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緣

看著一排排書架上的書,隨意挑出一本,之后隨意的翻翻,然后快速放回去。再取下一本,同樣就那么翻翻,而后放回去。但其中哪怕一句也未曾看清。

今天是世界讀書日,可于我,有些心煩氣躁的,并不是個能夠靜下心來看書的好日子。

忽的,手停在半空,一個念頭擠入我的腦中。我,也是個自譽為愛寫字的人,但與他們這些成書的人相比,即使低到塵埃里,也未能窺見毫厘的人,寫出來的每個字,也是浸潤了滿滿的心血和淚水,其間只有極小部分才是“歡樂”的。

為了換得一紙文字,我常常要強行扒開隱藏在心底深處的陳年舊傷,迫使它們再次淌出血來,由痛的刺激,重現(xiàn)過往,之后化作一個個字,記錄下這傷的由來。

是不是有些殘忍?可很多作家,很多名作家都在做這樣的事情。人,有時候活著就是一個悲劇。因此,我相信只有“悲傷”的東西才是真實的。人生中有“歡樂”的成分,但太少了,并且這不多的“歡樂”還是靠著自己才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所以是否可以忽略不計呢?

當(dāng)然,不要以為我這樣看待人生,就認(rèn)為我是林黛玉似的人物。恰恰相反,我在家庭中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開心果。就是因為我知道“悲傷”才是現(xiàn)實,“歡樂”要靠自己創(chuàng)造,所以我堅持每天給愛的人們創(chuàng)造“歡樂”,也就只得將“悲傷”安放在文字中。總要給它們找個地方呆著,不是嗎?如果對它們置之不理,誰敢保證不會做出什么后果嚴(yán)重的事情來?它們,是決不可怠慢的。

悲傷的文字,悲傷的故事也總是更加深刻,更加引人思考和回味,也更能引起人們的共鳴。這算不算是寫字成名的捷徑呢?用自己血淋淋的傷口,換取一紙先感動自己,而后再感動他人的文字,最終達(dá)到將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思想如病毒一樣快速的傳播出去,感染更多的人,取得在精神上永生的目的。這,是寫字人的極限高峰。能達(dá)到這一高度的人數(shù)寥寥,我尊稱他們?yōu)榇髱煟蛘呤ト恕?/p>

不管能力如何,所有的寫字人,即便是我,都抱著這樣的癡念,執(zhí)著的寫下一頁又一頁的字,組成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匯成一個又一個故事,望在他人心底深深刻下自己思想的印記。

但是,因為寫字的人太多了,寫出來的故事太多了,就會有一些,或者絕大多數(shù)寫字的人,或被無視,或被忘記。就像今天在我手中停留僅幾秒鐘的《高三四兄弟》的80后作者陳安棟,《與往事干杯》的60后女作家陳染(寫出來才發(fā)現(xiàn)例舉的兩個作家都姓陳,看來我當(dāng)時確實沒帶著腦子,對不起!)。

雖然他們都曾熱鬧一時,或者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思想依然影響著一些人,但是很可能終難逃過歲月洪流的拍擊,漸漸退出所有人的視野,在他人心中曾經(jīng)存留的那一點點印記,終有一天也會消逝不見。

世上的一切都會成為過眼云煙,然后落得煙消云散的下場嗎?就如《三體》的作者劉慈欣,在宇宙時間尺度下看待地球史,看待人類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由他這個思路想下去,我們所做的任何事情怕都是可笑的,連感受悲傷都應(yīng)算的上是奢侈品了。還是我從一開始就錯了?寫的目的是沒有目的,有了目的就反而失去了寫的價值!

不要拘泥于我們?yōu)楹味鴣恚覀円蚝味サ膯栴}當(dāng)中,因為它的答案是沒有答案,沒有答案就是答案。我們曾經(jīng)來過,感受過,就好!其間遇到你,無論你是誰,皆因一個“緣”字。因緣而來,因緣而去。

寫,只因與“字”有“緣”,不求其它,也無關(guān)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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