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居住的街道》是我最近反復循環無數遍的純音樂。因為這特別的曲名,我還特意在百度上查了一下。
百科上說,這首歌是磯村由紀子與日本著名二胡演奏家坂下正夫合作的經典曲目,二胡與鋼琴的搭配對話,令人耳目一新,整體上來說,二胡的比重大于鋼琴,或者說是感染力超越了鋼琴,二胡的憂傷在這里勝過了鋼琴的浪漫,鋼琴和二胡交織在一起,相互傾訴,相互愛慕。
這幾天一連的臺風天氣,整座城市都在下著雨,也不見晴。一個人閑來無事,隨手從書架上拿一本書翻閱。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在看完書后的懶散的午后,看著雨完全沒有停的意思,因為心情煩悶拿起手機隨便搜索喜歡的純音樂,起初選擇聽這首歌是因為好奇它的曲名。為什么這首曲子叫《風居住的街道》?抱著好奇心,我便選擇了這首歌。
有時候,音樂對我來說就像有一種魔力,一旦聽久了,就會不自覺的融入到靈魂的深處。每每聽到這首音樂,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雨后的江南小鎮街道,有著風輕輕地吹過,樹上的葉子被風吹得簌簌地聲響。街道上人煙稀少,只有幾位行人在緩慢地走著。在街道的盡頭有一對久別相逢的情人在輕聲呢喃,相互在訴說著在無數個日夜未見的思念,風聲和戀人傾訴交際一起,委婉連綿。
在我的印象中,二胡拉出的曲子大多數都是哀怨和悲鳴的,讓人不知不覺沉醉和跌落到悲傷的深淵。但這首曲卻改變了我對二胡的看法。整首歌琴聲和二胡聲交匯在一起,鋼琴的輕柔,二胡的纏綿,鋼琴的優雅,二胡的憂傷,互相交錯,哀而不傷,摻雜著無奈和惆悵。琴聲像是一個傾聽者,而二胡的聲則像個傾訴著,在訴說著她的思念。
我們都知道風是不會為誰而停留的,而街道卻只能永遠等待風的到來。世間有些緣分就是這樣,不期而遇,最終只是有緣無分。
其實,在很多人的心中都曾住著一處街道。我之所以愛上這首曲,是因為我覺得我懂它,畢竟在我青春的那段時光中也曾住著一處街道,而那位少年現已成了我老去的舊夢。
依舊記得初見那位少年是在開滿了薔薇的街道。每天清晨,我都會提前起床,一個人站在街道庭院的門前。那時候的我喜歡穿著米白色的長裙,頭發隨意綁成一束馬尾。坐在門口的薔薇花下,手中拿著張愛玲的小說在默念,其實我的心思并沒有在小說上。那時候花開正好,滿街都飄著薔薇的花香,有著一種朦朧的幸福,這花香仿佛在告訴我,只要我在等待就一定能等到我此生所等的人,就像張愛玲的《愛》里的一句話:“于千百萬人之中遇見了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中,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當他再一次從街道的另一處走來,他的手中抱著書本,腳本走得很輕也走的很慢。陽光總會散在他的背后,讓我忍不住偷看。直到他從我的眼前經過,我便假裝依舊認真看書的模樣。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我的臉頰開始變得滾燙,但很快恢復了平靜。那時候,我總覺得整條街道上的花都在為我綻放,除了花香,我還聞到了其他異樣特別的香味。
很多次我都希望他能停下來,能和我打聲招呼,有或者我能鼓起勇氣和他說聲:“嘿,我們又見面了。”可能是因為那時還年少,覺得愛一個人就默默關注著,看著他從你眼前走過就知足了。
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從我身邊停了下來,免不得讓我心劇烈跳動。
少年低下頭,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我要離開這條街道了,或許以后再也不見了。”
我只是輕輕“哦。”一聲,什么也沒有再說。
看著他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我視野中,我仍然站在那,久久不進屋。
后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如他般美好的少年。從那以后,他漸漸的淡出了我的世界。每年那街道上的花都會開得很燦爛,只是我再也沒有站在薔薇下看書了。再后來,我也離開了那條街道。曾經的過往就像一場夢。
風居住的街道,不是街道不挽留,而是它無法讓風為它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