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江湖,記錄與書畫相關的人和故事。
社會是個大舞臺,每個人都是主角,同時也在充當別人的配角。書畫院不大,卻能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折射出了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李院長約某畫院孫總談合作。孫總定居北京三十多年,山東鄉(xiāng)音一直未改,早年畢業(yè)于國家畫院高級研修班,多年勤學苦練,繪畫技藝已經(jīng)爐火純青,擅長工筆畫,對書法筆體都有鉆研。品著茶,大家暢所欲言,孫總風趣幽默,喜歡講故事,說上世紀九十年代,小伙和姑娘本不相識,工作出差到北京,在酒店訂房時認識,就剩一間房了,小伙比姑娘先到卻把房間讓給了姑娘,姑娘覺得小伙很實在,主動提出共同住這間房。小伙沒辦法就說可以睡地上將就一下,姑娘說房錢平均攤,床鋪也應該一人一半,用枕頭隔開雙人床,倆人各睡一邊。小伙很守規(guī)矩,不越雷池一步。第二天一同去長城游玩,姑娘圍一條紅色絲巾,一陣風把絲巾吹到城墻下,小伙翻身一躍,跳下去幫姑娘撿絲巾,氣喘吁吁爬上來歸還絲巾,姑娘接過絲巾白了他一眼,很不高興地轉身走了。小伙不得其解,講給朋友聽,朋友大笑:“高高的城墻能跳躍卻翻不過一個枕頭,難怪姑娘不高興。”有些爺們不分場合地講黃段子,以此為樂。這個段子是說小伙不解風情嗎?若是人心低俗就穿不起高雅的外衣。書畫院也是普通大眾待的地方,既是普通人就沒有那么多高雅的情趣,高雅和低俗并存就是現(xiàn)實生活。在金錢至上物欲橫流的價值觀下,和尚不再是和尚,寺廟不再佛音繚繞檀香撲鼻,中國大地上難找一塊干凈之地了,書畫院已然如同會所,成為交際場所。《紅樓夢》里有一段描寫,柳湘蓮因為親事向賈寶玉打聽,得知尤三姐是賈珍的小姨子,跌足道:“這事不好,斷乎做不得了.你們東府里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干凈,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干凈。我不做這剩忘八。”弄得賈寶玉大紅臉,無言以對。
孫總交際廣泛,長期燈紅酒綠,酒肉穿腸過身材就走了樣。書畫院有位年輕司機,身材也嚴重走形,走在琉璃廠大街上,大腹便便的他胳膊下夾一個公文包,不斷有人跟在屁股后面追問:老板老板!買畫嗎?名人字畫!問其變胖的原因,他說:“那幾年開車跑建材,天天請客戶泡飯店、KTV,生活沒有規(guī)律就成這樣了。”酒桌生意一方面促進了經(jīng)濟發(fā)展,這背后有多少不能說的秘密和腐敗,沒人搞得清楚。
胖人逐年增多,反映了我國人民生活水平極大地提高,改革開放成果碩碩。中國眾多的胖子們直接推動了減肥產(chǎn)業(yè)的飛速發(fā)展,這也算是對祖國經(jīng)濟發(fā)展做了一點貢獻吧?應該說是對全球經(jīng)濟發(fā)展做出了貢獻,因為那些年輕的業(yè)務員賣力推銷的大多數(shù)是國外的減肥產(chǎn)品,外國人瞅準了中國是個大市場,削尖腦袋往里鉆。全球經(jīng)濟一體化,哪里有商機就往哪里進發(fā)。
孫總講的另一個故事發(fā)人沉思,前幾年他與幾個朋友到北京延慶深山里探險,遇到一對老夫妻,老人看到他們張口就問:“日本鬼子走了嗎?”我聽了不相信,這簡直就是《桃花源記》現(xiàn)實版!孫總信誓旦旦:“是真的!”魏晉陶淵明在《桃花源記》中記載:“自云先世避秦時亂,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不復出焉,遂與外人間隔。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