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水流深

父母開始鬧離婚的那個夏天單潔潔喜歡上了跑步,流了一身汗回家沖個澡那叫一個暢快!什么煩惱都沒有跑累了就大睡一覺。后來奶奶回老家媽媽又不讓自己亂跑后就沒什么機會了……眼下是初春又一次她放學沒有坐車回家一路狂奔回去,一半的時候就停下來。雖然已經到了春天了北方依舊好冷吸在肺里像無數的冰渣冰涼而疼痛。身上的衣服又笨又重,跑不動,還出一身汗。單潔潔把手背在身后抓著后背,秋衣黏在后脊上難受極了……“算了,回家換衣服了。”她背上書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名噪一時的跳樓事件過去沒多久那一片的土地還是被政府收購回來,春節前已經破土動工了。經過冬天漫長的沉寂如今有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路過工地是單潔潔停下對面隱約可見幾個工人在推著車搬磚。

李戈。

最近媽媽因為工作基本上不管自己了,每個周日她都會是郵局寄出給江雪瑩的信順便到水庫邊上轉轉,其實也沒什么看的,經常是冰封千里。她想看的卻從來沒有見到。李戈從來沒有去過,這些有去過可能她沒有遇到吧?她安慰著自己加快腳步往家趕。

“哎呦!”在快到小區門口的地方她摔了一跤,隔著厚厚的羽絨服并不怎么疼她費勁的在地上爬起來。原來眼前這個洗頭房的老板省事把水直接潑到地上,雖然天氣沒有好冷到再下一場雪卻也可以使地上的水結成一層破冰。特別的坑坑洼洼的柏油路最容易摔倒了,聽說這種洗頭房都是一些不要臉的女人開的,專門破壞別人家庭。本來摔了就生氣單潔潔更加生氣了站在那里不想走了,“哎?那個小孩怎么不走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打扮妖艷低俗的女人更加深她的設想“你吧水潑在門口也不怕摔著客人了?”“你這個小孩怎么不走了?明明你自己不小心摔倒還說什么水劃的?哪有水?你看見是我潑了?”“是沒水都結成冰了,”她說著用腳指指地上白色的冰晶。“那你怎么證明是我潑的?”“你這么潑辣的人怎么會讓別人在你家門口潑水?”“你這孩子!”你和女人忍不住走了出來,單潔潔竟然一點也不怕。“這前幾天都是店里水管凍壞的,說不定是別人家漏水了。”“你看像嗎?如果是為什么就你一家門扇結冰?”單潔潔驚訝于自己如此靈便的思維邏輯。好像所有小孩在做壞事的時候都思維靈便,口齒伶俐,執行力令人。在做好事時總是畏手畏腳,呆頭呆腦。她看著拍的年紀輕輕的女生潑辣的在街上說自己不懂事,看累了就擠出人群繼續往家走。

她最近很喜歡和別人吵架,無論是在生活里還是在學校。小楠都說自己自從那次和徐嬌嬌打架后就變的特別強勢。

可能小楠是對的。可能那個開洗頭房的女人只是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并沒有破壞別人家庭,也可能是下水道堵了,一個人提不動就倒在門口。單潔潔感覺自從那次和和徐嬌嬌打架后自己心中的怒火就像無盡的洪水擋也擋不住。

同學們都有點怕自己,如果換成自己也會在父母常年的教育下本能的遠離那也會打人的人。還好有張小楠帶著自己和別人玩,后來他們也就發現單潔潔還是那個單潔潔只是不會再被別人欺負了。后來就有一些容易被欺負的女生向自己身邊靠近,擔心自己會找她們拼命,后來四年級二班的女生們就漸漸分化成兩個陣營。和那些女生們在一起后,單潔潔發現她們喜歡聽歌,還特別喜歡那也押韻工整的歌詞。他們會第一天把歌詞抄好,第二天體育課和同學在樹下熱切地交流,所有電視劇的主題歌,竟然只靠聽,就能把歌詞全都記錄下來,然后傳唱,如果誰能第一個擁有電視劇歌曲或者動畫片歌曲的歌詞,那絕對一個讓人羨慕的事!沒多久就會有女生在樹下相互傳遞著自己的歌詞本,誰的字最好看誰的貼畫最多歌曲最好聽就會被大家掙著回家瞻仰。

相比于班里女生分化兩陣,她們到統一的排斥起了踢毽子跳皮筋的運動,突然都安靜了下來。徐嬌嬌她們也不飛揚跋扈她們喜歡打扮,會在學校帶來小鏡子漂亮的發卡,花哨的小飾品。那個壯壯實實的女班長也不會追著男生揚起滿天塵土。這單潔潔到沒有在意她們能老實就很好了。當時她想買臺MP3就像江浩那個一樣她也可以一邊聽著歌一邊記歌詞不會再別人熱切討論小虎隊,林志玲,《蘋果樂園》《愛》的時候什么話也插不上……單潔潔把這個秘密第一個告訴了江雪瑩。等到她回信后她才知道并不是只有他們班上的女生喜歡吳奇隆,林志穎,小虎隊。他們那時候也喜歡。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剛剛來大陸時那么新穎了,可沒有人永遠喜歡他們卻永遠有喜歡他們的人在,就像江雪瑩和現在那群在樹蔭下的女生。

在兩千零一年的春天,四年級二班的女生悄悄的進入了青春期。

英語老師在臺上匆匆收拾著東西“同學們下課了。”“起立!”“老——師——再——見”“同學們再見。”說著抱著教案出門,“老師,這一題你還沒告訴我怎么做呢?”“改天再說。”接著英語老師已經消失在后門。今天是單潔潔值日她上去擦黑板整理講臺看到徐嬌嬌皺著眉頭說“老師們也有不負責任的,改天她不忘我也忘了。”所有的頭發都扎成一把高高的馬尾光禿禿的腦門皺眉頭很不好看可徐嬌嬌還矯情的皺個不停“你們發展沒有自從英語老師生孩子以后她就老是遲到課沒有講完就有。”羅小雅跟著說“學生遲到要罰老師遲到就不罰?”“那是學校不知道!我爸爸可認識教育局的人改天告他們,讓他們別想再當老師。”接著哪里爆發出一陣咯咯噠般的笑聲。單潔潔拿起黑板擦轉身憋著氣,她知道多年的一知半解眼高手低已經讓徐嬌嬌數學的漏洞徹底暴露想要補好并非一朝一夕語文在那個老太婆的訓練下班上的同學幾乎都差不多跟少能超越前十名,只有考學校還不怎么重視的英語上來。自從英語老師生完孩子后確實忙著照顧孩子,也不應該讓徐嬌嬌這么說。

“單潔潔別擦了你下去。”班主任怒氣沖沖的走上講臺下課單潔潔一跳。

“徐嬌嬌你站起來!”她連忙站起來低下頭一點也沒有剛才的氣魄,誰都知道徐嬌嬌是個喜歡討巧賣乖做表面功夫的女生,老師們也都知道。從徐嬌嬌身邊經過的時候單潔潔笑了一下,沒有忍住可她看到徐嬌嬌也看他一眼,即使隔著慕容紫英也能感受到騰騰的殺氣。她一定看到了。

班主任批評她的主要內容是不尊敬老師具體是再英語老師沒有解答她問題走后她瞪了老師一眼。課堂上她恭恭敬敬的向老師認錯保證再也不會了,不知道是真的悔過還是覺得難堪她眼里有點點淚花。接著班主任讓數學課代表去辦公室抱作業,已經在黑板上寫這“一元一次方程式”幾個大字說“以前有人還能對上這下看你們還怎么湊!”單潔潔感覺后脊爬上一股寒意……

下課后她沒有急著到走廊里聊天下樓上廁所,她慢慢的收拾著文具盒。剛才那堂課她怎么聽也聽不懂了。原來自己還是一點也不會呀!單潔潔趴在桌子上想哭,她本以為會很快過去,真像數學老師說的,她連湊也不知道怎么湊了。單潔潔感到很絕望,她害怕老師晚上留作業,她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方程式中兩邊數字的關系,晚上的作業要怎么做啊。

“單潔潔,梁雙讓我給你個東西。”抬起頭看到自己課桌邊笑著班長喬娜“什么東西?”“給!”往她的桌角一放,當手送來的時候單潔潔看到那個顆喜糖“他給我這個干什么?”“你自己問他唄。”單潔潔竟然暈頭暈腦的在喬娜的引導下問“梁雙,你送我喜糖干什么?”“我,我沒送你喜糖呀!”梁雙連忙辯解。那種寒意又一次爬上后背,男生比女生知道的要多一點,梁雙的態度提醒的單潔潔她知道喬娜為什么說梁雙送自己喜糖了。她站起來把那個喜糖摔在喬娜臉上“單潔潔我好心幫忙送東西你怎么這樣?長膽了?”“你為什么說梁雙送我喜糖?”接著喬娜笑了,同時笑的還有徐嬌嬌,羅小雅,還有很多女生。男生沒有女生那么八卦也都看向這里。

他們的目光像釘子把單潔潔釘在哪里動彈不得供人取笑。

“你也不看你那個樣?梁雙會喜歡你?還這么大聲說出來,真不要臉。”單潔潔伸著手要打她,喬娜身材本來就是全年級女生最高的,又留一級自然打的過單潔潔。她把單潔潔引導講臺上推搡著說“你還真長膽了!就那個英語課代表還想不想當了?要不是你真的喜歡梁雙怎么會要那個喜糖?小心我告訴老師。”喬娜總是用這一招治理班上的同學她以為單潔潔怕老師知道自己早戀而忍氣吞聲她不知道單潔潔早就受夠了“我還想當英語課代表”“那就給我老實點!”“憑什么?就憑你留一級還全班十幾的成績,還是你嘿嘿壯壯的跟男生似的?”她發火了揪著單潔潔的肩膀推搡著。喬娜的手臂比她要長很多一推肩膀就進不了她的身了,快打到自己就一推快離開自己手臂能控制的地方有拉回來弄的單潔潔暈頭轉向,如果當時她會武術一定會用腿了。

她瞅準機會用頭上前撞結果撞到喬娜的胸口,那個年紀女生的胸部十分敏感,那兩個剛剛發育的小核輕輕觸碰就滿是疼痛與羞澀。喬娜雙臂顧著胸口大哭跑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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