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柯的《無限的清單》中，特沙烏洛（Emanuele Tesauro）提出一說，認為比喻是在已知資料之間發現前所未知的關系的一個途徑。這件事的關鍵在于，你先構建一個儲存已知資料的庫藏，在這個庫藏的基礎上，以比喻方式運作的想象力能夠發現新的關系。他稱之為「范疇索引」，而且認為這是一個「真的很秘密的秘密」，這是一個永遠開采不完的無限比喻和巧思觀念的礦藏。

其思考邏輯是「穿透那些隱藏于各種不同范疇底下的對象，并且在它們之間做個比較」——也就是說，這種能力，能夠挖掘不同范疇底下的對象之間的相類和相近之處，那些對象如果仍然依照它們原有的范疇歸類的話，這些相類和相似之處會難以察覺。

「如果你細看喬伊斯和博爾赫斯筆下的清單，我們可以清晰看出，他們所以開清單，并不是因為計窮，不曉得如何說出他們想說的事情，是處于驕傲，以及對文字的貪婪，還有，對多元、無限知識——快樂的知識——的貪求。清單成為將世界重新洗牌的一種方式，差不多就像把特沙烏洛的想法付諸實踐，亦即累積屬性，以便引出彼此遙不相及的事物之間的新關系，而且對一般人的常識所接受的關系加以質疑。未來主義、立體主義、達達主義、超現實主義，或新寫實主義各以不同的方式啟動形式的崩潰，混亂的清單就是這崩潰的模式之一。」

這個秘密，老實地說，才到現在也是秘密，秘密到就算這個秘密被很多人知道了，也很不能掌握。

在馬斯克看來，這個秘密叫做遷移學習，掌握底層知識，遷移到學領域；在芒格看來，這個秘密叫做跨學科學習，掌握不同學科的基礎知識，構建多元思維模型；在納博科夫看來，這個秘密叫做卡片寫作，釋放奇思妙想，連接成系統作品；在司馬賀看來，這個秘密叫生成自己的知識樹，先長成知識枝干，再開枝散葉。

在艾柯看來，這個秘密就是無限的清單，以混亂沖擊秩序，營造屬于自己的無限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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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8-08 整理成文司馬賀
• 2017-05-08 卡片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