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秭東 ? ? ? ? ? ? ? ? ? ? ?
? ?“爸,我下輩子還是你的小情人嗎?”
? ? “傻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是爸爸的小情人。” ?我偷偷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望著早已被病魔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女兒回答道。
? ? ?女兒今年20了,一朵花苞般的年紀。上天卻給她開了個玩笑。就在她20歲生日那天,她突然腹痛難忍,結果去醫(yī)院檢查出腹部有一塊10cm左右長,3cm寬的惡性腫瘤。
? ?每次女兒痛的在病床上蜷縮成一團時,都感覺自己好無力,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不能為女兒分擔一絲病痛。要是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該多好?
? ? 女兒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從小到大都特別的勤勞,比鄰居家的孩子們都懂事早8歲那年便像個小廚師一樣,有模有樣地在廚房忙活著。雖然做得那些“大雜燴”我都叫不上名,甚至難以下咽。但是我覺得挺欣慰的。比她媽要好,活了大半輩子都不會開煤氣灶。寧可餓死,都不會踏進廚房半步。
? ? 10歲那年,她終于學會了打圍脖。那一年冬天很暖,因為我戴上了我小情人給我打的第一條圍脖。
? ? ?13歲那年,她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小男孩。那天夜晚,她偷偷地向我傾訴著,讓我替她保密。那時候才醒悟,自己的小情人在慢慢長大了,要飛走了,要離開我這個老情人了。心里五味雜陳,不是滋味兒。仿佛自己心愛的東西要被人從手中搶走一般。
? ? ?18歲那年,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宛若水中芙蓉一樣嬌艷無比。以655分如愿考上了心中理想的大學。全家人都替她高興著,為她自豪著。入校那天還特意擺了幾張酒席為她踐行。自那后我便有些不習慣了,那個依偎在我腿旁,嘰嘰喳喳說不停地話癆走了。整個屋子也冷清了不少。有事沒事就天天翻著墻上的掛歷,盼望著,盼望著一個月后,她的回來。后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才回來一次。有的時候想念了,也只能打打電話噓寒問暖。來彌補心中的思念。
? ? ? 20歲那年,她跟我說:“爸,我要訂婚了。”當時的我聽后,喜憂參半。喜的是這丫頭片子終于有人要了。悲的是我疼了20年的貼心小棉襖還是被人穿走了。或許做父母的都這樣“自私”吧。
? ?后來突入其來的病魔打碎了她的夢境。她如愿回到了我的身邊,終于可以像以前依偎在腿旁撒嬌了,但卻帶著病痛。
? ? ? ?有時候我在想,難道這就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就是這么不順盡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