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呆萌教師追婚記(6)


文 |?劉小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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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萌買東西慢得要命,韓林等得無奈,本想扔了錢包先回家,想了又想,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直到結賬,錢萌才發現錢包不在,自顧自地想了很久,才將目光可憐兮兮地對準了韓林。韓林從褲兜里摸出錢包扔給錢萌,忍著笑接手了她手里的塑料袋。

兩雙老人,一對冤家,晚上的火鍋倒是吃得其樂融融。錢萌許久沒吃過這么過癮的食物,低著頭猛吃個不停,連回父母話的時候,嘴里發出的都是含糊的聲音。

韓林也吃得很香,但胃里燒得不行,借口透氣,放下了筷子。他一邊從褲兜里拿手機,一邊偷看錢萌的吃相,然后,開始深深懷疑起了自己的審美。

突然,鈴聲大作,韓林順手接了電話。

“喂,你好。”

“哈哈,猜猜我是誰?”

“紀然,你多大了啊你。”

“額,死小孩,還是這副德行,一點都不好玩……”

紀然的父母,和韓林的父母也是老相識。韓林回來后,紀母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兒子,罵他不孝。說人家遠在國外的兒子都回來了,他這個兔崽子還非要放棄家門口的好工作,跑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紀母以前是幼兒園的園長,說起話來絮叨個沒完。紀然連連討饒,等母親終于掛電話,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他匆匆收拾了幾件衣服,迫不及待地出了門,想看看發小如今變成了怎樣的模樣。

韓林在父母、老師面前一向穩重、乖順,但在紀然面前,從來一句話噎死人。錢萌嚼著嘴里的金針菇,豎著耳朵聽韓林對著電話冷笑、放狠話。

她知道對面的人是紀然,韓林剛剛那一聲“紀然”,喊得她心都顫了。她怕干爹干媽看出端倪,囫圇吞棗地咽下了嘴里裹著的金針菇,殷勤地給兩位老人夾菜、倒飲料。

錢父是個在女兒面前絲毫不知道臉面為何物的主,看女兒只顧著伺候干爹干媽,卻沒有理睬他這個正牌老爹,重重地放了筷子,哼了一聲。錢母知道丈夫的德行,嗔怪地罵了他一句,分分鐘夾了一小碗菜給丈夫。

眼看著四位老人的目光漸漸從韓林身上轉移過來,錢萌暗暗放心,卻又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把:瞎操心,關你啥事。可是,看著韓林對著電話笑得肆意,錢萌還是覺得心里有一塊地方,很疼很疼。

吃完火鍋后,兩位母親去了廚房收拾,錢萌跑去裝乖,三兩下就被攆了出來。父親們在下棋,一把年紀了還是爭得臉紅脖子粗。錢萌看韓林遠遠地坐在窗邊看手機,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看起了電視。

“錢萌,紀然明天請客,一起吧。”

錢萌正在看著《快樂大本營》上的一眾人耍寶,笑得開心,聽到韓林遠遠喊來的話,突地變了臉色,連帶著口氣也硬了三分。

“不去,跟他不熟。”

韓林本想借著“老友重逢”這個話題,拉近下和錢萌的關系,看錢萌拒絕得如此干脆,臉色都變了。

“你……”

然而,“你”了半天,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錢萌如今這個說不到一句話就要噎人的毛病,讓韓林煩不勝煩,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人。他默默地揉了下太陽穴,發誓再也不會主動和錢萌說話。

“萌萌,你和紀家那小子吵架啦?”

錢父是個臭棋簍子,每次和韓父下棋都必輸無疑,偶有的幾次贏,也是靠的悔棋。眼看著敗局已定,瞥了眼精精有味地看著電視,神色卻極是不耐的閨女,笑著開了口。

“沒有,都不熟,吵什么架。”

“呵,萌萌你這個記性,還不如我這個老人家。我明明記得你們和紀然是初中同學,對吧,韓林?”

聰明如韓秉先,一眼就瞧出了兒子的為難,看老友插嘴,忍不住也說了句公道話。

“不熟,不熟,不熟,就是不熟。”

錢萌看兩位父親都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瞬間就委屈了,扔了遙控器窩到了沙發上,嘴里嘟嘟囔囔地不高興起來。

收拾完廚房率先出來的韓美麗,看干女兒一臉不高興,兒子的臉色也臭臭的,拉著錢萌當起了知心大姐姐。

“萌萌,你們已經長大了,再不是小孩子。等你們到我們這個歲數,就會明白,同學之間的情誼,最是珍貴……”

錢萌聽著干媽的話,心里卻在抓狂,差一點就要發飆,告訴干媽紀然是她兒子的誰。可看干媽一臉語重心長,再想到她們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還是忍了下來。眼看著母親擦完手就要加入勸導的隊伍,急忙舉手投降。

“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一房子的人,除了韓林,俱都是一臉“這個孩子還不算無藥可救”的表情。韓林看著錢萌快要忍到極限的神情,再一次覺得錢萌這兩年變化很大。

第二天,看小說到幾乎凌晨才躺下的錢萌,起床時已經中午。她里里外外地看了一圈,父母都不在,鍋里卻給她留著半鍋皮蛋瘦肉粥。

洗漱完,喝了粥,錢萌本想再睡個回籠覺,韓林已經打了電話過來催。她想起今天的聚會,心情很差,胡亂地撈了件熱褲穿著,踩著雙人字拖就出了門。

“錢萌,我真想裝作不認識你。”

韓林還是短袖襯衫、休閑褲,看錢萌磨磨唧唧出門,卻還是這樣一副清湯寡水的打扮,忍不住揶揄出口。

“切,本小姐還不想認識你呢。”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后,錢萌跳上了車。和紀然約好的地方在城外生態園,韓林開車開得百無聊賴,錢萌卻在手機上開心地玩著消消樂。

“錢萌?”

“嗯。”

“話說,我到底哪得罪了你?”

“沒啊,你怎么會這么想。”

錢萌沒想到韓林會跟自己說這個,一個恍神,敗局已定。她尷尬著退出了游戲,看著窗外的行人,開始覺得自己最近是有點放肆了。

韓林本也沒有多生氣,覺得錢萌就是孩子氣,但看她突然將腦袋撇去了側邊,連最愛玩的手機游戲都退了,心里卻隱隱地氣悶起來。幾乎一個小時的車程,就在一路無言中度過,錢萌和韓林都覺得有點煎熬。

所以,當眼熟的“百草園”招牌近在眼前時,兩人都不著痕跡地長舒了口氣。

生態園很大,但包廂羅列整齊,他們輕松就找到了紀然所在的包廂。屋子里還有些別人,有的錢萌認識,有的錢萌壓根從來沒見過。

她眼睜睜地看著紀然熊抱住韓林,激動得聲調都變了。錢萌掐著自己的手心,默默地后退,留足了空間讓他們訴說想念。可是,她沒有想到,紀然會沖過來抱她。

當紀然的鐵壁橫在她后背上時,錢萌第一反應是掙脫,剛剛掙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自己怕是又做了一次紀然和韓林的擋箭牌。她心里難受,面上卻一點都不顯,呵呵地笑著,任紀然抱著。

“干嘛呢,夠了啊。”

韓林看紀然抱完自己,轉頭又沖去抱住了錢萌,而錢萌完全沒有反抗,頓時有點生氣,狠狠扯了紀然一把。紀然看著韓林不高興的眼神,那句“咋了,老子不就抱了下你的小媳婦嘛,看你小氣的”,努力了很久,都沒有吐出口。

農家小炒味道極香,錢萌吃了很多,卻還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看著韓林和紀然開玩笑,紀然一會兒趴他肩上,一會兒又擠去了他的座椅,心里不是不嫉妒的。

她默默地拎了罐啤酒,瞥了眼韓林看著紀然耍寶時的眼神,一個人往包廂外走去。韓林看到了,但卻沒有阻攔,包廂里烏煙瘴氣的,出去透透氣也好。

生態園外圍是個人工的景點,亭臺小榭,還有一灣清泉。錢萌找到了泉水邊,盤腿坐下,打開了啤酒。

以前的時候,她從來不喝啤酒,覺得啤酒太苦。到了日本后,跟著舍友喝清酒,卻總覺得味道不夠。一次,逛超市的時候,錢萌鬼使神差地拿了罐啤酒放在了購物車里,后來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全世界的啤酒都是一樣的味道,為什么人的心卻總是不同?你愛他,他愛她,他又愛他,永遠得不了個好結局。

錢萌喝著啤酒,有點傷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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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哎,再一次覺得,看小說害死人啊,你看看錢萌,一頭扎進了耽美的世界,然后就看人人都像出柜啊~

【無戒365天極限挑戰寫作訓練營第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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