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八零后”記的小時候最期盼的只有兩件事。一個是啊“過年”一個是“坐席”。
? 過年就不用提了,一年就一次盼了也得到時候,至于說坐席那倒是時常有的事兒。小時候家里人管坐席都叫“喝酒”,比如兩個熟人好幾天看不著了,見面打招呼就會這樣說:“這咋好幾天都沒有看著你了呢?這幾天你干啥去了?”
? 另一個就會這樣說:“這兩天親戚家辦事去喝酒了。”一個“喝酒”涵蓋很多意思,即是大人們想憑借親屬家辦喜事啦,相親的機會和一些久未謀面的親朋好友好好的聚一聚。喜歡喝酒的人順便也能好好的喝點,隨不隨禮不重要,最主要的就是想融入到那種老親少友在一起的喜悅祥和氣氛之中。
? 至于我們生活在那個時代的孩子,可就不是簡單的去湊湊熱鬧那么簡單了。八零后的農村孩子記憶最深刻可能不是兒時時光有多么的無憂無慮,而是家家都挺“撓坎”生活不好,和大人們去親戚家坐席最主要的是可以吃點好的打打牙祭。
? 記的那個時候雖然是家里面窮,但是家里面的親朋好友“辦事”的卻是特別的多。每逢到了冬臘月幫年跟前了,幾乎隔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喝上一次酒。那個時候的我一聽說要去喝酒坐席了比家里的誰都高興,因為經常的吃家里土豆絲,土豆片早就吃膩了,又可以借機出去換換胃口吃些好吃的了。
? 我家 那時候養了一頭大灰騾子,這頭灰騾子特別的聽話。用農村話講就是特別“好使”,灰騾子套上二馬車這套裝備就是我們家一年四季唯一的出行交通工具。
? 讓我記憶深刻的就是小時候冬天特別特別的冷,冷的淌出來的大鼻涕都能直接的凍成冰溜子。大冬天的天寒地凍我爸趕著我家騾子車,拉著我們家一家四口去我大爺家坐席。
? 我爸怕我們冷,在車上鋪了一層棉被又一層棉被,但是天氣太冷坐在車上,凍的我們也還是直打哆嗦。騾子走在布滿冰雪的路面上,搭不住蹄子拉著我們一家人時常的還要摔跟頭。把我們家那個灰騾子累的兩個鼻孔就好像是小煙筒一樣的往外喘著白氣兒。鼻孔還有嘴巴上掛滿了厚厚的一層霜還有冰碴,我看著騾子鼻孔喘出的白氣特別的有趣,看著騾子的鼻孔呼呼的往外冒著“白煙”。這一路既寒冷又跌跌撞撞的,在車上坐著的我也就不覺得那么的無聊了。
? 走到中途的時候,我就感覺我的腳凍得就像貓咬的一樣疼。在車上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我媽就讓我爸停車讓我下地跑兩圈腳能好受些,我爸心疼騾子看這騾子累的實在是有些拉不動,就讓車上我們娘幾個下地去推車,正好運動運動也能暖和暖和。就這樣騾子在前面拉我和我媽還有我姐在后面推著馬車來到了我的 大爺家。
天寒地凍的十冬臘月我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了冷,甚至到了我的大爺家身體都有點熱乎乎的了。這一路上我都在心里佩服爸爸有辦法。要不然這大冬天冰天雪地的死巴巴的坐在車上還不得把人凍個好歹的。
? 到了我大爺家,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夢見明天坐席能吃到什么菜了呢,有我最愛吃的小雞燉蘑菇還有排骨燉土豆,還能喝上我平時最愛喝的果汁露 。一想到了這些美味佳肴把我美的,做夢都能把我樂醒了。
可是我貪吃的美夢還沒有做完呢,半夜一陣劇烈的肚子疼就把我給疼醒了。上吐下瀉的折騰小半天卻什么東西也沒有吃到。最后我大爺家的事兒還沒辦完呢,因為我肚子疼我們一家人趕著騾子車就回來了。我夢想的坐席美味卻啥也沒吃到。
? 這是我小時候最期待的一件事兒,也是我最遺憾的一件事兒,每每回憶起兒時的那些搞笑往事,這件“坐席糗事”仍然是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