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深深挖掘深暗,給不出美麗結尾。
我愛的人,在很久以前,我愛他的時候就不愛我。說好聽叫不夠愛,說簡單叫不愛,但是有人上來,剛好碰見,條件又不太糟,還能刺激一下前女友,我就是寶陸的這個人選。刺激源,鰻魚效應。我的這件深愛并無可效法之處,想到這個事故我只覺寒冷。我說出來,是我不想背了,我難受,痛苦,是沒有用的,我得憑借我力量走出去。
怪我當初有一個神奇的想法,我非得說,如果我談戀愛了,一定會是深重的傷害。很深很深的那種,銘心刻苦,生不如死,我不是向往,我可能就是說著玩,隨便說說。抱歉,我不懂吸引力法則和宇宙通則,我就這么害了自己。沒機會后悔,有的事能退回,有的不能。我的這個,就不能,它產生的影響是一生一世,直到死亡一刻。我竟不知道本不想走進婚姻的人,一再逼迫自己去相處,去長久,終究只是讓自己變成破碎漂浮的白色垃圾。我病了,不是精神的,精神能好轉,開始的時候抑郁癥都有點自我游戲的環節,再慢慢的嘗試愈合不能的再度分裂,分裂也是為了愈合,因為它是沒辦法的退而求其次的方案。我沒辦法,我受傷了。他在我身上留下了永恒不可更變的痕跡,一個傷痕,連說也是不能的,它沒有名目,若僅僅只是一個未成形狀的幻象,也就還好,比這個還嚴重,三度受創。外傷。
那天我喝醉了,其實我還能拒絕他的瘋狂,在一個私人咖啡吧的二樓,已經到了打烊時間,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在過程里他突然開始發作,和以往不同,我們之間從無措施,他的說法或暗示是,他的精子成活率只有百分之零點幾。我不相信,但不知道如何拒絕,我害怕他不開心,在我看來一段關系,如果不開心就是滅頂之災,不如分開;而又沒分開那選項,畢竟他的認可和帶給我的快樂,是很多的,對于那樣的我,是非常多了,別人可能不會這么覺得。我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能夠交流這樣事情的等量齊觀心理維度的閨蜜或朋友,如果有,就不會這樣,或許我就不會那么催眠自己,也許不會懷孕的,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但如果不分開,該發生就還得發生,我不敢回憶這段往事,有一次我差點和我的現任談起它和它們,但是從電流里我就知道他不愿或不感興趣我究竟要說的是什么。其實還有比這個更嚴重的,這才哪到哪,沒有開始就結束了。是我情感的雜癥,沒辦法解決,我不喜歡說要求,更不喜歡答應別人的要求。什么都覺過分,反而突然接受起來,就開始自我欺騙,欺詐,催眠。
要說起來,自從幼小時期,我趴在母親的腿上哭著說,我不要去C城,她閃爍不定的眼睛就告訴我,無論她怎么說,我也在劫難逃。最后,事情也不會改變,我不懂談判,更不懂哭泣的力量,撒潑更不可能,生命早年沒給我這種機會,父親的病體讓我知道生命是麻煩的還要挨訓的。會以心疼你的名義呵斥你,怎么不注意,不加小心啊。
當我懷孕和三度外傷,聽起來非常可怕,當年梅姑似乎是這個病類似的絕癥而死,當時還很是為她悲傷,我仿佛有一種能力,別人有什么如果我關注了落淚了很快或很久之后,都會如實發生。譬如懷孕的事,母親在飯桌上說,誰誰家的媳婦做了刮宮手術,給刮薄了,以至后來不能生育。我聽著觸目驚心,一言不發,還有三度外傷,說是有一個人得這個病花三千多也治不好。當時工資基本都是三百左右,這個數字加上手術的殘酷性的感受和理解,我的印象很深。也賦予了一些想象里的情感情緒。
這件事直接影響了后面的很多選擇,創傷性的治療和原發雖然不同,但如果有所怠慢也會是一樣的目的地。我總是擔心最后我會不會死于它,這是我最可怕的噩夢。享受那種快樂已經很久沒有了,那種時候我的精神也是抽離的,因為疼,后來愛上過一個男孩子,我覺得就像行走在刀子上的人魚公主。
女孩最薄弱的部位和環節,我全中了。我做了手術,后來還要上藥,花了接近兩年的時間。有種刑滿釋放的感覺。但是很快,只是在記憶中的快,我本多情,多愁易感,疼惜他人多并不在乎自己。幾段精神的交互,加上身體的原因,真正的經歷一直鳳毛麟角地少,我沒辦法,我不想手術,所以上藥完成的結果,可能也會復發。不過不是原發性的,就是很輕微,一度也有過一段短暫快樂的情感時光,那個男子對我很好。在很小的時候我就想過一個問題,兩個人晚上如果不想同一時間睡該怎么辦,怎樣交流,我的家庭這個方面沒有,交流不存在。我無法學會,思想都停留在自問自答。
問題又延續到對方要求這個事怎么辦,仍舊是無法啟齒,誰有這個事都不會想要說的。我也想過,通過講述而得到解脫,其實不能,也不光是這次,后來我又遇到了更為摧毀的一件事。幫母親討債,我自作主張尋找我的一任有黑道關系的男友幫助,因此種關系結識了一個男人,是他拉過來的人頭,他長得是有點像我初戀,最根本的還是他的孔武有力,當過野戰兵,戀愛史我沒考慮過,聽他講述還比較癡情,我也放心。我只是想釣住他幫我辦好這件事,結果事情沒有成功,對方反將一軍,我們占了下風。幸好我這方面反應不錯,及時用某種語言策略搞定——假意道歉,實則恐嚇,也就是軟刀子。
這還是跟《古惑仔》系列B老大學的招式,他為了救小弟,捅了自己一刀。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印象深無意識就做了。我無意識做的事情多了,等大了忽然想重溫這系列才驟然發現,都是啥呀,一通亂打有勇無謀。但是我的健康和時間已經喪失了,我選擇的就要自己承擔,受了什么影響那也說不著說不上。這也是最大的痛苦,它每天都在吞噬我,席卷我。
由于性格不合分手超過一個月,我忽然覺得奇癢無比無法忍受,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一個小姑娘天天跑廁所特別不像話,單位寬松,還好些。沒怎么太多注意我的不同,然而間距越來越短,好的時候越來越少。不得不去看醫生,結果才知道是那種可怕的病,我從沒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畢竟據說毛巾織物也能傳染,但是確定無疑是通過實際接觸行為的傳播。這就要說到我之前的那個隱患,因為這個的疊加,需要做手術,大約就是用專業的東西烤、燒熔,我進手術室的時候覺得生死兩茫茫。我一度想要死,但不知為何,我永不情愿真那么做,我還有許多事未完成,以及我也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愛人和被愛。我不甘。我還想要記錄下它們,我覺得這些都不是無跡可尋,一定是有什么使事情的走向一直如此的急轉直下。我需要記錄,因為我喜歡且熱愛寫作,但是很久都沒有寫了,文字生疏了,但是在那樣絕望的時刻里它是救贖和光。
疾病也許是羞恥的,但我也只是做正當的事,發生了不好的結果。偶發事件的聚合和自我遷怒都不是極好的辦法,后來工作遇到一個要好的同事,我們交流很深,結果發現她也有過幾乎類似的經歷,懷孕,疾病。我能說什么呢,我們相對感嘆,一定要愛護自己,女性的肉體多么美好又脆弱,我第一次完整講出了那個男人把一個麒麟狀凹凸不平玉墜子放了進去。連同他的本體。我當時來不及反抗,我甚至不懂怎樣反抗。如果不是后來網上聊天,還有冰塊也被放進去,我假裝興奮,說自己喜歡這種情趣,結果對方聽出問題,勸我去看醫生。否則還不知要拖到什么時候,淡淡紅色的血。我覺得這種缺乏常識的催眠最可怕。
后面還有一個階段,我一直瘋狂嘗試外界,就像《2046》里的男男女女燈紅酒綠,沉淪不醒。我向往矚目之上的章子怡,她側身的海報真的吸引我。我很向往成為我感受到的她扮演的角色那種,雖然悲傷,但也學會了克制,又從悲傷中超越,哪里跌倒,哪里起來。因為我換這個頭像還被當時的男人訓,我因為需要又換掉了它,用了那男人給我擬定的二選一的頭像。
我就是為了能夠靜止下來,瘋狂驛動的身心都不能平復,我沒辦法。所以我想出來的以火攻火,以毒攻毒,以幻治幻。選擇一段又一段短暫的流浪于不同精神的情感間隙。想到這里,我很感慨沒有和現任說出真相,因為我也不準備走入婚姻,我想說我最初的想法就是這樣的,即便是真的結婚,也沒必要事無巨細,后來那個同病相憐也得過這病的女同事也很快樂地開始了婚姻生涯,并生下了可愛的女兒,常常發朋友圈,是真的幸福。
我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說肯定不說呀。已經好了這是一,你從前發生什么沒必要事無巨細做交代。我說我害怕別人也這樣對我,她的回答是,那就是你還沒準備好來這邊,婚姻是結盟,使許多條件的結合,并非是彼此交換機密,況且沒用,已經發生并得到解決了。你說只會被討厭,還暗示了一種被嫌棄,到底還是你自己沒接受。不過,我當時也經歷那樣的崩潰決絕,我還是回來了,慢慢來吧。即便不結婚,又怎樣,你目前的狀況也沒有不好,別總想著那件事兒了,放松一點。當你幾乎忘了,就是新的天地。
我說好,我試試。
于是第二天我買了去南城的機票,但疫情忽發不能成行。我和對方說了,對方也沒說什么,只是表示遺憾。一想到最初我就想交換那個沉重的負擔,對他也不公平,況且我也沒必要更不可能為了這事情忍辱負重吧,對方也能感覺到雖然不知名但也有的壓迫感。
于是,我轉身離開。
對我而言,這是個中平的好結局。
我不想說曲折離奇,它們當初都因懵懂而自欺,此時此刻及此后,都是自愛。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愛自己的身體,身體的廟宇好了,精神才會好。
如今我站在風暴這端平靜地寫下了心中最深的疼痛。與你兌換成空,謝謝你聽,祝你幸福,懂得本身可能是因為相同的痛處,那,愿你不懂。
「完」
寫在后面的話:
來源于多年前一個網友對我的徹夜長聊,她對我和盤托出而我尚懵懂不知,不懂安慰之事。還來過我的城市看我,留下美好回憶,然而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總對我說的那句,女孩子的身體太脆弱了,一定要愛自己保護好自己。我當時不懂怎么回事。她說得具體,于我而言也是晦暗難明。
后來失散了,也有過通信和尋找,未果。
以此文紀念純真漂亮的她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走下去,無論結婚或不結婚。
也曾一度害怕她或許已經離開,我不敢想。
她也是熱愛寫作之人,非常有才。當初因此結緣,共同合寫的文字已經是遙遠的事情,她的愛情仿佛一再流浪著,卻只有我知道,她是最單純渴望愛的一個多么潔凈女子!
也祝所有的女孩都能夠直接遇見幸福,沒有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