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shù)劬f出“生辰快樂”的時候,滾滾其實愣了好久。作為一個小仙童,仙生漫長,其實,每一年的生辰就顯得著實沒有那么重要了。
滾滾不僅在想,自己有多久沒有過生辰了呢?印象中,似乎都好遙遠(yuǎn)了呢。
滾滾出生于凡世,雖不記得剛出生時的模樣,但凡世之人對于生辰這回事倒是相當(dāng)重視的。
印象中,滾滾其實也跟著鳳九參加過幾次生辰宴會,但那些流程大致也都差不多,不外乎請上親朋好友聚在一起,擺上個多少桌酒菜,認(rèn)識的,或者不認(rèn)識的人圍坐一桌,把酒言歡。至于生辰的主角,如果是小朋友,那自然是要抱上來展示一番,然后乖乖回去,吃奶的吃奶,玩耍的玩耍。若是長者,大不了還要陳詞一二,再舉杯恭賀。至于生辰賀禮,也大多沒什么心意,但勝在儀式感倒是挺足。
入鄉(xiāng)隨俗。在凡世的時候,滾滾也做過生辰宴的主角,只是,沒有親朋,只有鳳九一人。同平時一樣,鳳九也會做好吃的糕點,只是每每生辰這天,好歹還是要多留幾塊糕點給滾滾。
等到后來,滾滾先是被鳳九帶著頻繁搬家,后又直接被從凡世帶到幽冥司,再經(jīng)過那一場大戰(zhàn),雖認(rèn)了父君,但鳳九又長久未醒,再后來,九九大婚,如今又懷了小寶寶……一系列事情連串發(fā)生,滾滾更是將這件小事放在了腦后,甚至于,自己到底哪一天出生,都已經(jīng)不可考。畢竟,凡世的日歷同九重天原本就不太一樣。
所以,滾滾真真實實的愣住了。
帝君見滾滾長久未反應(yīng),心下忽然就有些忐忑起來。對于滾滾這么個兒子,帝君真的是疼在了心里,加上之前兩百來年不曾陪伴身側(cè),每每想起就很是遺憾,故此,一有機會便想著多少彌補一些。
至于滾滾生日,帝君卻是有些印象的,這同鳳九其實無關(guān)。只因兩百多年前的今天,太晨宮中栽種的佛鈴花突然就漫天遍野的下起了花雨,搖曳了一地芬芳,也不知從哪里飄過來一些鳳羽花瓣,緊緊糾纏在這些佛鈴花當(dāng)中,無風(fēng),卻又那么固執(zhí)的糾葛在一起,似要將這佛鈴拉入滾滾紅塵一般。重霖來報的時候,帝君只道是自己思念鳳九過甚,并無多想,等到見到滾滾,才突然頓悟。
后來,帝君自然同鳳九求證過,可無奈鳳九學(xué)得最好的僅有上古史,這算學(xué)中時空轉(zhuǎn)換一項尤其差勁,堪比佛理第二,更何況這凡世萬千,時空千變,仔細(xì)推敲怕更是難上加難。最后將鳳九問得急了,只道:不然帝君同我再去那處凡世,我大約便能憶起,只是要煩帝君親自推演一二。這事兒便就沒了下文。
只是,雖沒了下文,但帝君心中對于滾滾生辰倒是越發(fā)肯定了幾分。
“滾滾,可還喜歡?”帝君輕問。
“嗯嗯,父君,這是你特意送我的生辰禮物么?滾滾很喜歡,不,是,特別,特別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回過神來的滾滾異常興奮,自己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收到過特別的生辰禮物呢,當(dāng)然,九九的糕點不算。最最關(guān)鍵的是,在儀式感這件事上,父君做的尤為充分,既有了神秘感,還別出心裁,整個禮物一點都不俗套不說,那是相當(dāng)?shù)淖咝陌 D憧茨侵粍偝錾男『偅m然皺巴巴一點都不好看,可到底彌補了自己不曾知道的初生時的模樣。還有后來的那些父君不在身邊的畫面,父君竟然也能想象出來,關(guān)鍵還同當(dāng)時情形大致不差!滾滾想,父君果然是父君,哪哪都挺厲害。
“父君好棒。”滾滾跳起來,向著他父君的方向撲去。紫衣帝君任他肆意妄為,臨了還很是配合的被撲倒在地。雖是趟地上,但神色動作絲毫不亂,帝君還有空騰出來一只手,將滾滾的身子托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父君父君,你是怎么知道滾滾生辰的,還有,你怎么交滾滾剛出生的模樣都知道,還有還有,你明明都不在身邊,怎么我小時作了什么你全都曉得,還有還有還有……”騎在自家父君身上,滾滾開啟了連環(huán)追問,帝君輕笑,“滾滾慢點,你問了父君那么多問題,父君該從哪里回答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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