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中開不出花

圖片發自簡書App

徐米再次遇見那張依舊如燦爛春光的臉龐,竟然毫無激動,想過千百次重逢的場景,卻沒想到會是如此平靜。

原來已經過去幾年了。

2014年的春天,寒意未完全褪去,天也總是那么陰沉。21歲的徐米,實習已半年有余,但看起來還是稚氣未脫的小女孩。男友木子80后男生,但也清貧。所以兩人做得最多的事是壓馬路,逛公園。他的聲音也總是是柔和的,但不知為何,徐米總覺得他身上是一股玩世不恭的態度。

寒假過后,徐米提著大包小包從汽車站下來,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在這座城市中舉目無親。木子的出現驅散了她所有的恐懼。藍色運動衣加上深色牛仔褲,手里拿著一臺三星手機,看樣子早就在那里等著了。他急忙地從她手中接過這大包小包的東西,又塞給她一袋零食跟一個熱水袋。

徐米的心里一暖,無論窗外多少寒風凜冽,她心底是春暖花開的。這個男人有帥氣的臉蛋溫和的聲音跟體貼的舉動。

徐米想哭。似乎從未遇見過的溫柔……

她住進了木子已經為她找好了的房子,這房子是木子花了兩個星期找來的,今天還特意請假為她打掃過的,里面一應俱全。

那天,徐米半夜發燒了,誰也不曾想到木子會提藥親自上門,手忙腳亂地煮起了白粥。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溫柔體貼的。

看著白霧從他們中間蒸騰起,看人都有幾分不真切,徐米低著頭說:“我喜歡你……”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沒有拒絕也不曾答應。徐米很尷尬,低下頭繼續喝粥。

第二天,他們竟似戀人一般,十指緊扣一起逛街一起壓馬路一起打電動。

那天她生日,木子拉著徐米進商場還承諾一定要送她禮物。徐米選了一件粉紅色的外套,他卻一臉嫌棄道:“這個顏色不適合你。”徐米很失落。木子卻湊上前偷偷跟徐米說:”你帶的錢不夠了。”原來他自己根本就沒有帶錢出來,只是幫著徐米拿錢包。

也不知道怎么了?隔天徐米卻狠心為他買了一件藍寶石顏色的羽絨服外套,盡管用了她半個月的工資,但她的心是歡喜的。也許因為衣服很適合他吧。然而,一個星期左右木子發信息過來:藍寶石羽絨外套不見了。徐米的心一下子像掉進了冰庫。

徐米以為,只要他們在一起就不會分開了。

直到那晚,她看見木子牽著另一個女孩子。她才明白過來,在他眼中,他們的關系一直是“戀人未滿”。在他眼中徐米只是個備胎,是一個不值得付出的備胎。那個女孩是他的女友。前幾個月分手了,現在和好了。

徐米癡狂到不在乎自己身份,她堅信只要自己心腸硬,不放棄,他們就會擁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當徐米像往常一樣給木子發微信時,才發現對方已經將她拉入黑名單了。

公司找不著人,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微信拉黑,木子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就連爭吵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徐米,在這舉目無親的城市中,恐怖一點點來襲,徐米的哭聲淹沒在沉寂而冰冷的夜。徐米的心涼了,也敗了,敗得一塌糊涂。

她回到出租屋把自己關了三天,最后她回公司辭職,去換了電話號碼,決定搭上回故鄉的汽車,永遠地離開了跟他有關的一切。

如今,徐米是回來的第三個年頭了,下個月她也即將踏進婚姻殿堂。

此刻,太陽斜照在這個如春光男生的臉頰,可再也映不出他遮不住的光芒。

原來一切都隨著時間煙消云散了。畢竟過往再美也美不過現在,眼前的陽光、老人、孩子和黃狗,才能讓她心安,讓她暖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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