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念近期的最后一部戲殺青了。公司決定給曲湘念放一個星期的假。本來打算帶著萱準予去國外玩,結果萱準予牙疼的厲害,只好帶她去拔牙。因為是周一的早上,所有的地方都不忙,所以萱準予就近選了一個診所。雖然是新開的,但是看裝修特別干凈,店門口也很整潔,萱準予覺得里面的大夫也一定技術很好。
曲湘念在家里化了一個小時的妝,不是為了把自己的畫的漂亮,而是為了把自己畫的丑一點,用曲湘念的話說就是:“這是為了我能在外面活動自如,不管去哪都不會造成交通擁堵。畢竟我是好公民,我不想給警察叔叔找麻煩。”萱準予看著臉上一堆麻子,腮紅過重,的曲湘念,搖了搖頭。
免費診療結束后,人一直不算多。傅一晉和顧升兩個人此刻正坐在落地窗前喝茶。屋子里的電話響起,通知傅一晉有病人來了。傅一晉在陽光下起身,拽了拽衣領,心想:自己真帥。
顧升心想:有病。
傅一晉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曲湘念。為什么說是曲湘念呢?傅一晉作為資深粉絲,知道曲湘念常戴的墨鏡。畢竟價格不菲的東西不是普通小市民戴的起的。傅一晉看了一眼旁邊捂著腮幫子的人,雖然更明顯旁邊的人才是來看牙醫的,但是自己又不能放過與偶像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于是他又折回去進了屋子里:“顧升,外面的病人你給治吧。我看見曲湘念了!我把曲湘念拉走,你解決病人!”
“什么啊?曲湘念沒事來這兒干嘛?你清醒點吧。”顧生沒有理會傅一晉,繼續喝茶。
“哎呀顧升,你相信我一次。絕對是曲湘念!我不會看錯的。你就當幫我一次。”說著,傅一晉把口罩和帽子遞給了顧升。顧升不得不起來,穿戴好一起走出去。
顧升在看到萱準予的時候愣了一下,呢喃了一句:是她。而傅一晉一出門就沖著曲湘念走了過去:“把鞋套帶上,跟我進來吧。”
曲湘念愣了一下,抬起手指著萱準予:“不是我看病,是她。”
“不是你啊。但是我看著你的牙像有問題啊。給你檢查一下吧。”說著從柜子上拿了一副鞋套遞給曲湘念。
“你牙才有問題!姑奶奶牙好著呢。”說著曲湘念就把墨鏡摘了下來。萱準予見狀趕緊拍了拍傅一晉:“大夫,是我看病,不是她。”
看著帶著高原紅和雀斑的曲湘念,傅一晉傻了眼。沉默了幾秒之后,顧升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場面。
“小美女,我給你看牙吧。穿好鞋套進來。”
萱準予輕輕搖了搖曲湘念的胳膊,示意她帶上墨鏡,然后拿起鞋套跟著顧升走了。
曲湘念以為這個大夫這下可以放過自己了。沒想到愣是讓自己穿上鞋套要給自己看牙,還說什么不用掛號,免費看診。前臺的兩個小姑娘面面相覷,以為他們帥氣的傅大夫看上了這個臉上有著高原紅還附加一層麻子的女顧客,世界觀可能已經崩塌,碎成渣了。
曲湘念不想惹出太大麻煩,還是跟著傅一晉進去了。
傅一晉在扒著曲湘念的嘴用口鏡看了幾遍之后,把口罩拉到了下巴下面。
“怎么,我的牙有問題嗎?”曲湘念輕蔑地笑著,看了一眼傅一晉的胸牌,“傅一晉大夫?”
傅一晉把口鏡丟在垃圾桶里,笑了笑說:“當然沒有,曲湘念小姐。”傅一晉看著曲湘念轉瞬即逝的驚訝,心里一陣暗喜。
“你是認錯人了吧傅大夫。傅?傅大夫?哈哈哈,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腦筋急轉彎?什么樣的人一輩子都當不上正廠長?答案是姓‘付’的人,因為他就算當上了正廠長也還是叫付廠長。”曲湘念不由自主的就開始諷刺著傅一晉。這對傅一晉反倒是好事,畢竟這才是曲湘念的真面目,這更讓傅一晉確定面前這個麻子小姑娘是曲湘念了。
“你就是畫一臉的麻子我也不會認錯的。大明星曲湘念。”
曲湘念停止笑,打趣的看著面前這位長著童顏的傅大夫。
顧升檢查了一下萱準予的牙齒,放下口鏡說道:“你肯定是疼的不行了才來的吧。你的齲齒都到了重度了,神經都露出來了。需要先進行根管治療。”
“這么嚴重啊。”
“相當嚴重了。我今天先把神經殺死消了炎,過兩天再來做一次根管,我再給你補牙。”顧升叫了小護士進來,帶著萱準予去拍了牙片,又把手術工具準備好。在等待麻藥勁上來的時候,萱準予拿出手機給曲湘念發了一個信息。
“怎么,擔心你朋友?”顧升一邊數著工具一邊問她。
“有點。”萱準予看著顧升唯一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和眉毛。他笑眼彎彎的,眉毛也很好看,“顧大夫,那個大夫經常看電視嗎?”
“他嗎?當然多。而且,他是影后曲湘念的資深影迷。”顧升笑著看著她,“他喜歡曲湘念好幾年了。”
“這樣啊。”萱準予這下更著急的了。想著會不會被認出來了?雖然她把自己畫的很丑,像是鄉村牧羊的女人,但是以她的脾氣會不會一開口就被人識破啊。萱準予想的太過用心,總是走思,不能好好的配合顧升。
“你可真是個不走心的病人啊。”顧升打趣道。
在顧升填病歷本的時候,萱準予伸手在包里找東西。手腕上的幾個鐲子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顧升皺了皺眉:“下次就不要帶這種東西來診所了,吵。”萱準予急忙把鐲子摘了下來,畢竟聽到大夫說了這樣的話,多少有點難為情。
從診療室出來的時候,曲湘念正在和傅一晉聊天。萱準予小跑過去,急忙拉著曲湘念要走。
趁著萱準予交錢的功夫,曲湘念帶上墨鏡說道:“傅大夫,以后在街上看見我不要叫錯名字了。再見。”
“好,希望我們還能見。”傅一晉擺擺手。
曲湘念是開車來的,畢竟她是紅透半邊天的女星,走在路上不一定就被誰認出來了。進了車里,萱準予急忙問曲湘念發生了什么。曲湘念卻笑了笑,不說話。萱準予問了半天也問不出什么結果,放棄了詢問。畢竟自己現在帶著沒知覺的半邊臉,嘴里像咬了一顆話梅一樣,不僅口齒不清,還總覺得自己在流口水。買了止疼藥回了家,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說是放假,曲湘念的手機一直在響沒怎么停過,后來曲湘念索性把電話關了機。對于曲湘念來說,能聯系到她的這個時候只有Leo,曲湘念把萱準予的手機號給了Leo,畢竟再怎么失聯,也不能和經紀人失聯。
不出萱準予所料,現在不斷響起的就變成了萱準予的手機。在手機響過第十次的時候,天終于黑了下來。萱準予和曲湘念開車去了隨心bar。隨心bar是萱準予一直工作地方,理所當然的曲湘念也是這里的常客。曲湘念之前在張姐這里開了一場粉絲見面會,給隨心bar帶來了不少客源,所以張姐每次也都很仗義的留著包廂給她。
兩人要了上次存在這里的酒,萱準予又給自己點了一杯果汁,畢竟醫囑畢竟里不讓喝酒,然后開始欣賞表演。一曲完畢,今晚的主唱Hogan問道:“有人想表演嗎?唱歌演奏都可以。大家進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我們今天是隨意show。”
停了幾秒,一個男聲說:“我來吧,我想談一首鋼琴曲。”
兩個人在里面笑著:“真不容易,現在還能找到愛彈鋼琴的男人。”
但是前奏開始的時候,萱準予和曲湘念都不再說笑,因為這首歌她們都太熟悉了。萱準予起身,快速的走出了包間。看著臺上昏暗的燈光,看不清人臉,但身影卻是很清晰的。萱準予不可置信的看著臺上,心里的復雜感自己也說不清,只覺得自己難以呼吸,像是被一塊石頭壓住了。張姐也不可思議的看著臺上,這首歌她怎么會不熟悉呢?曾經的兩人在舞臺上合作總是會唱這首歌的。張姐下意識的看向了包廂,發現萱準予已經走了出來。
曲湘念從包廂里出來,站到萱準予的旁邊,她看了看臺上的人,雖然同樣也是充滿了不可思議,但她到底是清醒的,她下意識的拉著萱準予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冰涼無比。曲湘念不知道說什么,想了半天說道:“不會的,不會是他的。”
萱準予推開曲湘念的手,走向舞臺,每走一步,萱準予感到自己越來越難呼吸,短短的幾步,萱準予覺得自己走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感受到有人走了過來,彈鋼琴的男子停下來,睜開眼抬頭看著自己面前的人,臉上全是驚訝的神色。
萱準予看著面前這張臉,心里的感情不知道要怎么說,她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扇了面前這個男人一巴掌有氣無力地說:“你不是死了嗎?”這個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夠面前這個人一個人聽到。說完這句話之后,萱準予感覺自己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周身也被抽光了所有的氧氣,那一巴掌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在她倒下之前,這個男人先一步攬住了她。
曲湘念急忙跑到了臺上,她抬頭,看到面前的這個人,她不敢相信的退了一步,輕輕地叫了一個名字:“盛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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