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晴時西邊雨》,詩意濃濃的七言絕句,其實是一首寫景的曲子。
有意無意之間,我尋到的這支曲子。
深秋時節,和煦暖陽透過窗戶灑落在我家的過道上,正值我在錄制《朱自清散文集》的那幾日,本已有些涼意的深秋早晨,有如此金黃黃迷人晨暉來與我問候早安,興致遂起,敲擊鍵盤、撥弄鼠標,隨心隨意地涂寫一文《家中晨暉》。
寫完之后自顧賞玩一會,朗聲讀了出來,錄成有聲節目。沒有相吻合的配樂是不行的,于是上網搜索了好久,試過好些曲子,總覺得欠缺點韻味。
經過反復比對與適配,終于決定下來,將《東邊晴時西邊雨》納入后期配樂。這首主旋律由小提琴演奏的曲子,我很喜歡,給人以清新氣息;小提琴的活潑質感音,帶給人靈動的朝氣,正合清晨我與那一抹暖陽互問早安的爽意。
音頻制作完稿后,播放給我的忠實聽友妻聽,妻一直是我的有聲節目的第一位聽友,所以對我的節目持有特別的發言權。節目才開始播放序曲部分,妻便有些激動,堅守不住往日的矜持,急急地發出感慨:“哎呀,這曲子好聽,叫什么名字?與你這篇《家中晨暉》還恰恰應景。”
我告訴妻,曲子叫《東邊晴時西邊雨》。
單憑這曲名就不一般,本就該是詩句的一行,似乎跟劉禹錫的《竹枝詞》有幾分姊妹篇的情分:“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踏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正是我與家中晨暉之間撲朔迷離而縹緲如夢的難以名狀的情愫。
《東邊晴時西邊雨》動人且耐聽,后來好幾篇文章的配樂我都采用到了。聽著聽著,不過癮了。因好奇心驅使,妻說,找找歌詞,把原唱拿來聽聽,興許興致更盛。
于是,我上網找尋。分秒間就找到了《東邊晴時西邊雨》,還是原唱,珍妮的專輯。
迫不及待啊,點擊播放,聽原唱的,中文國語版的《東邊晴時西邊雨》……
還沒有聽完,我們就悔恨不已。哪有一星半點劉禹錫的《竹枝詞》的情分在啊!
且將就著看看這三兩行歌詞吧,你絕對贊同我們的感覺:簡直浪費了意境如此美麗的曲子!
“愛你愛到底,信不信由你,……不見就著急,見到就著迷,凡是屬于我,全都屬于你……”
看罷,你也一定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吧?要是能聽到早期港臺歌星的唱聲兒,那感覺會更加爛熟到骨髓里去……沒錯,就是街頭賣藥的小小擴音器的唱腔。是的,沒錯!就是街邊游走,賣老鼠藥的音響播放的那種俗氣噪聲!這種賣藥的歌曲,在小城市的大街上,在大都市的城中村小巷里,隨隨便便走一回,你就能聽到好幾曲。
有的事,有的人,給你留下了好印象,帶給您好感覺,本是一件幸事,該安分地享受。
可是,一旦好奇心爆發,你非得去刨根問底地探個究竟,非要知道這事發生的原委,這人的名氣的來由……費勁了心思,結果只是令你大失所望,甚至覺得惡心透頂。
真乃好奇害死貓啊!
原本得之不易的那點快樂,就因為你的好奇心,隨時都會消失殆盡。
忘了吧,就這樣忘了吧,該忘就得忘,再想也沒有用……忘掉那《東邊晴時西邊雨》俗氣的唱詞,只當就是純音樂好了。或可將劉禹錫的《竹枝詞》這幾句代入,也不失為妙音配佳句,權且想入非非一番,也可知足:
楊柳青青江水平,
聞郎江上踏歌聲。
東邊日出西邊雨,
道是無晴卻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