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能干的女企業家面臨破產,危難時刻,丈夫堅決要離婚,更讓人震驚的是,妹妹竟懷了他的孩子……
大鬧妹妹婚禮:女老板成了階下囚
2022年3月6日,陜西省西安市一家高檔酒店。婚禮進行曲中,新娘款款走向新郎。一對新人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張倩瞅準時機,一個箭步猛地躥到臺上,抄起一只瓶子朝新娘潑過去,瞬間,新娘滿臉滿身濺滿了烏黑的液體。
現場一片混亂。伴郎團和司儀趁機紛紛上來拉扯,很快,張倩被幾只大手摁在墻上。
十幾分鐘后,警車呼嘯著開到,在眾人驚訝、迷惑的目光中,張倩被帶上了警車。因為得不到諒解,她因涉嫌在公共場所公開侮辱他人,被處以10天拘留。
曾經,張倩也是個手下有近百員工、人前人后被人簇擁著的“張總”。然而現在,她卻要當著十幾人的面上廁所。過去的一幕幕像走馬燈一樣,在她面前不斷閃現……
6歲那年年底,張倩開大貨的爸爸車禍身亡,留下一屁股債。無奈之下,媽媽賣掉西安的房子,還清欠款,經人介紹,嫁給了鄒輝。鄒輝在一家化工廠工作,他前妻早年出國后和他離婚,有個女兒比張倩小1歲,名叫小雨。
鄒輝對張倩母女倆很好。不過,安穩的日子沒過多久。三年后,張倩媽媽又被查出肝癌晚期,很快就離開人世。臨終前,她把張倩托付給鄒輝,鄒輝含淚應承下來。
張倩自知在這個沒有血緣的家庭,需要更加乖巧懂事,所有家務活搶著做,還改口稱呼鄒輝為鄒爸爸。
鄒輝一直把張倩當自家孩子看待,節衣縮食供她上了西安很有名的一所私立初中。不過小雨對張倩總有些敵意,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
這時候,鄒輝就會批評小雨:“使什么性子?別成天拉著臉,多學學你姐。”小雨更加氣鼓鼓的,轉身就鉆進書房,把門甩得“啪”的一聲。
2003年9月,小雨也上了張倩所在的初中,但因為分數不夠,鄒輝一咬牙,交了8萬的擇校費。
當時,鄒輝就職的化工廠體制改革,收入大不如前,他不得不在下班后又出去兼職。因為低血糖和心臟問題,鄒輝暈倒在工地上,病了很長時間。家里陷入困境,張倩不得不放棄學業,跟著鄰居遠赴廣東廣州一家服裝廠打工。因為寂寞,她在工廠里戀愛了。但沒多長時間,那個男孩就攀上一個本地姑娘。這次打擊,讓張倩變得成熟,她下決心一定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憑著一股勁兒,張倩從最底層的流水線工人,到學會制版、打樣,又拿到自考的本科文憑,職位上來后工資也漲了不少。
2012年年底,張倩懷揣辛苦攢下的20萬回到西安,想自己開一家小公司。在這之前,小雨已經從省內一所大學畢業。鄒輝早已不再挺拔,頭發白了不少,小雨卻高出張倩半個頭,長成了大姑娘。
看見張倩,小雨寒暄了幾句,不冷不淡的樣子,張倩倒也不意外。最開心的,還是鄒輝。他很支持女兒創業,特意拿出五萬塊錢,給張倩當啟動資金。
張倩打算開一個羊絨衫服裝廠,編織機自然最重要,但因為資金有限,只能買了一批進口的二手貨。就在張倩好不容易找到貨源交了定金后,小雨來跟張倩說,想要出國。
張倩有些吃驚。
小雨告訴張倩,這些年來,爸爸鄒輝的身體并沒有恢復好,為了生計,還開過早餐店。她一邊上學,一邊還要幫襯著爸爸,在這種情況下,影響了高考,考的大學和專業都很一般,所以,畢業后四處碰壁,到現在也沒找到滿意的工作。
“姐,我男朋友要去美國,我也想跟他一起。這事,我跟爸說了,但他說家里的積蓄都給你了,拿不出錢來……”
張倩瞬間明白了小雨的心思。鄒爸爸雖然從未提及此事,但他肯定是不想讓自己為難。糾結再三,張倩決定取回定金,拿出鄒爸爸給的5萬再加自己的3萬,一起給了小雨。
小雨走后,張倩求爺爺告奶奶,四處湊錢,終于買回了設備,把廠子開了起來。幾年下來,張倩的廠子發展到上百人,每年盈利近百萬。張倩給鄒爸爸換了南北通透的大房子,也給自己買了一套精裝修的大平層。
2017年,在張倩的“倒追”下,她和EMBA班上的同學歐銳結婚了。歐銳是本地人,老牌985院校機械專業畢業,在一家國企工作,身材挺拔,長得有點像霍建華。婚后,張倩搬進了他家買的婚房。
2018年年底,小雨對張倩和鄒輝說,她在國外過得不好,想回來。張倩馬上給小雨買了商務機票,安排她回國。再次見到小雨,她留著栗色卷發,越發明艷。一見面,她居然一把抱住張倩,哭了起來。
原來,她到美國后不久,男友就跟她分手了。她沒心思學習,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為了留下來,她和一個大她不少的當地人結婚,但婚后一直遭遇到對方的冷暴力。沒辦法,她只得離婚回到在美國的媽媽家里,但她媽媽的美國丈夫對小雨的到來很不滿,小雨沒辦法,只能回國。
張倩有點不知所措,摟了摟小雨,第一次感受到她們竟可以那么親近。后來,張倩把她安排在公司采供部,還暗暗給財務打好了招呼,給她開出了比別人多一倍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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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生活四面楚歌:最親的人聯手做局
有一天,客戶老陳拿著樣衣和銷售的合同甩到張倩桌上,罵她“賺了錢就不厚道了,拿兔毛來冒充羊絨”。
張倩拿著樣衣一看,心沉了下去。安撫走老陳后,張倩立刻派人查這批原料的來源。沒想到,負責這批原料的人竟是小雨。
張倩氣瘋了,入行這么久,自己最看重誠信。
“你要不想干,趁早滾蛋!”張倩對著小雨摔了杯子。小雨眼淚巴巴的,委屈地跟張倩解釋,說她是中了別人的圈套,當時只覺得這批料便宜,不知道會是假的。她把臉埋在手心不斷啜泣,瘦弱的肩膀不停聳動著。鄒爸爸知道后,也為小雨求情。
張倩心軟了。她讓小雨在公司大會上做檢討,又把她從采供部調到了后勤,但薪水仍然維持不變。
小雨默默接受了。許是因為歉意,每次張倩和歐銳回家看鄒爸爸,小雨都圍著他們姐姐、姐夫地叫,忙前忙后張羅飯菜。知道張倩在備孕,她還幫張倩找了個老中醫調理。
歐銳也很感激小雨。他特地托做珠寶的朋友,給她們姐妹訂制了兩枚一模一樣的胸針。
小雨很開心。張倩也尋思著,等再過一陣子,把小雨調回來,再分給她一些股份,再怎么說,還是一家人。
然而,2020年1月底,新冠疫情暴發。張倩的貨船被無限延期甚至取消,運費高漲,港口封閉,訂單大量毀約,每一項都讓人疲于應付。
張倩白天黑夜都泡在公司里,之前看不上的小單子也努力去接。有時候遇到訂單比較急,張倩就下車間幫著工人去做。即使這樣,公司也只能勉強維持經營。
歐銳見張倩整天愁眉苦臉,勸張倩關了公司、賣掉廠房,現在的任務是趕緊給他們歐家生個孩子。張倩正為生意心煩意亂,懶得理他。漸漸地,他們的爭吵越來越多,有時候歐銳去他父母那兒過夜,一天和張倩也打不了幾個照面。
2021年9月,就在張倩焦頭爛額的時候,之前合作過的老岳找到張倩,說有個大單子,總額有900多萬,條件是必須趕在圣誕節之前交貨。
張倩激動壞了,員工也很高興,大家主動放棄假日,沒日沒夜地加班選料、配色、制版、打樣。為了保證這批原料不出問題,張倩去了趟內蒙古。可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出事了。
車間最重要的幾臺編織機出了問題,織出來的花色一塌糊涂,根本無法交貨。老岳不知道從哪里聽到風聲趕來。他變了臉色,拿著合同條款,逼著張倩在一個月內要么交貨,要么賠償損失。無奈之下,張倩把名下的房子抵押出去,向老岳支付了300萬的賠償。
歐銳對張倩更加埋怨,說:“不是早讓你別干了嗎?非得撞南墻才知道后悔!”
張倩和他爭辯,他干脆一甩門出去。半個月后,歐銳正式向張倩提出離婚。
張倩有點莫名其妙。要說夫妻意見不合,那也很正常,也不至于要離婚吧。歐銳鼻子“哼”了一聲,冷冷地說:“張倩,你個臭不要臉的騙子!你明明是為了前男友墮胎,所以現在才懷不上孩子,為什么騙我說宮寒?可憐我爸媽,還一直心心念念要抱孫子,你把我們全家都當猴耍!”
猶如當頭一棒,張倩愣在那里。
沒錯,當年,那場失敗的戀愛帶給張倩的,除了絕地求生的韌勁,還有一次噩夢般的流產。
事后,張倩雖然用盡各種方式調理身體,卻始終沒能懷孕。張倩生怕歐銳知道這段不光彩的往事,沒想到,他還是知道了。
木已成舟,張倩再糾纏也沒有什么意思。最終,張倩默默把眼淚吞下,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生意慘敗,又失去了婚姻,張倩搬回婚前買的房子,晚上一個人喝酒,白天窩在床里昏睡。
鄒爸爸很心疼張倩,每天陪著她。這天,鄒爸爸來給張倩送雞湯,放下保溫桶,欲言又止,開始抹眼睛。“孩子,我對不住你……”
他說,就在一周前,小雨居然帶著歐銳出現在他面前,說自己懷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歐銳的,要嫁給他。鄒輝差點沒站住,狠狠扇了女兒一耳光。
小雨哭著嚷道:“你一直偏心她,我就不明白,我哪點比她差?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小雨丟下這句話,離家出走。
小雨懷孕四個月了?是歐銳的?張倩先是呆呆聽著,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后,牙齒不由自主狠狠撞擊在一起,咯咯作響。
后來,她得知小雨和歐銳要結婚,這才有了開頭一幕,張倩端著墨汁大鬧婚禮現場。要不是還有殘存的理智,她甚至覺得手里拿著的應該是硫酸。
在拘留所熬夠十天,張倩出來后,打了輛車后就直奔公司。
“張總,你怎么來了?”門房老劉瞥見張倩呆呆站在門口,連忙跑出來。
張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來看看。”
“張總,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
老劉告訴張倩,就在她去內蒙古期間,有天晚上下班后,小雨開著張倩的車到公司,說是要幫忙取份文件,可車開進去的時候,老劉發現車后座還坐著個男人,樣子有點像歐銳。
老劉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進張倩心里,原來亂麻般在心頭糾纏的事實,瞬間被照得雪亮。
張倩那套生產設備雖是二手貨,但這些年來一直運行良好,幾乎沒做過什么維修,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接到大訂單的節骨眼上壞?
張倩仔細回憶,自己根本沒有找小雨取過什么文件。張倩一把抓住老劉的手說:“老劉,快給你兒子打電話,讓他過來下。”
老劉兒子劉洋就職的公司,主攻企業數據的云存儲業務,之前,張倩在他那兒購買了一年的服務。
雖然視頻監控只能存儲一周,但同步上傳到云存儲后,可以至少保存半年以上。
劉洋趕來,很快一操作,出事前一天晚上整個公司的監控,清晰地展現在張倩眼前。
從視頻中可以看到,那晚10點左右,張倩的車到了公司門口,駕駛座上的人探出頭來,正是小雨。大概一個多小時后,小雨開著車出廠。與此同時,在張倩的要求下,劉洋查到歐銳的聊天記錄。
果然,歐銳和老岳有聯系。在老岳取得賠償款的幾天后,老岳發了幾張轉賬截圖給歐銳,金額加起來竟然有2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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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父母偏愛埋禍:恨的執念改變人生
張倩以此為理由,委托公司之前的法律顧問以歐銳隱匿夫妻共同財產為由,向法院提出凍結歐銳名下賬戶,查清賬戶往來資金的請求。
拿到老岳給歐銳的轉賬記錄后,張倩把證據交給了鄒爸爸。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這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鄒輝忽然告訴張倩,他已經幫張倩報了警。
“倩倩,是小雨對不起你。人總要為做錯的事付出代價。”張倩心中五味雜陳,她伏在鄒爸爸的手上,淚如雨下。
經過調查,公安部門在編織機的關鍵部位提取到歐銳的指紋。
證據面前,歐銳和小雨終于承認,他倆勾結老岳,先下訂單,暗地里破壞設備,拿到賠償,又從老岳那里拿到了200萬好處費。
張倩為小雨請了律師。公安部門認為,歐銳是破壞設備的實施者,又直接和老岳做了交易,認定他為主犯。
2022年5月,綜合各項證據,法庭認為,鄒小雨和歐銳破壞生產經營罪成立,歐銳被判處有期徒刑6年,鄒小雨被判4年,老岳因為涉及其他經濟問題,被另案起訴。
不久后,小雨面臨生產,張倩讓律師為她辦理了保外就醫的手續。被接到醫院的當晚,小雨就開始發作,快速送到產房。六個小時后,產房里終于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張倩每天都來看孩子,給小雨喂豬蹄湯。
被挪進病房的第三個晚上,小雨看著襁褓里吃飽了正在熟睡的小嬰兒,終于對張倩開了口。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羨慕你,也在恨你。”
“你怎么還執迷不悟,你姐是怎么待你的?”在一旁的鄒輝拉下臉,立馬打斷女兒。
張倩向他擺擺手。她一直也想知道,自己這些年對妹妹不薄,為什么妹妹要背叛自己。
小雨直勾勾看著張倩。
“其實,當年爸爸把你們倆帶進來之后,我高興極了,我覺得自己不但有媽了,還有了一個姐姐。可是,那是你的媽,不是我的媽……”
小雨說,當年他們一家四口雖然生活拮據,但因為那是張倩的媽媽,所以幾乎沒短缺過什么。而小雨,因為個頭比張倩小,衣服鞋子難免會撿張倩穿剩下的。偶爾,張倩媽媽會從外面買回來燒雞、鹵牛肉,她總是把張倩悄悄叫到廚房,先切幾塊讓張倩美美吃一頓,剩下的再端上飯桌大家一起吃。
這些,小雨都看在眼里。她向爸爸抱怨,可鄒輝卻讓她別多想。張倩媽媽去世后,鄒輝因為應承了張倩媽的囑托,仍然偏愛張倩……
說起這些,小雨眼神依然帶著一絲恨意。
后來,鄒輝生病,小雨認為,爸爸都是因為要供養兩個孩子,才透支體力病倒的。而她,也因為照顧爸爸,導致高考失敗。
回國后,和張倩一比,她事業家庭都沒有,已經很失落。那次認錯兔毛,她的確是好心做錯事,可張倩還讓她公開檢討,導致同事們看不起她。而那時候,歐銳對她表現出超出一般的關懷,讓她既惶惑,又有幾分驚喜。
在這種情緒下,當歐銳和張倩的婚姻產生問題找她訴苦時,她把張倩之前因為流產影響生育的事透露給了他。
“我本來只想挑撥他和你的關系,可他因為這件事后就對我更好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
小雨懷孕,歐銳欣喜若狂,承諾離婚娶她,可是他又說,想給孩子更好的條件。由于張倩的公寓和公司都是婚前財產,離婚的話歐銳分不到什么,于是,他極力說服小雨,設下了這個局。
“他說,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我,說要給我和孩子最幸福的生活。”小雨的眼神茫然地投向漆黑的窗外。
“孩子,以前是爸爸忽略了你,對不起,可你怎么這么傻……”聽完女兒的傾訴,鄒輝泣不成聲。
張倩這時也才意識到,小雨心里竟然有這么多委屈。小時候,那個扎著兩條小辮子、怯生生跟在自己后面的女孩,其實和自己一樣,那么渴望親情,需要關愛。
也許,命運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拔掉小雨心里的執念,化解她們倆的心結。
張倩上前輕輕撫摸著小雨的頭發,說:“一切都過去了,等你出來,我們一起照顧她。”
小雨摟了摟旁邊熟睡的小嬰兒,淚水滴在熟睡的小嬰兒臉上,她一咧嘴,“哇”的一聲啼哭,是那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