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算是個什么東西

對于酒文化的看法要從我的家庭教育講起。父母算是家族里第一輩知識分子,畢業后仍有工作分配這檔子事,他們都被分到鄉下。父親一路以來也是在酒桌上摸爬滾打,說來年過20的我應該也輕車熟路了,然而并沒有。

父親雖久經酒場卻從不把我帶在身邊,記得小時候時常看到他晚上醉醺醺回來的。逢年過節時候,我也沒有被父母逼著端起酒杯四處說吉祥話。上大學之后,我以為今年應躲不過酒文化禮儀了,一次與親朋聚餐的桌上,七大叔八大舅開始給我遞酒杯,并說,這么大了,應該學會喝酒了。我當下心想,哪里應該了。我直接對他們說,我不喝酒,謝謝。我瞥了一眼父親,想看他今年什么反應,實際上遞給我酒杯的大叔也等著父親的反應,父親只笑笑,我會意,應是讓我自己處理,我伸手往外推了推酒杯,重復強調,我不喝酒,謝謝叔叔。親戚們見我父母都沒急著教育我,也只好作罷。

你看,我就是在父親的酒桌放養下變得這么不合群。我對酒是好奇的,畢竟拋開為了應酬不情愿不得已的,還是有萬千真心熱愛酒的人。大學時期同學間的酒桌活動不可謂少,大家愈發急切的要把自己變成大人模樣,操弄著生疏的酒桌禮儀開始社會常態預演。我本身不熱愛酒桌交際場,性格使然。多認識些人,保不齊哪天就能幫上你,這樣的話我始終聽不進去,感覺隨緣吧。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唯物論中這句話是實在的。大二時候,為了慶祝完成一個設計作業,二三好友相約吃飯,朋友點了一瓶白酒,雖對酒沒有感覺,但不能駁了朋友的好意,我欣然的接過酒杯。小抿一口,味道辛辣刺激,曾經也嘗過一些,有心理準備。雖我不常喝酒,但好歹繼承了父親能喝的天賦技能,不容易醉,朋友見不常喝酒的我能一杯不倒都調侃起來。一邊火鍋聊天一邊喝酒,氣氛很愉快,我這時突然體會到了酒精的作用。平常謹慎的腦子一下子被激活起來,聊著聊著有時嘴會跟不上腦子思考的速度,平常懶得抱怨的東西也會說出來。回到宿舍也還暈暈乎乎的,大腦被酒精麻痹之后沒有力量去思考生活中的各種茍且,這和運動到累掛有異曲同工之妙,我一直認為大腦每天的思考空間是有限的,用什么方法占滿了它,其他煩心事就會暫時退散了。

喝過的種類不多,我喜歡白酒勝過其他,白酒激烈果斷,這和我日常溫慢的性格相反。啤酒微苦,需要不斷大量喝才行,在我看來婆婆媽媽,葡萄酒口味也溫和,像是個深宮里的娘娘,當我明白自己醉的時候已經要倒下了。白酒最是直接爽快,從舌頭一路辣到胃才爽快。酒后感覺人會進入第二形態,清醒時候被理性控制的人總瞻前顧后跳不出各種條條框框的規則,第二形態才能放肆一些,體驗想象中的自己,這和我喜歡表演的緣由有些像,畢竟現實中我沒有機會對另一人不拘禮數的大吼大叫。

現在獨自到北京繼續讀書,短時期難尋得到二三好友小酌了。我喜歡上那樣的氛圍,大家借著酒精的興奮勁互相吐槽互相安慰,日常堅強太久,在酒的維護下把疲憊和負能量倒出來是很爽。酒像一個孫悟空為唐僧畫的圈,我們都躲在里面休息,第二天醒來跳出圓圈又要去降妖除魔了。

明日要去挑一瓶酒,日子隔得久,也該醉一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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