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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原來的酒店上班了,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慨。
不認(rèn)識我的,看見我把我當(dāng)新人,認(rèn)識我的,看見我會感到有點(diǎn)意外,我都無所謂。
上班的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路上,胖子給我打來了電話,“阿貓,你現(xiàn)在在干嘛呢?我今天去北京玩,想去看看你。”
我說,“我正在去上班的路上,我又回咱們原來的酒店上班了。”
胖子很吃驚,“我靠!我沒聽錯吧?你又回去了?”
我嘆口氣說,“唉,沒辦法,找了一個多月,結(jié)果又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唄,那又怎么樣了!”胖子又問,“那你現(xiàn)在在哪兒住?宿舍?”
“不是,我自己租的房子。”
“那太好了,我今天去你那兒,晚上在你那兒睡一晚怎么樣?”
“行!”
“那好,晚上十點(diǎn)我給你打電話。”
晚上下了班,一見到我,胖子就問,“上哪吃去?”
“我住的那個地下室的對面,有個小夜市,我們?nèi)ツ莾撼园伞!?/p>
“吃啥啊?”
我開玩笑的說,“這要看你想花多少錢了,我現(xiàn)在可是沒多少錢,你看著點(diǎn)唄!”
胖子呵呵的笑了笑,“行!我請客!,”說完又大言不慚的說了一句,“哥有的是錢!”邊說邊拍了拍他的小腰包,那小腰包看起來倒是鼓鼓囊囊的。
到了小夜市,我們站在一旁,我一邊指著各個小攤,一邊給胖子介紹,“這是麻辣燙,那是烤串兒,那邊那個是炒東西的,再那邊那個是煮水餃的,還有,這邊這個是拌涼菜的,還有啤酒飲料,你吃啥?”
胖子點(diǎn)點(diǎn)頭,“這兒的東西還不少啊!”
“那可不,地方不大,啥都有。”
“你吃啥?”
“隨便吧。”
我們要了一些麻辣燙,一些烤串兒,兩瓶啤酒,還有兩份炒河粉兒。那兒的老板提供了一張小桌子,兩個小凳子。我們就圍坐在小桌旁,一邊吃東西,一邊喝啤酒,當(dāng)然,更主要的,還是聊天兒。聊天主要的也是聊胖子身邊發(fā)生的一些事,大部分時(shí)間都是胖子在那里說他自己的故事,而我,仿佛只是一個聽眾。
和別人聊天的時(shí)候,我總是這樣,喜歡聽別人講他們的故事,而很少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這樣也好,別人喜歡講,而我喜歡聽,就像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反而相談甚歡。
胖子和我聊的,主要是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兒,他管她叫“老大”,因?yàn)樗悬c(diǎn)男孩氣質(zhì),喜歡出風(fēng)頭,喜歡打抱不平。
胖子說,“她幾個月前回家后,去參加同學(xué)的生日聚會,喝多了,她的一個同學(xué)和別桌的人發(fā)生了口角,他們就把人家打了一頓。把人家打成了腦震蕩,頭上縫了18針,還送進(jìn)了重癥監(jiān)護(hù)室,差點(diǎn)就打出了人命。人家讓他們賠20萬醫(yī)藥費(fèi),他們拿不出,又不敢跟家人說,就只好各自去借。那天她找我借錢,一開口就是兩萬,我沒那么多,只給她湊了八千。她說她欠我的都會還給我,還說會用一輩子還我。我說不用她還,我把她當(dāng)朋友,讓她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看得出胖子是動了真感情的,否則也不會心甘情愿的付出那么多人民幣。只不過,那個女孩還小,在感情的問題上不是很成熟,并不能如胖子所愿。
我問胖子,“你打算怎樣?”
“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怎么了?”
“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她,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們最近沒有聯(lián)系嗎?”
“沒有,她換號了。”
“那QQ呢?”
“給她發(fā)過好幾次信息,但她不回。”胖子又說,“我只想知道她在干什么,過得怎么樣。”
我嘆口氣,“行了,別聊她了,來,喝酒!”碰了一個,喝了幾口,我又說,“胖子,說說你的工作吧?”
“工作?沒啥好說的,就那樣。在廊坊的一家電子廠做保安,一個月兩三千塊錢,一天八個小時(shí),也不累。不過,我上個月跟人合租了一間房子,一個人一百多塊,面積大概有二十平米吧。”
“那么大呢?”
“大嗎?我還覺得小了點(diǎn)呢,兩張床,一張桌子,感覺也挺亂的。”
“比我那兒大多了。”
“你那兒有多大啊?”
“待會兒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買電腦了沒?”
“沒有,你買了嗎?”
“嗯,前兩個月買的,四千多,一個聯(lián)想筆記本。”
“行啊,不錯嘛!”我雖是笑著說這句話的,但是我的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兒,因?yàn)椋肿酉啾龋沂裁炊紱]有。
胖子這個人,看起來似乎花錢大手大腳,但其實(shí)很懂得節(jié)省,或者說他會花錢。我們最初相識的時(shí)候,情況都差不多,但是一年多下來,他又是買相機(jī),又是買電腦,而我的錢,卻都不知道花到了什么地方,而且我常常把自己的生活搞的一團(tuán)糟。
在小夜市吃飽喝足之后,我?guī)肿觼淼搅宋业男∥荨E肿雍芾В戳讼茨_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胖子和我一同起床,說他要去王府井轉(zhuǎn)轉(zhuǎn),問我去不去,我說,“你要是前幾天過來,我就去了,現(xiàn)在不行了,我得上班啊!”
胖子笑笑,“哦,也對啊,我去王府井轉(zhuǎn)一圈,下午也得回去上班了。”
我說,“嗯,人一有了工作,就像一個螺絲釘被裝到了機(jī)器上,一旦綁在了機(jī)器上,就失去了自由。”
臨走時(shí),胖子說,“用不用給你留點(diǎn)錢?”
“不用,我沒錢了可以先借一下阿九他們的。”
“那也行,”胖子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要是你需要用錢了,給我打電話。”
“行,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找你的。”其實(shí),我心里更想說: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