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日復日,年重年。
? ? ? 父親已漸老,58年生,性情急、個矮弱禁、皮黃膚黑、言語寡、果實干、年輕時有一技之長:會磚工及苦力勞作。
? ? ? 現今在工地埋日苦干,頭頂烈日,腳踏星輝,疲憊的身軀、滿身的泥污,渾身的精氣神已消耗倦怠,通過其暗淡無力的眼神匯成一個字:傷!
? ? ? 在我記憶中,父親從小就吃苦耐勞,于深夜守點抽水灌溉幾畝良田,若錯過則免不了又要找專門負責抽水的“唇槍舌戰”排隊等候,何其勞苦!更甚田地“等不起”,別家田都已水肥外溢,何等心情!可見父親是打田栽秧一把好手。
? ? ? 想當年,遇到趕集,我也深有體會。子夜我隨父親人拉板車去販瓜子,老天把氈布一蓋,眼前頓成漆黑一片。父親雙手拉車把在前,我雙手推車沿在后,天冷地寒,不時有零星小車從我和父親身邊急馳而過,那通過凸透鏡散發出的光束由遠及近、再及近去遠,我才感覺到一絲溫暖,才感覺不是夢,抬頭看,父親背上已冒出熱汗,當時只曉得好累!好容易捱到集鎮才稍有休息,感覺好輕松。可知父親是做生意的又一把好手。
? ? ? 聽母親說過,父親曾得一病,動過手術,那時我還小,或許剛10歲左右,不能體會。這之后若遇農忙時節,農活繁重,勞作稍苦即易頭暈腦漲,倒地不省人事,我都曾看過,記憶猶新。
? ? 如此,父親已隨著春秋的交替也漸行漸老,精力大不如從前,但還得繼續咬緊牙關行苦力求生活,恰似廊屋的橫梁--堅挺有力,生活不同情苦難,殊不知,這是被逼無奈!
? ? ? 曾想起古人說過一句話,天將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將勞其筋骨……,我想,于普通百姓并無這么偉大,而僅僅是謀生存,多么有戲劇。
? ? ? 面對生活,父親勇于擔當,克己儉用,不喜穿不喜吃,只圖多找點錢好安排一家老小的開支,還記得父親麻利的數著一疊零鈔時的嚴肅,時而鄒眉頭時而緊閉嘴唇,又用沾著口水的手重數,我才懂得一家人的生計寄托在那既粗糙有力又黝黑的手上,沉重艱辛!
? ? ? 這是我記得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的,試想不曾有憶的,怎堪回首!
? ? ? 回想過往,種種困苦,多少次背后的心酸,多少次人前人后的無助,在父親內心無從窺探……,化作在無數個日復日,年重年的日子中,淡然逝去,留給我的卻是往日的思緒……
? ? ? 現我已長大成人,懂事成熟,將分擔父親生活的負壓,好讓他輕松,多些許笑容。
? ? 敬天下所有擔當的好父親,道一聲,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