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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職前幾天,我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去阿忠那里住一晚,目的是想第二天一大早去香山看日出。
那晚下班后,我乘公交車去找阿忠。見了面,阿忠帶我去了一家路邊攤,讓我請他吃飯。阿忠說想吃羊肉,我們便要了二十串羊肉,之后又要了十串雞胗,一盤花生米,一份油炸小河蝦,兩瓶啤酒。
邊吃邊喝,我還想順便聊聊天兒,可是阿忠的心思全跑到了一旁的電視上了。電視里正播放著軒轅劍。我對這種電視劇沒什么興趣,因為我平時不看電視,即便有得看,我也覺得浪費時間。阿忠倒是看得很起勁兒,一集演完,又接著看下一集。
飯后,往阿忠的宿舍走。我說,“我過幾天就不干了。”
阿忠一聽,立馬問,“怎么了,干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
我笑說,“什么好好的,我不覺得。”
“那你不干了,去干嗎?”
“去西藏!”
“去西藏?”阿忠很吃驚,“去西藏干嗎?那么遠!”
“不干什么,就是去看看風景。”
“閑的吧你!”
我笑著說,“其實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
“我?”阿忠瞪了我一眼,“拉倒吧你,我剛干了兩個月,怎么去?”
“你請假,請十天半個月就行。”
“不行!”
“那你就辭職,像我一樣。”
“拉倒吧,我可不去,太遠了!”
“但是西藏的風景很美,很值得一去。”
“那我也不去,太遠了。你要是讓我陪你去爬香山,我去,西藏,還是算了吧。”
回到阿忠的宿舍,我很困,簡單的洗了洗腳,便在阿忠的床上睡下了。阿忠先去別人的床上躺了一會兒,等人家回來了,他又和我擠在了一起。
半夜四點醒來,我感覺我的腰疼得厲害,翻來覆去睡不著,便起來去了廁所,蹲了半個小時,腰還是疼。回到宿舍,發現當屋里有一臺大功率風扇呼呼的吹著,我頓時明白我腰疼的原因了。腰疼的睡不著,便把阿忠叫了起來。
天色很暗,香山那片兒沒有路燈,更顯得暗,伸手不見五指倒不至于,可是香山離得那么近,卻也看不見,只見山頂的兩束燈光,像兩只眼,隱隱約約還顯示出香山的高度。天上有些星星,因為夜色很暗,所以星星很亮。我真想立刻置身香爐峰頂,靜候日出。
可是,我的腰!
我的身體不給力,常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已不是第一次,也說不上是第幾次,我都已經習慣了。可是,習慣歸習慣,疼起來還是疼。我的腰像斷了一樣很無力,又像局部麻醉一樣,很麻木,以至于我上半身都直不起來,連頭都抬不起來,只得癱軟的坐在路邊石頭上,兩手不停的揉著腰。
阿忠也陪我坐在路邊,不停的問我,“你到底行不行啊?”
揉了大半個小時,我的腰才不那么疼了,于是,我和阿忠一起往香山北門走去。進了北門,我們翻過了鐵柵欄,這算是我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進入香山公園。原以為天這么早,公園里不會有多少人,卻沒想到,人多得出乎我的意料。這些人大都是來晨練的。
因為腰疼的緣故,我爬得很慢,也很累,爬了一半兒便氣喘吁吁。快到山頂時,累得不行,便坐在臺階上休息。這時一位大哥從我們后面爬了上來,見我們坐著,便笑著對我們說,“小伙子,別坐著,對心臟不好!”說完超過了我們,又向上走去。
聽那位大哥這么一說,我和阿忠又趕緊站了起來,慢慢往上走。來到山頂時,太陽早已出來了。我無奈的嘆口氣,原本是想來山頂看日出的,卻沒想到讓太陽看著我爬了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