,它有什么德性啊,但是中國人就能從上面看出德性來。所以中國人做一把椅子,就像在做一個人一樣,他是用人的品格來要求這個椅子。

中國古代人講究格物,就是以自身來觀物,又以物來觀自己。所以我跟你說,古代故宮的這些東西是有生命的。人在制物的過程中,總是要把自己想辦法融到里頭去。

人在這個世上來了,走了一趟,雖然都想在世界上留點啥,覺得這樣自己才有價值,很多人都一般認為文物修復工作者是因為把這個文物修好了,所以他有價值,其實不見得是這么一個簡單的方面。他在修這個文物的過程中,他跟它的交流,他對它的體悟,他上面已經把自己也融入到里頭。


不僅是傳承文化的手工匠人,更是創造歷史的Masters

《我在故宮修文物》的官方英文譯名是“Masters in Forbidden City”,在我看來,這些人不僅僅是在傳承文化,更是在創造新的歷史。

有了這些人的存在,讓歷史不是只存在于書本上的遙遠想象,而是活生生地展現在眼前。

就拿書畫修復來舉例,紙張這種脆弱又會分解的材質,如果沒有修復和臨摹,用不了幾百年,這些書畫就會自動降解、灰飛煙滅。所以,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傳世經典,更是一代代不知名的匠人留下的藝術品。很多書畫的摹本,后來也變成了文物,最有名的當屬《蘭亭序》的馮承素摹本了。


看后續采訪的時候說,這部片子在一開始播放的時候連成本都沒有賺回來,幸虧現在的網絡發達,才讓更多的人有機會看到這樣一部好的作品、了解這樣一群默默無聞的人。

雖然可能在敘事手法和拍攝結構上還有待提高,但既能激起觀眾的興趣、又能展現出有深度的內容,《我在故宮修文物》仍不失為一部值得一看的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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