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王驥與“麓川之役”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小慧大拙
代前言:
“有明一代之事實,見諸官史及私乘者,以《明史》、《明通鑒》及《明史紀事本末》為最詳?!睹魇贰贰ⅰ睹魍ㄨb》,官史也;《明史紀事本末》,私乘也。嘗考《明史》凡三百三十二卷,《明通鑒綱目》凡二十卷,《明史紀事本末》凡八十卷,每部輯錄,多則數千百萬言,少亦不下百萬言,非窮數年之目力,不能舉此三書而遍閱之。況乎稗乘雜出,代有成書,就令有志稽古,亦往往因材力之未逮,不遑搜覽;即搜覽矣,憑一時之獺祭,能一一記憶乎?且官私史乘,互相勘照,有同而異者,有異而同者,有彼詳而此略者,有此諱言而彼實敘者,是非真偽之別,尤賴閱史者之悉心鑒衡,茍徒事覽觀,能一一明辨乎?”
(蔡東藩《明史演義》)
在太保山歷史名人紀念堂中,有56尊漢白玉雕像,記錄了56位歷史上為保山、或者是保山人為國家民族做出過卓越貢獻的人物。在這其中,除了人們耳熟能詳、在保山當地留下了許多傳說的鄧子龍、張志淳、王弘祚、艾思奇、梁金山、李根源等人物外,還有類似于明代將領王驥這樣,雖然有史有傳、可稽可錄,但由于缺乏系統的整理推介,以至于現在,他們的生平事跡,卓越貢獻在保山不但沒有做到廣為人知,甚至“功業埋沒隨百草”的人物,不能不讓人油然而生感慨之情。所以作者不揣淺薄,就王驥其人及其主要功業——和保山緊密聯系在一起的“麓川之役”做一個粗略的介紹。
據《明史》(《卷一百七十一·列傳第五十九》)所載,王驥(1378年—1460年5月30日),字尚德。保定府束鹿(今河北辛集)人。明代名將。在其去世后,由大學士李賢撰寫的《尚書靖遠伯忠毅王公神道碑》中,對王驥的早年經歷記述得較為詳細。
王驥的祖父名叫王思宗,在元朝曾任高陽縣令,史書記載,其在任時雖是元朝末年,朝廷動蕩的時代,但是王驥祖父仍然為官清廉,為政唯仁。王驥父親王成,母親程氏,現僅存名姓,王驥出生于洪武十一年,與后來成為皇帝的朱高熾(朱棣長子、明仁宗)是同年出生的,但與身體肥胖的仁宗皇帝不同,一生戎馬倥傯的王驥享年83歲,歷經七位皇帝,為官四朝元老,其“靖遠伯”封爵歷經八世七代,與大明王朝同終,傳奇性可以與唐代名將郭子儀相提并論。 王驥從小就從師學文習武,不但身高體壯,精于騎射,剛毅有膽,通曉軍事,在文采上也出類拔萃,十三歲時,即入縣學為諸生,在明成祖永樂四年(1406年)進士,時年僅僅二十八歲。需要指出的是,當時由于明朝開國未久,對人才的選拔任用較為靈活,進士科的考試遠遠沒有后來的難度,再加上為照顧文教較為落后的北方地區實行的“南北榜取士”的政策,使王驥一代名將以文進士踏入仕途成為可能,這恐怕對我們今天的選拔人才和考試制度應該有一定的啟示。
王驥科舉入仕之后,因為通曉法律,尤其熟讀兵書,通曉兵法、戰略,所以授予他兵科給事中一職。于是他就有了許多分別在明朝和元蒙邊境、以及一些地方平亂征戰的經歷。在王驥出使(巡視)山西時,曾上奏免除鹽池拖欠的賦稅二十余萬石。當時應天府缺府丞,事務緊急而且繁雜,王驥受命署理,立即就完成,得到了與他同齡的明仁宗的喜愛和嘉獎。后又署理行在(北京)都察院事務,他在任上持正不撓。后升為山西按察司副使。上朝的時候,在大臣們的眼中,王驥儀表堂堂,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刀馬嫻熟,后來知道他用兵也很有章法,明宣宗宣德元年(1426年),王驥升任行在(北京)兵部右侍郎,接替顧佐代管都察院事務。后代任兵部尚書。宣德九年(1434年),王驥被正式任命為兵部尚書,時年五十六歲。
如果沒有什么變故發生,王驥憑借之前的軍功和職位,就此平平安安過完一生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了,可是注定,王驥必須與西南、與保山結下不解之緣。在一帆風順的走完了仕途前半生,渡過永樂、洪熙、宣德三朝的王驥,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年將花甲之后的人生竟會如此精彩。
對明朝歷史稍有了解的話,對權宦王振應該印象深刻:王振是明朝蔚州(今河北蔚縣)人,應該屬于王驥的大同鄉了。王振略通經書,是明朝第一個專權的太監。其本來是一個教書先生,后來自閹進宮,英宗為太子時,侍于東宮。太皇太后死 ,王振勾結內外官僚,擅作威福。在京城東造豪華府第,大興土木,逐殺正直官員。瓦剌大舉入侵。王振鼓動英宗親征,行至土木堡(今河北懷來東),被瓦剌兵追至,全軍覆沒,英宗被俘,王振被明將樊忠錘殺。史稱王振“狡黠”、善于伺察人意。
土木堡之變,英宗被俘,20萬軍隊被擊潰,從征的100多名文臣武將幾乎全部戰死沙場。從此,在軍事上,明王朝一改之前對周邊異族政權戰略進攻的的態勢,轉入極為保守的戰略防御,是大明王朝國力由盛轉衰的重要事件。
明英宗正統元年(1436年),正當王振在朝廷上擅權作威之初,為了黨同伐異,王振先拿兵部做了試探,借口兵部奉詔議論邊防事務延期,在朝堂上當著英宗之面,將兵部尚書王驥和兵部右侍郎鄺埜逮入監獄?!睹魇贰分杏涊d為“正統元年奉詔議邊事,越五日未奏。帝怒,執驥與侍郎鄺埜下之獄。”但當時英宗年僅九歲,王驥則與英宗祖父同齡,小皇帝應該是替王振背了個鍋。
王驥下獄之后,“阿臺、朵兒只伯數寇甘、涼,邊將屢失利。侍郎柴車、徐晞,都御史曹翼相繼經理邊務,未能制(《明史·卷一百七十一·列傳第五十九》)”面對國家危難,王驥臨危受命。在得到太皇太后懿旨獲釋之后,王驥用兩年時間,殫精竭慮平定了北方邊患。
有史家據此,說王驥阿附權宦,竊以為王驥不計私人恩怨與所謂“文人氣節”,能以國家大事為重,體現出來的正是“有擔當”的能臣名臣風范。
《明英宗?;实蹖嶄洝酚涊d了王驥和英宗“君臣相得”的故事:王驥能夠出獄,是因為太皇太后的特旨,但他卻不能去見太皇太后,只能去面謝英宗。英宗對王驥初次留下印象也是最深的印象,應該是王振當著他的面將兵部尚書王驥一舉拿下,關進大獄,還是個孩子的英宗不免有些淘氣,就問王驥,在朕前跪一回就算了嗎,不送我點什么。王驥慌了,腦子轉了一圈,也真想不出送什么給皇上好,他是一國之君,當朝天子,他缺什么,能送他什么,好在王驥也是機靈,他小時候聽了不少的故事,這英宗名為天子,實為小兒,給他講幾個故事罷了,是孩子都喜歡聽的。于是便講了個趙州橋的故事,藥王摘匾和孟姜女哭長城的故事,英宗聽得非常高興,賞了王驥一回。多年以后,英宗土木堡之變后被贖回朝,被弟弟朱祁鈺(明景帝)軟禁于南宮,英宗托送飯的(已不能叫送膳的了)捎話給他弟弟代宗,說他想聽王驥給他講講河北的民間故事。
和英宗皇帝的緣分一直持續到王驥八十三歲去世。 景泰八年(1457年),石亨、徐有貞等人發動“奪門之變”,迎立太上皇朱祁鎮復位。王驥參與策劃,不但自己親自披甲上馬,還將兒孫都帶在了身邊。幾個月之后,王驥請老告退。天順四年(1460年)五月十一日(5月30日),王驥在家中病逝終年八十三歲。英宗聞訊后,為其輟朝一日,按舊例賜葬祭。追封靖遠侯,謚號忠毅。
關于王驥和英宗,還有一則逸史則和保山密切相關,在這里先給讀者做個摘錄: 英宗正統六年(1441年),王驥首征麓川,在永昌府作戰,得勝班師后,給英宗帶回了一付圍棋子,這是當地的特產,云南雖有多處產圍棋子,但還屬永昌的最好。 這年英宗已有十四歲了,正是個好學上進的翩翩少年,有王振當先生,他也略懂點圍棋。他看見這永昌棋子沉重扁圓,質地結實,古樸渾厚,白的潔白似玉,晶瑩可愛;黑的略帶碧色,柔和潤澤,造形雅致,著盤鏗鏘,重扣不碎,冬溫夏涼。不待英宗發問,王驥即說出這云子是以瑪瑙石合紫英石研為細粉,加以鉛硝,投以藥料,合而煅之。再將其熔液滴成棋子。其色白如蛋清,黑如鴉青者為上品,碧綠為次之,鵝黃、鴨綠、雜色為下等。英宗大喜,稱其“永子”以示區別,又下詔曰:“永昌之棋甲天下”。此后,“永子”成為貢品蜚聲海內,這應該是王驥為保山做出的一大貢獻。
王驥在保山名人堂中介紹為明代名將,但明代和宋代一樣,秉持的是“抑武重文”的治國方略,武官可以封爵,但一般來說要接受文官甚至是內官的鉗制,文官理國治政,但在爵位封祿方面則遠遠比不上武官,王驥一生功業,官至兵部尚書,爵封靖遠伯,銜為“特進光祿大夫”( 見《明功臣襲封底簿》卷三《靖遠伯》、《國朝列卿紀》),成為明代僅有的三位在世時因為戰功封爵的文官,在此之前僅有威寧伯王越、新建伯王守仁因有大功于國,挽大明國運于傾覆之際才讓明王朝破例打消文武界限不吝封爵。王驥又是憑借什么功業讓朝廷再一次為文官封爵呢?
這就得說到和保山密切相連,明朝中期著名的“麓川之役”。
在公元十四世紀左右,在元末明初的社會劇烈動蕩中,西南邊陲(今天德宏州一帶)傣族的勢力趁著中原戰亂崛起,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地方政權,梵語名稱為勐果占璧或勐卯勐果占璧,傣語俗稱勐卯弄,漢文史書稱為“麓川”或“百夷”。
麓川政權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侵略性極強的政權,經過長時間的土地兼并戰爭,到明代中前期,麓川政權勢力范圍北至永昌、大理,南至勐潤(今泰國),西達今印度阿薩姆邦,東至勐老(今老撾)。麓川的擴張,尤其是對滇西的擴張,引起朝廷極大的不安,最終導致“三征麓川”之役的爆發,在中國西南掀起了驚天波瀾。也給時已暮年的王驥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舞臺。(麓川事考見方國瑜《麓川思氏譜牒箋證》、江應樑《傣族史》)
明洪武三年(1370年),建立了傣族歷史上聲名顯赫的“果占璧王國”的思可法去世,其孫思倫法繼位,受封“麓川平緬宣慰司使”。此時中原已經一統,明王朝把視線投向了之前近半個世紀被忽略于中國版圖之外的滇西。而此后思倫法的孫子思任法在公元1413年(永樂十一年)襲職,一心想要恢復先祖大業的思任法暗中囤積糧草,廣招兵馬,日夜操練,經十余年休整,又開始了一系列的土地兼并戰爭。西取緬北的木邦、孟養;東陷孟定、灣甸;北克南甸、干崖、騰沖,又造戰船三百艘,渡怒江占永昌府,進逼云龍州。
盡管在《保山縣志稿》(方國瑜主編)中,關于思氏入寇,對永昌“屠城”的記載只是寥寥數筆,包括《徐霞客游記·滇游日記十一·永昌府略》:“洪武十六年六月,麓川叛,屠其城”,及張志淳《南園漫錄》:“洪武十六年,永昌府為思倫所屠”中也只是語焉不詳的記述,甚至連屠城的年份都有不同的說法,但是思氏盤踞麓川之后,四處侵擾,帶給永昌騰沖等地人民的血淚可想而見,“屠城”之慘烈稍通歷史的人都能夠想象。
從這個意義來說,不管是云南史學界礙于邊疆民族政策,或是一些明史專家認為明朝衰亡始于麓川政策,如何對麓川之役有所非議——也有史家因為麓川之役中,權宦王振為主戰派,因而或多或少的存在“因人廢事”的觀點,從而在某種程度上否認麓川之役的意義,筆者認為麓川之役的性質完全是保衛領土完整,保護人民的反侵略的正義戰爭,王驥的功績是不能抹殺的。
明英宗正統初年,明軍對抗思氏麓川入侵者,駐滇明朝將領沐晟和方政中計潰敗,全軍覆滅,右都督陣亡,云南總兵沐晟逃到保山,行至楚雄含羞飲鴆自盡。后沐晟之弟沐昂掛征南將軍印,提兵進剿思任法,在克復騰沖,輕取南甸、干崖,追至隴把(今隴川縣隴把鎮)之后,由于戰線太長,被思任發派奇兵繞道奔襲,明截斷明軍糧道導致軍心大亂,后在沐昂率兵轉赴芒市時被麓川軍搶先據險沒伏,參將張榮戰死,沐昂僅保得性命逃回。
在朝廷陷入主戰派和主和派在朝堂上紛爭之時,正統六年春(公元1441年),麓川王思任法又東渡怒江,向今臨滄地區進軍。
在這個時候,六十三歲的兵部尚書王驥挺身而出,臨危受命。正統六年春(公元1441年),兵部尚書王驥提督軍務,率京營、湖、川、兩廣等士軍十五萬,征討麓川。
后世對王驥與麓川之役持否定態度的觀點主要有二:一是認為“國家外夷之患,北虜為急,兩粵次之,滇蜀又次之,倭夷又次之,西羌又次之。”(《皇明經世文編·凡例》),這種觀點我想大概飽經戰亂的滇西百姓應該有不同意見;還有認為王驥作為領兵文臣附同權宦王振,名節有虧,“王驥……顧以躁于進取,依附攀援,雖剖符受封,在文臣為希世之遇,而譽望因之隳損,甚亦不免削奪。名節所系,可不重哉?。◤埻⒂瘛睹魇贰ぞ硪话倨呤弧ち袀鞯谖迨拧罚?,對此上文已經說過,士大夫“因人廢事”之言,其弊不言自明。至于如顧炎武所持的征討麓川,“蓋因主將無謀,致有此患,損中國生靈,遺邊人笑,計窮事拙?!保ā短煜驴氛Z)觀點,愚以為如果都站在狹隘的中原為本觀念來看待西南邊陲的戰事,那對麓川之役的認識自然不會非常全面。再說后來“土木堡之變”失敗根源在于西南邊陲之戰,筆者認為,土木之變災難根源恐怕不是國力衰微,五十萬大軍御駕親征,這其中蘊涵的是憑借強大實力居高臨下的自信,失敗源自于盲目自大過于輕敵指揮失誤,如果真是遙遠的滇西麓川之戰是失敗之源,讀者不妨思索一下,就土木堡慘敗之后,瓦剌照樣拿明王朝沒有辦法的歷史事實?
三征麓川的過程、得失,很多史書都有詳細的記載,在本文中就不再贅言。
直至正統十三年(公元1448年)歷時八年,耗費大量錢糧,出動軍隊超過40萬,年逾古稀的王驥終于用戰爭迎來了和平:與思氏議和,約定以伊洛瓦底江為界,不許思氏的勢力越過江岸,雙方盟誓,刻石于江邊,“石爛江枯,爾乃得渡?!泵鬈姲鄮?。在記載這場戰爭的多種史書中,讓筆者印象深刻的,是對年近古稀、官居高位的王驥多次“力戰”的記錄。
對保山,除了把永子推薦給皇帝之外,王驥和其主持的麓川之役的貢獻是巨大的。
首先是維護了祖國領土完整,保護了邊疆人民尤其是屢遭“屠城”的保山先民,數百年來,對麓川之戰有一句非常有代表性的非議:“以一隅騷動天下”。對此,明代嘉靖、萬歷年間王世貞認為 “麓川之所以鶩肆, 為棄交阻也, 若再敗于麓川而竟不誅, 則土官之弱者, 不二十年而為強者有矣。強者不誅而益強, 則中國之在西南者, 亦非我有矣。”(王世貞《算山堂別集》卷23 《史乘考誤四》)筆者認為,“一隅”自是中國,王驥主持的麓川之役確實達到了一個目的:它們在明朝以后的時期鞏固了中國對滇西的控制,而且也的確鞏固到如今。
其次是促進了滇西尤其是保山、騰沖的開發,當時朝廷為解決軍糧問題,在滇西采取了特殊手段,凡販運江淮、云南、四川所產食鹽的商人,必須到大理、保山、騰沖一帶招人墾荒納糧,朝廷根據鹽商納糧的多少,而決定其可以販鹽的數量。比如正統四年(公元1439年)十一月,朝廷規定,在大理納米一斗五升,可販鹽一引(每引400斤);在保山納米一斗,即可販鹽一引。這樣,明軍可以就地取糧,鹽商為牟鹽利,也不辭辛苦,使滇西大量荒地得以開墾,客觀上為大理、保山成為后來的“滇西糧倉”而提供了有利的歷史條件。
第三是促進了滇西地區的民族交流和民族融合,麓川戰役徹底瓦解了思氏政權的政治軍事勢力,使得此后五百余年間滇西未發生過大規模軍事沖突,保證了邊疆與內地在政治上的一致性,大量內地官兵流落滇西各地,安家落戶,繁衍后代。
地方史學界一直有個爭議,東漢時諸葛亮出征“南蠻”是否到過保山(永昌)?對此至今眾說紛紜,但對諸葛亮的敬仰和神化傳說至今在保山隨處可見,其中《三國演義》這類型的文學文本的演繹應該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在歷時八年三征麓川的戰役中,王驥多次奔波于保山、騰沖、德宏等前線,基本駐扎于保山,因此,在保山建成的歷史名人堂中,王驥作為首批保山歷史名人塑像其中,雖然如此,但其功業事跡在保山并不算廣為人知,無論對王驥還是對保山,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好在2015年起,作為保山歷史名人堂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保山市文聯組織知名作家為保山諸位歷史名人出書立傳,其中王驥傳的創作也已經提上日程,實為可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