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鹿小妮
“慫貨!”
“你根本不懂那種一個人在空中的無助感……
01
早就聽說了南非馬格雷斯堡山高空滑索,不僅能感受來自高空中微風的問候,還能俯瞰山里的自然風光。
我本就膽小,特別恐高,卻又有一顆特別想嘗試的心。
記得五歲左右爸媽帶我去動物園,那時候的動物園還是動物被關著人去觀看的傳統路子。
到了黑熊觀看區,我媽覺得我看不到就索性抱著我讓我坐在了欄桿上。
小小的我望著高墻下的黑熊只有一個念頭——我媽可千萬別失手把我扔下去了。
02
我都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身邊的多層都變得那么寶貴,去CBD應聘清一色的高層,站在走廊的窗戶望下去,只一眼我就決定給多錢都不在這干。
這么仔細回憶起來我工作過的公司基本都在比較低,唯獨后來自己的工作室居然選在了22層,大概是忙,也沒空看窗外吧。
記得和殺手同學一起去比托的民族英雄紀念館,剛進門就被那設計感極強的大廳吸引了。
現在一層仰望就覺得壯觀,試想著從三層俯瞰一定效果更好,誰曾想這四十多米的建筑硬是嚇得我不敢往下看,下樓走的都腿軟。
03
按理說有這么豐富的恐高經驗我是不會嘗試滑索的,在國內這種游戲我從來離得遠遠的。
這么回憶起來我肯定是心靈雞湯看多了,總鼓勵自己要嘗試一下新鮮事物,后來證明這是特別傻的毒雞湯,至少在冒險這件事上。
排隊的非常多,我們從中午十一點買完票開始排隊,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結束。
站在我前面的是個白人老太太,目測大概有七十多歲,她瀟灑的抽著電子煙很是從容,而我可能是從戴上安全帽那一刻開始緊張的。
站在我后面的是三個小姐妹,長腿熱褲配T恤。
“你聽,她們仨在給她爸爸說遺言,算了,你肯定沒聽懂。”殺手這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吧。
“哥,我好怕,根本沒開啟翻譯模式。”知道穿上了一身裝備我都覺得應該沒那么嚇人,最多就是喊幾聲。
“唉,你看著點,看看人家手放哪里了,別待會嚇的不知道怎么弄。看,手千萬不要放在前面,不然你手沒了!”殺手一邊叮囑我還不忘問“哪個手在前面?”
“沒有手在前面!”我強裝淡定的回答。
“OK,U can go now.”再黑人小哥哥聽到對講機里說"OK,U can send."之后他催我出發。
我央求他再次檢查一遍我所有的剛繩,他雖然笑著但還是照做了。
04
第一段只有175米,速度大約在35km/h,我知道這像是打怪,我還在新手村。
即便這樣我還是怕到死,雙腳離開地面的那一刻所有的安全感被奪走了,還好我披著的圍巾在風中擋住了我的視線,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第二關。
這一關就沒那么容易了,剛出發就覺得挺快,戴著皮手套想通過摩擦降低速度,又在心里默念“殺手同學說不可以捏的太緊,不然會停。”
就在這時候我整個人轉換了個圈,頭沖后面讓我一下驚慌失措了。
我在思考“天,我的手,手這是在前面還是后面呀?我要松手嗎?不好不好!我該什么時候停下來,完全看不到呀。”
你看,那么緊張的時刻喲還是清醒的,然后就聽到黑人小哥哥用繩子幫我降低速度,即便這樣右胳膊還是磨破了皮,又肩膀被什么東西打了一下。
“我為什么會轉圈?要怎么樣我才能保持一個方向?”我不解的問。
“因為剛剛有風……”他慢吞吞的解釋,聽起來我問了一個無解的問題。
“我想回去,現在有辦法回去嗎?”我弱弱的問他。
“沒有,你別逗了,這都到第二個了,你怎么可能回得去,快快快,我先出發了。”殺手說完就悠悠的從我眼前飛出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心一橫又一次出發了,眼看著快到了,我竟又一次失去了平衡,覺得自己要開始旋轉了,嚇得叫出了聲音。
05
“我要回去,我不玩了。”因為我休息的原因,殺手同學可能已經飛到了第五個關卡。
“你真的要放棄了?”黑人小哥哥問。
“對呀,你告訴我,有辦法回去嗎?”我當時就在想,這個游戲別說買票了,就是有人給錢我也不玩了!
“有,我幫你叫車!”他肯定的回答讓我如釋重負。
在等車的間隙我看到沒一個飛過來的白人都是一臉享受,他們有的面帶微笑,有的急不可耐的想沖出去。
我突然發現那些心靈雞湯可能錯了,如果他說沒辦法返回可能我也就哭著玩完了,可我一點也不享受。
游戲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放松和開心嗎?可離開地面的那幾十秒我體會到那種無助的怕。
坐著前來營救我的車,司機問:“你怎么不玩了?不好玩嗎?”
我緊緊的拉著扶手,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車翻了“我不明白人為什么非得體會飛呢?我沒辦法享受,那就不玩了吧。”
06
殺手他們回來之后和我描述那個白人老太太玩的多么高興,他們在相互交流空中的景色、如何控制以及在空中的時候在想什么。
我竟然沒有一絲后悔,沒有一毫羨慕,那種感覺就像是死了一次之后的通透。
“再給我多少錢我也不玩了。”一起去玩的大姐姐其實和我一樣怕,但她說“看在票都買了的份上我得玩。”
殺手連著幾天笑我慫,最后的鐵索橋我根本就沒嘗試,于是他發了一張照片在朋友圈嘚瑟。
“你根本不懂那種在空中一個人的無助感。”任憑你們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嘗試了。
講真,心靈雞湯真的不能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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