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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難以抑制的情感
王欣然留下的亂攤子漸漸理出了頭緒，技術優化方案的編制和審批過程雖然艱難，但也總算平穩落地了。高管們也清楚，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現在有人愿意頂著壓力向前挺進，已經實屬不易。有時候，不是因為方案本身優良而得到批準，是因為時間，大限在即，大家都等不起，別無他法時也就只好將就下來。貪心的老板們會一直追問這樣一句話：“你確定這是最好的嗎？”只要時間來得及，他們就會一直問下去，他們有這種手段壓榨著，于是方案不停的在變，方案不得不發布的時間一到，當前的版本立即就最好的了。
周云升升職后，終于有了自已的獨立辦公室，他坐在大班椅上，慵懶的向后靠著，雙手墊在腦，臉上浮現出愉悅的微笑。他看重的不是現在的職位本身，而是因為現在這樣的一個“位置”，讓他和素素的距離更近了。他好奇素素現在在做什么，他瞥見案頭的一摞文件，其實，他本可以打個電話叫行政助理進來把文件拿去提交給素素審批，以他現在的職位，他有這個特權?？墒牵胍眠@個機會去和素素見一面，于是，周云升拿起文件徑直去了素素的辦公室。
素素出差一周，今天是回來以后第一天上班。辦公室里的幾盆小植物因為疏于照顧，開始出現黃葉子。這間辦公室有一周的時間沒有開窗通風了，房間里空氣干燥，有一股灰塵的味道。她給植物澆了水，又施了一點點肥，希望過幾天它們又能象之前那么枝繁葉茂；她打開窗，讓新鮮的空氣把室內的污濁味道置換掉；她象個家庭主婦一樣，用抹布擦拭著辦公桌椅上的灰塵，整理著因為走得太急，而沒有來得及歸類存放的文件。這時周云升敲門而入，素素從內心深處涌出一陳逛喜，面頰一熱，這些奇妙的感受很快被她極力抑制住了。她擔心她的眼神出賣她，為了不讓周云升察覺，她故意不抬頭，一邊忙著手里的“活計”，一邊說：“你先坐，主人不在，這幾盆花沒人照料，葉子都黃了。偏偏我又不喜歡在我出門的時候，保潔阿姨進出我辦公室，沒辦法，我的綠植只能因為主人的小怪癖而遭罪了，走得太急，不然可以把它們交給徐濤打理的。”
周云升笑瞇瞇地聽著素素的碎碎念，覺得這個女人越發瑣碎有趣了，他在素素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記不得具體是從哪一刻開始，或許是慢慢才變成這樣的：在沒有第三者在場時，周云升在素素面前變得隨意起來。素素非但不介意，反到有點喜歡周云升現在這樣有一點點“不羈”樣子。周云升微笑著欣賞著素素忙碌的身姿，眼睛追隨著素素。素素被周云升的這副神情“調戲”得不安起來，不知如何回應，只能假裝看不見。她背轉過去把一個文件夾放到身后的書架上，借此鎮定了幾秒鐘，一邊假裝查看書架上的一盆多肉，一邊問周云升找她有什么事。
“請你簽發文件?！?/p>
“這點事還勞你親自來，交到小劉那里，她會幫你搞定的。”
周云升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將椅子向前拉了一下，然后身子向前微探過來，雙手的十指交插放在桌子，微笑著，眼神堅定的和素素來了一個對望。對視之下，素素輸了，紅了臉，再強悍的女人，畢竟還是女人，她滿面桃花，她低垂著眼簾笑了，看著桌子的一角低聲地，喃喃地說：“你老是這樣，讓我怎么辦好呢？”
周云升最喜歡看素素這副小女人的姿態，這姿態撩撥著周云升，讓他一天比一天自信、大膽起來，憑借著男人的直覺，他知道，只要他努力終會有收獲，素素遲早會招架不住，總有一天，她會被他的熱情點燃。畢竟是工作場所，所以周云升整理了一下情緒，正襟危坐，輕聲地問：“那邊的事情還順利嗎？”
素素喝了口水，讓自已鎮定一下，然后說：“不太順，我需要一點時間理理思路，有些事情我有點想不明白，先不提這個?！彼厮貙⒁巫勇晕⑾蚝笠屏艘幌?，合上筆記本電腦，問：“到底有什么事？”
周云升站起來，把文件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后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里，笑嘻嘻地說：“就為這個?！彼谒厮氐霓k公室里來回踱起步來，辦公室的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甜蜜的氣氛，素素打開筆記本，看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不知道是忙著公務，還是為了用這個動作掩飾局促和不安。周云升最后回到辦公桌前，兩只手撐著桌子邊沿，身體向前稍稍探了點，眼睛里冒出難以抑制的火花，聲音放低了說：“我還想說‘我想你’了，接受嗎？”
素素覺得臉龐發熱，想斥責周云升說話不合時宜，卻又狠不下心，說不出口，她覺得假裝生氣才是她最得體的態度，但是假裝不起來，心里甜甜的，最后只得小聲地說：“別亂說！”
周云升慢慢坐下，不再說話。他對這一次成功挑逗感到滿意，當一個男人能讓心愛的女人在他面前紅了臉，駕馭了這個女人的小情緒，是一件讓人很得意的事。素素忙活著手頭的工作，不再去理會周云升，周云升看著素素，他身體里的雄性何爾蒙異?；钤狡饋怼＞瓦@樣僵持了一會，周云升接著說：“你欠我一個答復?！?/p>
素素不抬頭，只說：“現在不適合談這個話題?！?/p>
“下班一起走吧！“
“上午還不能決定下午的事，下了班再說吧！”
周云升說：“晚上一起吃飯，隨便看個電影吧！就象‘朋友’一樣。至少你不討厭我，不是嗎？給我個機會，讓我們能夠相處、了解，如果我們能培養出戀人的感情，那我們就做做情侶試試看，如果經你考核，覺得我有資格，那你就選我做丈夫。在這之前，如果你發現比我更好的人，你可以隨時離開我，去追隨你的幸福，我愿意做你備胎?！?/p>
“備……胎…….”不等素素說完，周云升又開口了：“下班以后我來找你，你等著我?！辈坏人厮鼗卮穑D身走了，他怕素素說拒絕的話，所以，干脆不聽。
整個上午，素素都象個青春期的少女一般，心緒蕩漾難平。因為不想，也有點怕見到周云升，中午干脆沒出去，索性一個人躲在辦公室里吃起了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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