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丹從全國著名大學研究生畢業后,拒絕了很多單位的高薪挽留,竟然要去一個偏遠的山區支教,這個消息讓家人、老師、同學都無法理解,大家苦口婆心地勸說,但是曉丹去意已決,絲毫不為所動。
曉丹可以說是個富二代,爸爸媽媽都是開公司的。爸爸媽媽本以為曉丹大學畢業后,會找一個不錯的工作或者幫助父母打理公司,可萬萬沒想到,她卻選擇了孤身一人去偏遠的山區支教。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謎!真的是個謎!
在山區的日子,曉丹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家人都聯系不到她。只是每兩個月,她會回家一次,買上一大堆文具、書、吃的用的,帶回山區。爸爸媽媽無數次想知道曉丹到底怎么了?她總是說,等她還完了良心債,一定把一切告訴他們。
兩年了,曉丹終于告訴父母自己要回來工作了,可是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姑娘。父母驚呆了,難道這個孩子是曉丹的嗎?不可能!八、九年前,曉丹還是一個學生啊!看著父母滿腹疑惑的樣子,曉丹支開了孩子,才向父母揭開了謎底。
九年前,曉丹剛剛參加完高考,就報了一個駕校,準備考駕照。由于從小家庭條件很好,父母對她的管教也很放松,使她的性格變得非常任性,天不怕地不怕。駕照還沒拿到手,她就趁著父母出國談生意的機會,偷偷地開著家里的車出去玩。
那天,曉丹和朋友約好去郊區玩,由于市內塞車,時間有些來不及,好不容易出了城,她就把車開的像風一樣快,路邊的景物“嗖嗖嗖”地向后移動,曉丹感到愜意極了。
這時,在一個小岔路口,突然冒出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挺著個大肚子。曉丹一緊張,把剎車踩錯了,直到從女的身邊蹭過,車子滑出了10多米,才停了下來。
曉丹扭頭一看,糟了!女的被車刮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男子在不停地喊:“老婆,老婆,你沒事吧?哪里不舒服?快說話啊!”
曉丹嚇壞了,跌跌撞撞地走下車,遠遠地,她聽到了女子痛苦地呻吟,看到了從女子腿下流出的鮮血,曉丹快跑了過來,戰戰兢兢地說:“怎么辦?怎么辦?是我不好,請你們原諒我!”
男人臉上掛著淚,痛苦地大喊道:“快點,把車開過來,我老婆出血了,快送她去醫院!”
這時,曉丹才醒悟,她趕快把車開了過來,男人把女人抱上車時,女人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了。
一路上,曉丹一直在自責,不停地說著對不起,男人和女人沒有責備,他們只是默默地哭泣。
幸運的是,醫院離事發地并不算遠,幾分鐘后就到了醫院。由于女人出血嚴重,止血藥都沒有用,為了保住性命,只能切除子宮。不過,幸運的是,他們的孩子提前來到了人間,而且很健康。
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子宮被切除以后,他失聲痛哭起來:“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們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又怎么會遭受這樣的罪啊!你這是拿人命開玩笑,我要告你!”
曉丹難受極了,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想到自己沒有駕駛證開車撞了人,要么被拘留,要么蹲監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未來就這樣了,難道她的大學夢就要破碎了嗎?
她想打電話告訴父母,但是,父母出國了,并不在家。
曉丹看著女人痛苦的樣子,聽著男人的哭訴,她也哭了,淚如雨下:“真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車速太快,踩錯剎車,才把你刮倒的,我該怎么做才能補償你啊!請你們千萬別報警,我還是個將要上大學的孩子,求求你們了。”
女人看著曉丹愧疚的樣子,張了張嘴,用虛弱的聲音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使警察把你抓起來,我的身體也好不了了。你還年輕,還要讀大學,不能因為我毀了你的前途。我已經有了寶寶,這就足夠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以后好好學習吧!”
女人的話,使曉丹感受到了人性的偉大,她為自己過去的驕縱,后悔不已。她跪在女人面前,泣不成聲,好不容易說出了這樣的話:“大姐,謝謝你給了我重新做人的機會。”
不久,女人出院了,臨走之前給曉丹留下了一個老家的地址,并說,她要調養身體,準備帶孩子回老家了。
經歷了這件事后,曉丹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她發憤圖強,不但年年被評為優秀學生,而且一直讀到研究生畢業。
她一直和“放過她”的大姐有聯系,一直想為她做些什么。
在曉丹讀研一那年,大姐不幸患病去世了。
曉丹心中更加愧疚,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那時她就決定,等畢業了,就去大姐的家鄉,幫助她照顧孩子,來報答大姐的恩情。
所以畢業以后,她沒有猶豫,毅然決然地做了那里的支教。
在支教的日子里,她和大姐的孩子妞妞每天一起上學,放學,像一個媽媽一樣照顧著孩子。看著妞妞一天天長大,曉丹的心稍稍安慰了些。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在支教的第二年,妞妞的爸爸從山上跌下來,也走了。妞妞成了孤兒,她整天悶悶不樂,思念父母,曉丹看著孩子這樣,心疼地說:“妞妞,別難過,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媽媽,我會帶你離開這里,我們會好好地生活下去。相信你的爸爸媽媽,也希望看到我們幸福的樣子。”
曉丹說到這里哽咽了,他停了一下繼續說:“媽,爸,以后曉丹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努力照顧好她。這是我的心債,我必須償還,否則,我一輩子都寢食難安啊!”
兩位老人淚眼婆娑,用力地點了點頭。
妞妞終于有家了。
一元短篇小說訓練營——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