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阿來吃完涼皮回到家,一整夜都在瞎尋思,他翻看著自己的朋友圈,把這段時間轉載的方方日記的截圖刪除,又刪了些關于疫情的敏感消息。這時,他收到李老師的一個微信:明天正常上網課。阿來打開PPT,但又打開網頁,搜了一下平安淄博,果真有公安局辟謠的信息,上面有一張照片是拿著身份證的,有一張是在訓誡書上簽名的,雖然打了馬賽克,是的,只有我能認出來那就我。
? ? ? ?第二天,八點半開始上課,上課時的阿來抽煙要比平時厲害。家里臥室的網總不好,他只能在客廳的桌子上,沙發和桌子差不多高,坐久了就腰疼,阿來只能用兩手扶著沙發。不一會兒,他聞道一股燒焦的味道,往沙發上一瞅,然后又胡亂的翻一下,往地下一看,自己唯一的一雙籃球鞋正冒著煙,它趕緊把煙頭磕出來,把杯子里的水倒進去。他上一會兒課,就去陽臺瞅瞅,看著鞋嘆著氣。
? ? ? 下午睡完午覺,抽了根煙,從陽臺拿來鞋,蹬上后,前后左右瞅,又脫了下來換上另一雙鞋,這雙是一雙休閑鞋,軟底,鞋底高,上面是一層網。騎著自行車來到蓮池廣場打球。
? ? ?兩場球下來,阿來崴到兩次腳,他只能在球場歇著,看著其他人的籃球鞋。
? ? ?下午五點多,阿來騎著自行車行駛在聯通路上,到了柳泉路,正是一個紅燈,他看了兩眼紅燈,接著拐到柳泉路,徑直來到人民公園。此時,人民公園的湖底有不少大人和小孩在玩耍,似乎“女尸”那個事已經煙消云散。
? ? ? ?阿來又來到湖底,他徘徊在荒島周圍。其實并沒有人注意他,他心里作祟。阿來趁人不注意,上了荒島。他用眼睛搜索著,不一會兒他找到了那個目標,他打開黑袋子拿了一條李維斯的牛仔褲,一條運動褲,一雙阿迪的鞋子。他將鞋子卷進牛仔褲里,用右手攬在側面。
? ? ? ?回家后,他將鞋子拿出來,仔細看了看,他將鞋帶解開試了試,正好合腳。他脫下那雙鞋,他又穿上牛仔褲,感覺有點長,一摸屁股后面有張卡片一樣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張老年的低保卡,他將醫保卡隨手一扔,再仔細一看,口袋旁邊和腰的位置竟然有干了的血跡。阿來趕緊脫下牛仔褲,又將另一條褲子和鞋子放進一個手提袋里。
? ? ? ?又一天早晨,外面下著雨,網老式不行,學生那邊反應聲音很卡,阿來不停地喊著:“可以聽見了么,可以聽見了么?可以……”‘咚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阿來對著電腦屏幕說:“稍等會兒”。阿來起身開了門,發現是兩名警察,阿來一眼認出其中一位是抓他的中年警察。“咋了?”阿來慌張地問道。“跟上個事沒關,另一個事”中年警官說道。
? ? ? “我在上著課,等我會兒”阿來拿出手機給培訓學校的校長打了個電話,說臨時有事,看讓李老師上吧。阿來又關掉釘釘直播。
? ? ? ?另一位留著的警察打一進門就盯著阿來,他問道:“你前天下午干嘛了?”“前天下午……去蓮池廣場打球了”阿來說。
? ? “幾點回來的?”
? ? “六點半”
? ? “有誰給你證明?”
? ? “我對象,她前天從老家回來,下午上的班,六點多回家有點發燒,還去藥店給她買了藥。”
? ? ?中年警官和他對視了一眼,他搖了搖頭。
? ? ?家里有口罩么?中年警官問道
? ? ?“有啊”
? ? ?“戴上”
? ? ? ?阿來戴上口罩,兩人看了眼手機,阿來也往手機屏幕上瞅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有個很模糊的男子,戴著口罩和帽子。
? ? “你在公園里轉了這么多天,沒發現什么么?”中年警官問道
? ? ? 阿來心里一顫說:“沒有,就為了寫劇本”
? ? ?“我再給你說一遍,最近你的行為異常,現在有證據表明跟一起入室盜竊有關!”胡子警官突然厲聲說道。
? ? “你問問他,我承認造謠,但我發誓我從來沒干過那事!”阿來指了一下中年警官也急了。
? ? ?“你認識這倆人么?”中年警察給阿來看了手機上的幾張照片。照片上是兩個男子的照片,都戴著口罩,很不清楚,一看就是從監控錄像上截得圖。但阿來從一張照片上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東西,照片中的一個人提著個黑色袋子。
? ? “認識么?”
? ? “不認識”阿來邊搖頭邊說。
? ? ?“這倆人昨天下午入室盜竊,而且將戶主弄成重傷,人還在醫院里昏迷著,從小區攝像頭一直到公園的攝像頭,然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如果你有啥隱瞞的,你也知道后果!”胡子警察說道。
? ? ? 阿來還是說啥也不知道,胡子警察很無奈,兩人就走了。
? ? ? ?阿來一下午坐在沙發上很慌張,他將那個放衣服和鞋子的袋子裝進書包里,騎行到公園。他在岸上轉了好長時間,但此時的他就是不敢靠近那個荒島。只能又回了家。
? ? ? ?晚上,他照常給女朋友做了飯。像往常一樣,阿來拿著小本本想跟女朋友說首付的事,只要一提這事,她就不情愿,然后就早早得進了臥室。他在看著電視,時不時看著手機。晚上十一點左右,他看了一眼女朋友,然后背上包騎著自行車來到公園。他邊走邊往后看,拐了又拐,停了又停,確定沒人后,他來到湖底荒島,找到了黑袋子,把鞋和衣服又放了進去。 然后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 ? ? ?第二天一早,他起得很早,女朋友一走,他就撥通了中年警官的電話,第一次沒人接,第二次也沒人接。阿來點了根煙,又撥了第三次終于通了。
? ?“你好”
? ? “你好,我是阿來,昨天您和長胡子的警察來過我家,我給你說個事,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我在島上看到一個黑袋子,昨天你給我看照片,也看到其中一個人提著黑袋子”阿來有點激動地說完。
? ? “ 你等著哈,我這就去找你。”
? ? ? ?阿來掛掉電話,換上鞋子。不一會兒就接到中年警察的電話說到了。
? ? ? ?跟他一塊來的是胡子警察,三人一路上啥也沒說。來到太平湖底,胡子警察從兜里掏出個dv,我瞅了他一眼。“沒事,前面帶路”胡子警察說。
? ? 我們來到小島中央處。
? ?“就在前面,就那個”我說道。中年警察快速走過去,打開一看。
? ? “里面東西你沒動吧?”
? ? “都不知道是誰的,我動啥?”阿來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牛仔褲里的那張醫保卡,還在家里垃圾桶里。
? ? ?阿來沉默了一會兒,正好被胡子警察看見,他問道:“你想啥呢?”
? ? ?“沒,沒想啥”
? ? ? ?三人來到派出所,胡子警官給阿來倒了杯水說道:“我一會兒錄個像,你就把你發現的過程再說一遍,如果這真是嫌疑人的東西,你就是立功了!”
? ? “我剛從你們這簽了訓誡書,不想再惹事了,以后別找我了”
? ? “你怕啥,這是好事,等破了案,給你獎勵,你不最近借錢買房子么?”
? ? ?胡子警察正要往下說,突然被中年警官打斷:“哎,老王!”
? ? ? 聽到這里,阿來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沉默著,不再說話。
? ? ? ?中年警察一看阿來的反應,說道:“實話說,因為你前幾天的事恰巧又出了這事,調查過你,查到這幾天你有幾次一萬塊錢的流水,才懷疑你有盜竊的嫌疑”
? ? “那你們咋知道我買房子呢?”阿來問道
? ? ?“你不剛剛在房產局登記么?”中年警察答道,他看阿來又想問,打斷道:“這個你就別管了,我們是依法辦事的。”他看上去挺實在的面相,老狐貍一個,阿來心里想到。
? ? ? ? 阿來按照胡子警察說的,錄了個像。他騎上自行車直奔家中,遠遠地就看到一樓的那個老太太正在垃圾箱前搜尋著什么。大娘看阿來走過來,“你看看這些垃圾,真臟,亂糟糟地啥也有”大娘是個大嗓門,天天在樓前捯飭那些舊箱子,瓶瓶罐罐的。阿來每次見到她都喊一聲,然后他就操著張店土話說:“小伙子,上班的?”不管早晨中午。晚上遇見,不管幾點,都說:“小伙子,下班了?”阿來走過去問道:“大娘,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垃圾袋里有張卡?昨晚不小心扔了”。“是個什么樣的袋子啊?”她說。“就一個普通的黑色垃圾袋,里面還有兩個利群的煙盒,其它就是些垃圾”我邊找邊說道。“是這個么?”她忽然問。我走過去,看見里面是木色的衛生紙,還看到了利群煙盒,又翻了翻,終于找到那張卡,他仔細瞅了瞅,正面是:農村低保戶社保卡,反面是一個老人頭像,出生年月及家庭住址。
? ? ? ?這社保卡是盜竊犯的?還是戶主的呢?阿來尋思著,拿著卡上了樓。他在百度上搜了這個卡上的信息,也沒搜到啥。他拿起手機,想撥通中年警察的電話,尋思了一下又放下了。
? ? ? ?阿來這幾天一邊上課,一邊籌買房子首付的錢。一到晚上,他就拿著小本本在算著錢數,跟女朋友商量湊錢的事。本來女朋友那邊說好了的錢數,那邊發生點意外,結果出不了那么多了,阿來只好想新的辦法。
? ? ?大概過了一周,那天他接到了中年警察的電話,他說:“根據褲子上血跡的DNA與案發現場的血跡DNA對比,褲子上的血跡就是嫌疑人的”,“那犯人抓到了么?”阿來問。“但那條褲子是受害者老公的,還有那雙鞋,里面的衣服都是”中年警官說。阿來又重復了一遍他說的話,還是沒想明白。
? ?“還得再去島上找找,對了,除了這些東西你在那還發現什么了?”中年警察又問道
? ? ? 阿來猶豫了一會兒說:“沒有啊”。
? ? ? 掛掉電話后,阿來騎上自行車飛速地來到太平湖,然后上了島,將那個卡片扔進拉草叢里。接著,他又給中年警察打了個電話:“我那天,那天在湖底找東西拍照的時候,在島上找到一個低保卡,但也沒撿”,“你說話咋氣喘吁吁地?在島上哪個地方?”警察問道。阿來將手機拿到一邊,喘了幾口大氣又說道:“你還記得有一棵攔腰截斷的柳樹么,好像在那下邊”。緊接著就聽到滴滴的聲音,電話掛了。阿來趕緊騎上自行車回到家中。自從上次掛掉電話,阿來好像得了幻聽,老是聽到手機響。
? ? ? ?三天后的一個晚上,他正和對象吃著飯。聽到咚咚的一陣敲門聲,阿來一開門,發現是中年警察和胡子警察。胡子警察一進門說:“吃飯啊”,這溫和地語氣讓阿來很吃驚。“案子破了,那低保證就是兇手的”中年警察說。“那不是個老頭么?”阿來問。“是他父親的,嫌疑人偷他父親的低保證領錢,兩人入室后,被睡午覺的女主人發現,他倆情急之下就把她砸暈了,臨走,其中一個看上了櫥子里受害者對象的牛仔褲,就試了試,發現合身就穿在了身上,把低保卡也放到了口袋里,順便又拿了其它的衣服和鞋子,可能中途發現了血跡,又換下那件牛仔褲,這幾天,公園清淤,而那個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周圍都是淤泥,他認為沒人會上去,可能在換褲子的時候,把低保卡給落下了”接著他又補充道:“怪不得,只見人進了公園,后來咋找不到了,原來是換了衣服”中年警察自豪的講道。“這是給你的錦旗,多虧了你”胡子警察說道。阿來看了一眼女朋友,女朋友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啥。“來站好了,拿著錦旗,這是獎金”胡子警察說。阿來拿著錦旗和一張寫有五千元獎金的紅色卡片站在那,胡子警察拿出dv拍了起來,“來說兩句”他說。“沒啥好說的,應該的”阿來的腦袋一片空白。拍了一會兒,感覺阿來很沒趣,就關了機。“不打擾你們吃飯了,常聯系”中年警官說道。“哎,警察大哥”兩人停下來回頭望著阿來,“這能不能不往外播?”阿來說。“沒事,打馬賽克”胡子警察說。“還有,這錢怎么領?”警察已經下了一層樓,又聽到阿來問。“明天拿著身份證和你的銀行卡去派出所,給我打電話”中年警察喊道。
? ? ?阿來回到屋里,點了根煙,女朋友一臉疑惑,“來,你先看看我寫的第一篇文章,從頭到尾都是真的,然后我再給你講接下來的事情”阿來說。隨后,他拿出那個賬本,在二十一萬后面又加了五千,又減了一下,還差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