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常先生不在,開心的或是不開心的也無法訴說。
前些日子寄給蔣夢龍的信也沒有個回音,時間長了也就漸漸的淡忘了。
這些天的夜晚,螢火蟲到處飛舞,有時覺得這螢火蟲就像這星空中的星星,夜晚生風,徐徐而來。我和小蓮把螢火蟲捉進袋子里,袋子發著綠色的光,猶如陽光照射下的那一抹綠。我看見爺爺那房間的門開著的,燈也是亮著的,我便走了過去。我看見爺爺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陳小光來來回回的忙碌著。我干咳一聲,一來算是給他們打個招呼,二來調和一下氛圍。小蓮把我的燈籠拿過去了,我走進房間里,爺爺的氣色看起來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可還是少了些血色,看到這樣,我心里也算有些安慰,盡管我不是怎么喜歡他,心里還是接受的。
我叫了聲爺爺,他并沒有答應我,而是睜開眼睛看著我,我倒是有些惘然,至于要開口說些什么,到了喉嚨那里就卡住了。
我識趣的問陳小光,最近的狀況,陳小光說得頭頭是道,我也安心。我向小蓮示意,準備走了,前腳邁出大門的那一刻,爺爺用沙啞般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聲音不大,在這靜謐的夜清晰明了。我趕緊回頭,三步并作兩步到了他的身邊,他也沒有說什么話,只是示意陳小光把他的一個盒子拿出來給我。我拿到那個精致的盒子,倒是有些精奇,因為在我的印象里他還沒有送過我什么禮物!他揮手讓我離開,接著又垂著頭,繼續閉目養神。我和小蓮往回走的途中,我倒是覺得我像極了一個虔誠的教徒,捧著上天饋贈的圣物。
父親一直視我為掌上明珠,自然最寵我。但爺爺早年,也就是我出生的時候說這女孩子都是要離開的,嫁了就等于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這道理很簡單。所以,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沒有得到來自于他的太多關愛,這也是我憎惡他的原因之一吧!當我把這個精致的盒子往父母親的面前一橫,他們很驚訝,我打開來一看也是十分吃驚。父親指著盒子說:“翡翠透雕盤龍發簪,雖然在商場多年,多少貴重物品也見過,唯獨這樣別致珍貴的發簪還是親眼看見,不過我在年幼的時候倒是見你奶奶帶過,也聽家里人說過你奶奶有漂亮的發簪。三歲那年,你奶奶撒手人寰,幾十年來,你爺爺沒有動過結婚的念頭,在年輕的時候,一心只為我,把我送進私塾,為的就是讓我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可是,造化弄人,我還是沒有成全他的念想,做了個商人。你爺爺的心也灰了一半,家中光景倒算景氣,你爺爺閑下來,無聊就養養鳥,喝茶。失望之余,我也算做了件讓他開心的事,就是開枝散葉,這不,有你們這些孩子。”當然爺爺和奶奶的愛情故事是真實存在的,我是聽父親說,自從奶奶走了之后,爺爺變了一個人似的,把奶奶生前的東西整理起來,就算零碎的東西也舍不得扔,后來家中東側那間房至今還是鎖得好好的,每隔一段時間或是節日的時候你爺爺總要去打掃一下,旁人是不讓靠近的。我倒是想起那間屋子,常年上鎖,突然間幡然醒悟。
父親摸著那簪子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說:“若兒,我知道你不喜歡你爺爺,是因為你覺得你爺爺對你不關心,沒有愛護,其實我覺得他是最疼愛你的。盡管說些頑固的話,不讓你去女子學校上學應該是有原因的。”父親頓了頓說:“我見過你奶奶,你個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爺爺啊,是叫我要把你教好,他給我說你是你奶奶的來世,你去女子學校念書他心中不安,怕你出去受委屈,受了欺負。你出去這段時間里,他還隔三差五的讓我匯報你的情況。”父親拿起了那個簪子對著我說:“這件寶貝應該是你爺爺年輕時候送給你奶奶的,如今送給你啊……”父親說著說著后面的話就模糊起來了。母親忙說:“若兒,這夜也深了,快回去早點休息吧。”
回到房間里,我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我但是能想得清爺爺為什么送我簪子,為什么父親說話到一半會越來越模糊,其實是哽咽。
我是在幾日后收到蔣夢龍的信。信中和我料想的差不多,我只是很意外這么長的時間里她還能收到我的信。信中她說,我走后她在學校待了不久就離開了,后到家以后,和家中的人鬧得不可開交,勢如水火,她也有軟弱的時候,而大多數時候都是嚴肅甚至于決絕的面容來面對家人,有時自己在深夜里痛哭,但是不會流下眼淚來,因為她覺得流眼淚是很鄙俗的事。所以時常也會心神不寧,但她每當看見她訂購的刊物中的內容時,似乎是找到了支撐,那些文章的作者應該也是同自己一樣的想法,蔣夢龍越發覺得自己應該在這樣的年華里像花一樣盛開,應該像風一樣的自由。所以,在收到我信的那一天,當天就把信給寫好,叫家里的長工給我寄過來。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對家里人撒了個謊,就直奔車站買了票,北上去了。我看著那信的日期和大哥乘車是一個日期,但是覺得驚訝極了。有可能他們還能相遇,誰有能知道造物者對這世界的不屑一顧,盡情搖擺不定呢?
我看信,我是被滿滿的豪氣所征服了,這點是我和李瑞雪所學不來也及佩服的。都覺得她就是現實中的女俠,縱有千難萬險,也要搏斗一番無論結局怎么樣。拿著這信箋,我祝愿她北上能找到自己的自由,不羈的度過每一天而沒有什么遺憾。總有些時候,會覺得感同身受,但并不能代替對方。
想起爺爺送給我的簪子還有父親所說的話,心里對爺爺的厭惡倒似清風一般,溫暖如春。我跟田嫂學的廚藝也派得上用場了,每當柴火化為灰燼,炊煙裊裊而止,我端著我熬出來的藥膳給爺爺送去,爺爺的白發越發蒼白,沒有喝多少就搖搖頭不喝了。
他對我說:“你去把我放在床邊抽屜里的東側房間的鑰匙拿出來,咱們去一趟那里。”當大門發出嘎吱的響聲,看見我想象中的房間時,有些出乎意料,房間整潔得很,屋里的陳設和平常的書房沒有兩樣,也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爺爺說:“這是你奶奶的書房,你奶奶是個大家閨秀,爺爺是個泥腿子,這上天安排的姻緣真是命中注定……”爺爺說到這里的時候沒有繼續說下去。往內屋走去,看見一張泛黃的的畫,但被裝裱得很好,我定眼一看,發現畫面中的人真的和一模一樣,我吃驚得不經張開嘴。爺爺但是笑了笑說:“以前我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后來我就接受了,你可能就是你奶奶的來生。”有一種瞬間被凝固的感覺,難道這世間真的有輪回之事?想到這里,我不禁看著爺爺。他一臉的皺紋有啦笑顏說到:“若兒,自你有十一歲大時,我看見你,我也覺得驚奇,許久我才從中驚醒過來。也就在那日,我去找來算命先生來解說這事,說你奶奶恩情未報,在陰間苦苦哀求,以得投身于家。想來是我虧欠你奶奶,我看著你的時候,心里不是很舒服,也就在那些時候,我就不見你,直到你要去上女校也心里難受,也叫你父親想點折中的,可是事與愿違,你還是去了,我還是時不時的打聽你在學校的狀態,萬一不行我給你找老師,你和你奶奶到有一些相似,在這倔強勁上,特像。”爺爺意味深長的說完了他的話,可是說到倔強,我這可不是倔強,我不想待在一個地方活得十幾年不動,冬天的蛇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還不是出來曬曬太陽,把身體暖暖。這人和牲畜動物一樣,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想到這里,我也沒有言語,任爺爺慢慢道來,我姑且相信我是由奶奶轉世而來的,想想陰曹地府的存在還是挺可怕的。
我聽得入迷,但是爺爺口鋒直下,聊起我的婚事。我用大拇指掐著我的食指,我有些無從言語,更不知道從那里談起,我沉默著不說話。爺爺說:“我是希望我這把老骨頭能看見你出嫁,為人妻,看著你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我時日無多,一個人活到我這個歲數也沒有什么大的要求,再多的獲得到最后都是這樣枯朽的皮囊,不服老是不行的,未來的生活是屬于你們的。就算我有生之年能擁有這些,那都是身后之物,不想把我這個愿望變成的夙愿,若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也算是答應給他辦成這樣的事,那花白如雪的頭發以及那布滿皺紋的臉頰,一個老人,我的爺爺他給我說的最后一個愿望,我還有什么理由或是借口來拒絕?既然我知道未來的路是怎么樣的,也只能做得像模像樣的。
接連幾日,我倒是心煩意亂的,前些日子的心平氣和早就變成今日的狂躁,我不知道怎么就開始煩惱,也不知道自己在煩惱什么,就連心氣也不順。我擔心李瑞雪,擔心我自己,同樣是嫁人為妻,應該都有同樣的感受。
田嫂給我說起我還在學校的前些日子二哥修書一封,可把父親母親高興得有些不知言語。二哥在教育長的秘書,雖說官不大,卻是十分重要的位置。二哥也算是走了父親或者是家鄉父老所說的人間正道吧!這人啊要做人,還要做人上人。我時常聽聞有些夸贊我二哥的話語,細細想起來還是有幾分搞笑,就像閑聊的那種漫無邊際,把二哥吹成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雖說這世道變了,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未來的皇帝還不是要選材的,二哥肯定能高中。我但是在女子學校聽說那些年我們日夜跪拜就像給菩薩跪拜的老佛爺死了,死得還挺慘,皇帝連家都沒有了,都被囚禁起來了。我也無法知道事實的真相,倒是在省城里看見了許多新鮮的事物,也懶得管它什么皇帝什么的,自己過得好就行。二哥負責對學校這些檢查,連蔣校長都知道他,我大概也能猜想得到,我能去女子學校讀書,應該是離不開二哥從中做個推舟之人。這封信是他檢查時,看了一個學生的卷子,感覺愛不釋手,就打聽了一下,說是城里李德明的兒子李黎智的手筆,觀一斑而視全貌,二哥更加喜歡李黎智這個人了,直接修書給李德明,當然是我的婚事,后來我就回家了。我倒是有點恨恨二哥,我從心里想來,我并不想嫁人這么早。當然我也和母親表達我自己的看法,可每次都被活生生的例子打壓下去。
母親談起住在隔壁姓王的女兒。也是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來嫁給別人,可這王氏的女兒性格乖張。壓根就沒有把談婚論嫁當做一會事,在結婚的前一夜,母親也沒有說清楚原因,男方很生氣,就直接把婚給退了,也就是相當于休書一封貼到她們臉上,好景不長,這本來是親家的變成了仇家。后來這王氏的女兒也沒嫁出去,人們就指指點點說王氏的女兒在外面有男人給親家戴了綠帽子,一次兩次還受得了,可時間一長,從他的父親開始抽大煙,母親被父親家暴,搞得一家子家破人亡,。后來,那王氏的女兒就變得瘋瘋癲癲,也沒有人去照料她,有人說她是失心瘋。仔細想來,還是有些可怕的。母親接著繪聲繪色的說,那王氏的女兒就是那個城隍廟邊上那個穿得亂七八糟的瘋婆子,母親嘆氣說著,你想想,當初的大家閨秀,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淪落到這種地步,就好像注定了一樣,這不是月考在天上牽紅線嗎?我和你父親的紅線也是他牽的,你看看,我們過得還是幸福的。我看見母親那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卻想起這個故事,到令人有些頭皮發麻,手足無措。
母親看到我的樣子,反倒是笑了起來,那天她的心情也格外的好,和我談起我的婚事。我卻不想說,一直沒有發話。我大概知道母親很了解我,我也是十分的無奈,難道生命中的所有東西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嗎?蔣夢龍不是說過女人可以想武則天那樣可以不屈服于男人,做自己的主人,可我沒看見現在那個女人有這樣大的本事,就算家里面父親很寵愛母親,這有事母親就得要求請求父親的同意,完全是父親說的算。大概男為璋女為瓦才是真的。
母親挺語重心長的給我說:“若兒,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子不同于男人,總要有自己的一個歸宿的,這相夫教子才是人間正道。你也知道,你二哥也沒有征詢你的意見就做了主,我們看到信的時候想起來也覺得很好,就算你嫁過去也能過得很好的,吃穿不愁,還有個有才華的夫君,你說這是一個女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我心里倒是有些不自在,感覺家里人就是聯合起來嫁我嫁人的,就連小蓮這些時間看我的眼神都不對,沒走幾步,就覺得心里悶悶的,別了母親,一個人回到屋里靜靜的待著,那里也不想去。
晚上的時候母親叫小蓮來找我去試試那些個衣服,還要給我好好沐浴一下,第一次我沒有搭理,第二次我只是說我一會兒就到,我也找不到什么似乎能讓自己有不去變得很自然的理由,到第三次小蓮來的時候,我舍不得的離開了我的房間,雖然到母親的房間里的路很短,我卻邁著懶步慢慢悠悠的走著,小蓮的耳根子紅起來了,我轉念一想,小蓮肯定被母親給罵了,想想小蓮我還是得加快點步子。
只見母親和田嫂在屋里嘀咕著什么,看著田嫂高興的樣我就知道是什么好事。我好像是犯了錯誤一樣的站著,母親招呼著我到她的身邊,叫田嫂把東西拿出來。等田嫂過來我就看見了好多喜慶的衣服,母親笑著說:“若兒啊,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嫁妝,你一生下來我就琢磨著這事,閑來沒事的時候就和你田嫂做一做,也不覺得浪費功夫,這春去秋來,還真做了不少,這只是一部分。”小蓮羨慕的眼神看著這些嫁衣,我也想起小時候母親一個人縫縫補補的,我問她在做什么她只是笑著對我說做我穿的衣服,這么多年來父親一直在外打拼,母親操持家務,時常一個人獨當一面,仔細想來,這個中由來的滋味還是不好受的。母親接著說:“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要嫁就要嫁得風風光光,你來仔細看看這衣服怎么樣?”母親直接叫我自己去沐浴,還說這甘肅那邊缺水的地方這人只洗三次早,一次是出生的時候,一次是結婚的時候,一次是死的時候。想來那邊的人也知道這婚姻大事可比得上生與死,所以我叫田嫂把水都準備好啦,田嫂和小蓮給你洗,洗好以后就來試試這新衣。我是喜歡沐浴,但是有兩個人我是有些不自然,雖然都是老面孔卻有些羞羞之感。
洗好以后我不知道換了多少套衣服,可母親就會說你試試這一件,肯定很適合你,我心里有些不耐煩了,我對母親說:“娘,這衣服我以后慢慢的拿來穿,我又不曾遠去,你怕什么?不是還有時間嗎?來日方長。”我打算呼喚這小蓮要走了,可是母親叫我等一會,母親說:“若兒,衣服都在這里,這都是你的,等有時間來穿穿也行。還有明天你爹找來一個攝影師來照個相,還是花了不少錢的,你明天打扮一下,這做成相片是要拿給李家看的。”我應了才出來的,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照相我倒是在省城里看到過,聽說方面老佛爺都不敢照,說這閃著白光的東西會把人的三魂七魄給吸走,越想越邪乎,父親既然相信,那應該沒有什么事,明天的事明天才說吧!
隨著白光閃耀著照亮了原本已經很光亮的客廳,我的照片拍好了,家里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輪著來,好想沒有見過這個新奇的玩意,大概是想知道這個機器能把自己變成怎么樣。家里的人每年都會請畫師來畫上一幅,除了男人,女人幾乎是每一天都要照著鏡子,都說機器會讓人變得更加美麗和帥氣,我還能說些什么。還有來看熱鬧的人也真的不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不下百八十人,我是不喜歡這熱鬧的環境,讓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大多數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很熱鬧,應該每個人都很孤寂,不管是臉上帶花的還是布滿陰云的。
等把照片都給拍完,父親簡單的交待照相的人盡快把照片給做出來,隨手給了他幾塊大洋。父親看著這些親戚朋友們心里也是高興,叫人把茶給端上來,配上一些點心,大家漫無目的聊起了天。
我在邊上也插不上嘴,索性在后花園里喂魚。
小蓮把魚食拿來,也是漫不經心的投下去,小蓮對我說:“小姐,你知道嗎?”我說:“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聽到什么消息,快給我說說。”小蓮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接著說:“小姐,老爺太太他們沒有跟你說,前些日子老爺去找來先生看一個良辰吉日,看看你那天出嫁比較好,就連太太也帶著田嫂去城外的廟里求簽,還捐了香火錢,還有就是三少爺和管家早就去了上海采購你的嫁妝,聽說又要火車運又要船運還要馬車運,還要走很遠的路。”我有些吃驚,這些事我全然不知道,也沒有向父母親提起來過,大概母親說我要嫁得風風光光是有這么一回事的,田嫂也說過,也娘家的嫁妝基本上就決定這以后女兒在公公婆婆那里的地位。他們在做一些事,一些他們覺得應該做的事情,就算多拿幾塊大洋給那個照相的我覺得高興。這就是為人父母吧!
那天我還記得很清楚,李家的管家帶領著很多人敲著啰打著鼓,把大挑小擔的定親的禮物抬著來。萬人空巷的景象,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管家姓佟,看模樣是個精明能干的人,他向父親遞交了書信說道:“我家老爺叫我來是與老爺結秦晉之好,一是征詢小姐的生辰八字;二是來取小姐的照片。”說完佟管家拿出了一張信封說里面是公子的照片。父親連連點頭,這佟管家就要打道回府了,父親說你來茶還沒有吃,這路途不是怎么遙遠來得及,佟管家還是連連說告辭,父親也不再挽留,把家里所準備的禮物拿出來,算是回贈,父親每人都給了賞錢。佟管家鞠躬說謝,帶著自己的那一班人馬,揚長而去。
我也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是要輪到我來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