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花兒,種在辦公室向西的窗臺,上班的時候把玻璃窗打開,就有風吹過來,晴朗的午后,就有陽光照過來。
那些花兒,有個統一的名字,叫多肉。從2016年開始,陸陸續續出現在窗臺上,小盆小盞的,最小的種在喝茶的玲瓏杯里,最大的是一棵綠羊絨,盆徑也只15厘米。種多肉的基本都是這樣,用大盆會破壞那些肥厚圓潤葉片的呆萌效果,越小越可愛!
經歷了蟲害、霉菌之后,種多肉的興趣也慢慢減退了,操不來這個心啊!有幾盆受傷嚴重的,就扔在角落里,任由它自生自滅,不再搭理。還算健康的,偶爾想起,扔水里泡泡,忽旱忽澇的,沒個準!
而當有一天,那盆小小的生石花忽然開出了一朵黃燦燦的小花,象蒲公英的花一樣,就在我忙碌中轉身看到的一瞬間,那鮮黃嬌嫩的花朵象一顆星星,閃耀在迷茫灰暗的夜空里。曾經,它是那么渺小的花兒……
那盆最大的綠羊絨,因為著了蟲害,被拿到了另一邊的窗臺,怕影響別的花,也想不管了,生死由它。忽然一天,竟抽出了粗粗的一株花徑,綴滿了黃色的花苞,它是怎么蘊育、幻化的?我天天走過,卻一點都不知道,直到花兒綻放出滿花柱炫目的色彩,那種純凈的黃色,晶瑩剔透,開得熱烈而持久。曾經,它是那么孤獨的花兒……
種那盆紅稚蓮時,我用了最喜歡的一個花盆,水墨青花的。參差有致的花型很有謙謙君子之風,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葉片出現了點點霉斑,枝葉干瘦,病態,其實一點都不美。于是又被嫌棄了,放在窗臺最里的角落,水都不愿澆了,一株花的生命,眼看就要香消玉殞。一天,也是在我忙碌轉身的一瞬間,忽然就看到飽滿地閃著光芒的葉片,枝干堅韌挺拔,它是怎么拼了命驅走霉病煥發生機的?我一定錯過了什么!曾經,它是那么憂傷的花……
也有的花,枯萎敗落,只留摞起來的一個個小花盆,現在,留下來的,正茁壯生長。曾經想要放棄的東西,卻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一種風景,在那個安靜的角落里,默默地陪伴著我,并不時開開小花、發發新芽。還好,有多少紙間的灰塵,就有多少長情的告白——來自,我的那些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