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起我不再熬夜

圖片發自簡書App

01

“10點了,你準備要睡去了吧,晚安。”

這一天我與朋友聊天時,朋友發過來的消息。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一旦回家就開啟早睡早起模式。

在學校除非有特別的事,不然準時按點上床睡覺。

每當朋友們聽到我在放假時能堅持每天早上7點多起來,朋友們總是無一例外地表現出羨慕與驚訝的深情。

很多同齡人都認為睡懶覺是對假期最起碼的尊重。

很久之前這也是我對于假期的認知,典型的夜貓子,看劇看到凌晨1,2點,早上睡到吃午飯的時間。

即使父母每天都像唐僧一樣念經嘮叨我,可我依然我行我素,左耳進右耳出,秉持著我的風格,照舊黑白顛倒地生活,睡到日上三竿。

這樣的生活方式一直運行著,直到那一年。

那一年暑假,一個臺風來勢洶洶。當時因為弟弟感冒生病住院,我們一家人天天都往醫院里跑。

當臺風過去時,弟弟出院回家,我們才得知鄰居在那場臺風中的遭遇。

鄰居的鄭蘭阿姨在臺風天的時候,為了查看頂樓水塔有沒有順利抽滿水,就頂著大風大雨爬上了頂樓。

正當鄭蘭阿姨認真查看時,搭在頂樓的梯子被風吹到了。

而鄭蘭在發現梯子倒的那一刻,不小心失足高于頂樓安放水塔處跌到頂樓,整整3米的距離。

鄭蘭阿姨被摔得暫時不能說話,不能出聲喊樓下的兒子于老公。于是,她只能用手從頂樓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爬下去。

本來身體已經被摔得渾身都是傷,還在往下爬,這無意加重了鄭蘭阿姨的傷。

當鄭蘭的老公許輝看見妻子這樣,連忙抱起妻子,喊出還在打游戲的兒子,撥打120,打電話通知家族親戚,連忙送妻子去醫院。

這一摔,整整改變了許家的生活。

原本許家只有一個兒子,兒子也大學畢業,工作了,早年房子也蓋好,家中還剩了不少積蓄。

鄭蘭阿姨這一送醫院,一住就是半年多。

因為摔得太過嚴重,一些重要的器官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損壞,換器官花去了許家一大筆積蓄。

因為是自然災害造成的事故,加上鄭蘭阿姨沒有買保險,所以大部分的花銷都是許家自己出。

這一場事故中,許家花去的不止是那些積攢多年,準備留給兒子的結婚用的錢,還有千金難買的鄭蘭阿姨的健康。

那半年多里,我很少在家里看見許家一家人。

后來,鄭蘭阿姨回來了,不過還得躺在床上靜養。

那時候,我清楚地看到什么說一夜變老,一夜長大。

許輝叔叔原本烏黑的頭發增添了許多的白發,許輝那天天只知道沉迷網絡中打游戲的許軒夜仿佛一夜長大,他開始接過父親的重擔,承擔著他作為一個兒子的責任。

又過了幾個月,我才在一個溫暖的午后看見許久不見的鄭蘭阿姨。阿姨正在撥弄養的花,那些花有的已經死了,有的還在茍延殘喘。

鄭蘭阿姨是個天性愛花的人,以前她每天沒事就去照看她的花。早晨我常??匆娝谠鹤永锝o花澆水。

這一場事故,鄭蘭阿姨老了很多,撥弄花的動作像電影里的慢動作一樣,比常人的速度還要慢許多。

那時我才發現鄭蘭阿姨的右手有幾根手指一直保持著直立的狀態,而不能像常人一樣隨意彎曲,自由活動。

鄭蘭阿姨看見了我,笑了笑,那笑依然保持著那溫暖人心的笑意。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那一刻,我深刻地體會到人在自然災害,疾病面前是多么脆弱,像個小草一樣弱不禁風,健康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多么重要。

如果說鄭蘭阿姨的事讓我開始敬畏生命,那么爸爸的朋友望叔叔則徹底顛覆我對生活的認知,才覺醒要好好生活,要珍惜生命。

02

那天中午,爸爸在廚房煮飯,一個電話響起了。

我拿起電話,遞給正在炒菜的爸爸。

我等著旁邊,準備著爸爸講完把電話拿出去。

通話的時間很短,也就是幾句話的時間。

爸爸掛掉電話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見爸爸眼里隱隱泛著淚光,眼里含有的悲傷我上一次見到是在爺爺去世的那年。

爸爸愣了好久,久久沒有從那通電話中緩過神。

他將手中的鍋鏟遞給我,說了句:“你接著炒菜,爸爸要出去一趟。”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電話是遠在國外的王叔叔的妻子打得,王叔叔因為喝了一點酒騎摩托車撞到了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當場喪命。

王叔叔的妻子還在國外,而王叔叔的兒子那年正高考。

原本其樂融融的家庭,可以一起坐在家里的院子一起賞月,一起說笑談話。

可現在陰陽相隔,這中間的距離是飛機飛不動,動車開不到,只能在這頭遠遠地望著親人漸行漸模糊的身影。

生與死這兩個字都是四畫,可這不同的四畫拼湊在一起的涵義卻是天差地別。

不是所有的人可以幸運地大難不死。

人生沒有彩排,每一次都是現場直播。

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如那東逝去的江水,一去不復返。

03

一天下課,我很疑惑地在這個接到媽媽的電話。

因為媽媽知道我白天要上課,很少會在白天打電話給我。

“天氣冷了,你有沒有多帶衣服去,我剛好要去福州,要不要媽媽給你帶衣服去?!?/p>

電話里那頭媽媽的聲音虛弱無力。

“媽你是不是感冒了,媽,你怎么會來福州?”

“沒有感冒。”

媽媽回避了我的問題,我隱約地感覺有些不安。

“媽,你到底怎么了?”

“媽去醫院檢查,沒什么事。”

“檢查什么?”

“檢查一下,看要不要動手術。”

“動手術”,我捂著嘴巴,忍著不讓媽媽聽出我聲音的變化。

那一刻,我腦子里放映著電視里的是醫生拿著一張紙張,上面告知了各種手術風險,然后讓家屬簽字的場景。

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媽媽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那么刀槍不入,她也會生病,她也會老去。

聰明的媽媽早已洞察到我在一頭已經泣不成聲,連忙寬慰道:“真的沒事,就是個小手術?!?/p>

“媽媽到了醫院,回頭再給你打電話。”

“好?!?/p>

放下電話的那一刻,我內心充滿了自責。

現在才知道媽媽的病。通話記錄打給媽媽的電話還是2個禮拜前。

忙那些所謂的學生工作有什么用,爭那些有榮譽什么用,我連自己的媽媽生病都不知道,贏了這些榮譽勛章又有什么,換不回我媽媽的健康。

那些虛的東西取悅的是外人,而我最在乎的人她只希望我每天開心,能多關心她,多打個電話問問她,哪怕只是跟她說我今天吃了什么菜。

直到現在我明白這些道理,愿我醒悟得不算晚。

那次我暗暗對自己說,不管怎么樣,每周一定要給媽媽打電話。

媽媽動手術的那天,我一大早從學校出發,到媽媽住院的地方。

我坐在醫院的等候區,兩只眼睛一直盯著那有手術信息的屏幕。

旁邊的語言也在提醒,某某患者從手術里出來,某某患者準備進手術室。

我最怕聽到的是某某患者家屬在嗎,請到5樓的手術室。

最怕什么往往會來什么。

“請韓云的家屬到5樓的手術室等著?!?/p>

是媽媽的名字,爸爸一聽見聲音把腿跑,我們在8樓,爸爸顧不上等著就在7樓電梯上來,直接從樓梯跑下去。

我跟姑姑也隨后趕到。

一路上,我在心里祈禱:我媽媽辛苦了一輩子,她應該好好休息,享受著生活,這些苦難就讓我代她承受吧,我還年輕。她已經有一定的年紀了,經不起老天你這般玩笑。

也許是老天聽到了我的祈禱,那護士呼叫家屬,是要給我們看,讓媽媽動手術的罪魁禍首――幾顆像石頭一樣堅硬的異物。

大家都靠在墻邊松了一口氣。

半個小時后,媽媽被推出手術室。

病床的媽媽沒有往日的虎虎生威,反而多了一些孱弱,這樣的媽媽我不喜歡。

媽媽靜靜地躺在床上,疼痛只能獨自忍受著,不是靠跟他人訴說就能釋放出來。

我遠遠地看著媽媽,看著媽媽眉毛皺在一起,臉上寫滿了痛苦。

而我只能在一旁干看著,什么也不做了,一種深深的無能為力席卷我全身。

這場手術,媽媽瘦了很多。

沒過多久,我的腸胃也出了狀況。每天只能喝白粥,食堂里有油有味道的菜都不吃,連牛奶都不喝。

因為我住在學校,當時的學校沒有一整天都賣白粥。父母只好托了在學校附近親戚特意為我煮了兩個禮拜的白粥,我才得以恢復正常的飲食。

因為一場病,我瘦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蒼白。

后來病好了,可一旦換季,稍不注意,就容易拉肚子。

以前父母任由著我睡到中午,現在,父母一定會叫醒我,讓我起來吃早飯。

早已過了長青春痘的年紀,卻還是滿臉的青春味。

擁有這個年紀的心理,而我的身體卻遠不止這些歲。

鄰居的事故,王叔叔的去世,媽媽動手術,自身身體的狀況這些事好像一夜之間改變了我。

我開始關注如何運動,學著更健康地生活。不再熬夜,多吃水果,多喝水,多運動,改變了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學著早睡早起。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身體不止是自己的,一旦失去健康,什么詩與遠方,什么理想都是空話,都是漂浮在高樓上摸不著的浮云。

愛家人,愛健康。

奮斗努力的目標不就是為了家人,為了自己,可以過得更好一點,過得更開心一點嗎?

要是失去了奮斗本錢,拿什么拼搏明天。

無戒365極限日更寫作營

寫作訓練 第1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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