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高考季

上午課間,三班的悠悠拿了一枚橘子,來到我身邊。

“老師,送給你!”悠悠從身后不好意思的掏出來。

我趕快接過來,還送她一盒喜糖。

“老師,你知道嗎?這個橘子是我爸拿到寺廟里,放做貢品桌上,開過光,又拿回來的,很有靈氣的。”

“是嗎?那我一定要嘗嘗。”我說。

“老師,我想染上一點你的才氣。”悠悠說。

我趕緊握了一下小姑娘的手,想把溫暖傳給她,如果真的有才氣的話,也一并傳出吧。

我們的孩子,要參加高考的這一些孩子,此時此刻,真的是無比忐忑。

為了好運氣,儀式感也是做足了。昨晚上晚修,門口高掛著粽子,那是高中的意思。走在教學樓走廊里,男生課代表塞給我一盒東西,我說是什么呢?原來是一盒襪子。打開一看,紅紅的顏色,每雙襪子上面都繡著美好的祝福。


今天的課堂,是高中階段的最后一節語文課,我穿了一件旗袍,告訴他們,這就是旗開得勝的意思,我們語文是第1場,春風一直陪伴著你們,大家一定會“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還不是最后分別的時刻,沒那么傷感。但孩子們聽課的狀態極認真,最后幾周都是如此,每個孩子好像怕浪費了老師說的每一句話,連那些平常總喜歡低頭做自己事的孩子,也抬起頭認真地記錄了。

但有一位女生的狀態一直讓我很憂慮,她總是犯困,不是那種有意想睡的懶惰,而是一種硬撐又無法撐下去的極致疲憊。因為我的課基本上是在早上第1節,她的眼睛總是凄迷,我覺得她是在夢游,周邊的世界好像和她無關,她在夢境和現實的邊緣攀爬,總也走不到現實里。

我又想到了我們家的二郎,今年是他的中考季,他也總是一副不夠睡的樣子,每天晚上都是做不完的作業,熬不完的夜,我看著都心疼。早上又死活起不來,要我喊上一遍又一遍……

中午吃過午飯去騎車子,一個女孩子正好待在我的車子旁邊,把飯菜放在車子座上,津津有味地在吃飯。隔著圍墻邊的竹子,我細細地看過去,女孩的母親在圍墻外邊等待,滿臉含笑,溫柔地看著女孩在吃飯。這樣的時光應該已經很久了吧?母親每天來送飯,隔著圍墻的縫隙遞給孩子,也把愛和溫暖傳遞給了孩子。

我竟有點羨慕她們,這一粥一湯里都是母女親情。我是沒有這份細心的,也不曾這么用心地為孩子做過飯,真是一位失職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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