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是南方人，戴副眼鏡，看起來蠻斯文的，講話也是一副斯斯文文的南方口音。

老張話挺多。

經常逮住一個手邊活兒不多的小姑娘就講他以前公司的輝煌故事。

老張以前在一個二線城市工作，這個城市也是個旅游城市，靠近國境，當地民風彪悍，一語不和打起來的事兒常有。

雖然老張那時候總是勸架的那個，但這些勸架的經過，與那些蠻橫又粗暴的故事，倒成了他滔滔不絕的談資。

小姑娘們剛開始因為新鮮還捧場的驚呼兩聲，聽多了，也就膩了，連附和一聲的心情也沒有。

老張不受影響，他還是講。

他是愛那個城市的，換工作是迫不得已，他正碰上了傳說中的中年危機。當然，他告訴別人換工作的理由更詩意，他說，他想出來看看，長長世面。

一說了理由，旁的人也就狀似理解的點點頭表示一下，然后各自忙各自的。

老張意猶未盡，他想起上個單位的下屬小李，那個小姑娘可真機靈啊，可惜的是太過機靈，把他都給擠走了。

老張嘆了口氣，他想，算了，不戒煙了，去樓梯口抽支煙吧。

老張一離開辦公室，幾個小姑娘瞅瞅動靜，從抽屜里掏出零食交換著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