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月份，我的外甥女便要參加高考了。小姑娘成績尚可，上游偏中，平時有些懈怠，成績不是很穩定，忽上忽下，讓姐姐心急不已，雖說考高時有可能一個沖刺飛上頂端，但萬一一個俯沖就名落孫山了。
春節期間，姐姐拜托我和外甥女聊聊，作為高考前夕的“加油站”。我倒不以為自己的話有那么大的功效，但和她聊聊天還是無妨的。
其實，現在的高考對于孩子們來說，上大學已經不是一個奢望，基本上想上大學還是不成問題的。高考早已經不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來形容了。畢竟曾經的大學生太珍貴了。考上了大學不僅意味著農村的娃摘掉“草帽”成為“國家干部”，而且可以解決工作還有住房的問題。考上了大學就意味著可期的未來，所有人莫不是對其充滿了希冀與渴望，拼殺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現在的大學呢。從我們高考的那時候，就趕上了大學擴招。老師說的最多的就是，“同學們努力啊。大學擴招，你們趕上了多么好的時候，使使勁就能成為大學生。”是的，雖然當時一個班過本科線的不過三十幾個人，但后來大多數人都成了大學生。當然，接下來就是“大學生就業”、“房奴”、“裸婚”等名詞的大火爆。社會總是這般，一個問題解決了，還會衍生出新問題來。這是題外話了。
和小外甥女聊天，雖是“奉了姐姐之命”，但畢竟我不是學生家長，切入點還是好找的。聊聊當下她的喜好，她對我的話并不抗拒。
她曾很喜歡大火的“TF boys”，大概后來網絡粉絲爭執太厲害，逐漸長大的她遂轉而喜歡年紀更大一些的明星。但也僅僅是學習之余看看這些明星的信息，看看他們演的劇而已，不算很癡迷。
這一代的孩子對網絡的使用與依賴比我們當初的高多了，掌握的信息多了，自然被分散的注意力也多。姐姐就對其業余時間深陷網絡大為不滿。這是時代發展和互聯網進步的結果，家長們能干涉多少呢。更何況一代一代莫不是如此，孩子們做的事情很難被家長認同認可的，大多都被認為是不該做的。而大多數家長反對的事情恰恰都比學習有趣太多，需要強大的自制力去抵制、去抗拒。
現代的人才選拔機制較以前又進步了很多，而隨著時代的發展，“行行出狀元”這句話在現實中演繹得更加生動。“高考”不是選拔人才的唯一方式，也不是單純界定一個人是否“成才”的標準。
那為什么要參加高考？
應試教育下的小外甥女其實并不知道為什么，就如當初的我一般，跟著大多數“隨波逐流”而已。被家長老師告知要學習，去記牢書上的知識點。每次考試都努力把會的知識點答對答全，而所有的準備不過是為了在高考的時候把那份試卷上答好，獲得更高的成績，在競爭中取得更靠前的位置。只有這樣，才能在高考志愿中選得更好的學校、更好的專業。好的學校有專業數據輔助，好的專業有就業數據幫忙，只要分數夠了，這些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你喜歡什么？
外甥女搖搖頭，我不知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當年的我高考后，自己的志愿工作全權交給了我家老爹，當時就一句話，“你看著報吧，反正不管你報啥專業，哪個城市我都會去的，而且我保證我會好好學的。”事實上，我也的確努力學習了。
每天埋頭于數學的函數計算，語文的文言文解讀，英語的單詞背誦，化學實驗反應，物理天體運動和生物遺傳定律，大量的知識點與題海戰術，喜歡什么？啥也不喜歡。外甥女則糾結于地理的冷暖流流動，歷史的朝代演變與政治體制制度，她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與她的未來有什么關系。
學習不過強制養成的一種習慣罷了，像驢子一般而前方的胡蘿卜就是考上大學就解放了，而現在已經到了沖擊階段，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當年的心理輔導課我們被問及同樣的內容卻不知如何回答。我回答雖然知道為什么，但也沒有勇氣不隨大流，因為似乎就應該這么做，否則會害怕，會心慌，會不知所措。老師也沒有給我們解釋，父母告訴我們為了美好的將來。所以，一個輟學的韓寒才那般石破天驚，仿佛冒了天下之大不韙。
現在面對小外甥女同樣的迷茫，我似乎有了自己的見解。
對一個國家而言，需要通過一定的機制去選拔人才，要有一個適用于普世存在的標準。而高考就是現行的一個標準，大家通用的標準，同樣的標準才相對公平，雖然目前這標準還存在地域差異。
但通過了高考也不一定就能成才啊？
對，通過了高考也不一定成才。一方面這社會衡量一個人是否成才有很多標準，這個標準與高考是不一樣的。另一方面，社會需要的人才也是多種多樣的。高考只是通過既定的方式，選拔出來一些人，再通過不同的專業培養出不同的人才，滿足這個社會的需求。在這個過程中，有形無形的通過層層選拔，篩選人才。
通過高考的人按照既定規則往前走，沒有通過高考的人為了成才，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因為在你的成長過程中，大多數時候，你都是按照既定的規則進行了學習，換言之，不僅是你參加高考隨了大流，你在前期的學習中都是在“隨大流”。比起其他的路，你參加高考付出的努力相對于其他的路要容易一些。當然，為了成才，哪一條路都不好走，都必須付出努力。
可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喜好啊？
我們的教育體制決定了高考階段，你可能沒時間沒精力也沒機會去想你的喜好，也沒有培養出你的興趣來。但也沒關系，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考試的時間，你也無暇去考慮這個問題，所能做的就是全力提高你的成績，爭取在高考中排的名次更靠前一些。只有你的成績足夠高，你才有資格為你自由選擇喜好積累資本。到考試結束，在報志愿之前，有充足的假期，現在網絡很發達，你可以通過網絡查閱到每個學校每個專業的情況，通過詳細了解，我們再聊你的意向與喜好。
高考，是人生的第一個岔路口，雖然不足以定一個人的成敗，但畢竟是人生的第一個挑戰。既然已經為了這個考試準備了十幾年，也給成人禮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