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哀

灰塵太多了,掩面而蓋,用濕巾一擦,仿佛就能揩掉俗世的碎屑來。

這臉龐,每天迎來送往仆仆風塵,卻不知他到底以怎樣合適的表情怎樣的出現過。于是在河畔邊,在蘆葦叢里,背對夕陽,看著河水倒映的人兒,才驚覺人生匆匆一場,不過水面浮珠(豬)。

若是將這話對大人說來,得到的答復是讀書讀混賬了,一世為人,白養活了。我倒不這樣想,打趣著他們在夕陽的難得的喘息之機,便開始有各色流言蜚語,在四月天底下蔓延開來,同遼闊無邊的白云連接在一起。

人們神色張揚的嘴臉上,擺滿知曉神通的自鳴得意。村里誰的媳婦跟人跑了,哪家小孩兒犯了事,搗碎了念個遍。重復就算了,偏偏還添油加醋再炒作,會聲會色。話茬一截接一截,似乎斷不了,人們談興正濃的時候,也是話音最高調的部分。漸而演變成爭吵的方式,結束這場舌尖之戰。

圍繞在話題中的人默不作聲,他是一個中年男子,快四十歲了,有過兩段不幸的婚姻,這種不幸現已被人拼盤端上飯桌,供人酒足飯飽之后閑聊。可能他也不會想到,我正把他搬進文章中。比這更為不幸的是,他將自己的不幸武裝起來,人們一方面為他的遭遇感到同情,另一方面替他聲討。但這些都無關緊要了,人們寧愿去關心一個蹩腳電影演員的吃喝拉撒和雞毛蒜皮,而不愿了解一個普通人波濤洶涌的內心世界……

與此同時,我對我的那些花兒更為在意,耳畔那些俗音,只是對一天過去的憑吊罷了。夜歸夜,床頭睡,積點口德對于人們還是很有必要的。我跟大人說,以后這些閑言碎語少去攙和。

眼前的這片土地還和我小時成長的時候一樣,但又不一樣了。老人死的死,大人走的走,小孩都去浪蕩天涯了。環繞在村邊的河以它緩慢的步子,推進歷史的進程,時代卻將人們甩在身后。新世代,真叫人頭皮發麻。

路遙在《平凡的世界》里寫:“生命里有著多少的無奈和惋惜,又有著怎樣的愁苦和感傷?雨浸風蝕的落寞與蒼楚一定是水,靜靜地流過青春奮斗的日子和觸摸理想的歲月。”

在我看來,生活中的猝不及防從來不是給人抱怨的,而是給人考驗的,考驗你是否懂得應對的技巧,是否明白老天設置障礙的目的,這些細節的完成很多時候決定了一盤棋的成敗。

就連在訓練時,我對學生說,別看這些動作都毫不起眼,甚至做起來逗人發笑,可是一整套的動作連貫下來,就是一次進攻和防守。重復做一個動作是多么無聊,可是你們連一個無聊的動作都做不好。為什么我這么輕易地就做好了,不是因為我比你們大是你們的老師,而是我曾經無聊的做了千百遍。(嘴遁)

最后,分享一首三行情書:

后來

我遇到很多陰天

卻再也不敢冒雨再見你一面

(塵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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