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眠

生日死期

我的烏龜正在冬日座椅下的寒冷下休眠。

遠離那人聲鼎沸,遠離那是非之地。

陽光來得無比茂盛,透過窗子慷慨的照耀屋內(nèi)的邊邊角角,然后烏龜們的身體也躺進了這明亮之中。我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拿起來,它們的眼睛是閉著的。我沒有給水源,然而他們真正的,沉沉的,帶著冬天的寒冷和蕭瑟小心翼翼的睡去了。

我不知道這一覺會到何時,我祈禱每天仍然風和日麗。因為空虛中的烏龜還沒有穿上毛衣,還包裹在這無盡的寒冷當中。

教學樓的樓頂上人頭攢動。

“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呢?”

“難道有人跳樓?”

“集體跳樓嗎?”

“不過跳樓也好,那樣就會有人來鬧事,我們就會放假。”

我聽她們的對話。

“你這么希望有人死嗎?”我說。

“那也挺好的呀。”

“那你替她吧。”

“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只是想把這天下的美事都交給你。”

我在座位上仿佛被粘了強力口香糖,一點也不想動彈。可是最后我仍然去看了那里流動的人頭,那里可以出去嗎。

然后是一個女孩尖利的爭吵聲和憤怒,劃破了天空的寂寥。不知道這火焰下是不是一個女孩破碎的心靈和悲傷的眼淚呢。

一個女孩在聽李志,可是我不能再聽李志了。我也不能再在現(xiàn)實世界說出他的名字,想起這個人的存在。這是他的聲音,可是是我沒有聽過的新歌。我把他介紹給她,可我卻放棄了他。

如果他的自傳寫了一公升精液的話,那么我恐怕要流一公升眼淚。

在心里默默的流,默默的流。不微笑,不說話。

哪怕我多享受這安寧聲音。

他看清了他在這現(xiàn)實迷宮的哪里,也讓人們看清了自己身在何處。也讓我看清了此刻我正在哪里,做些什么。

可是如今,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瀟灑,什么輕浮放蕩。

他們之間的分界線太模糊,太模糊。

像下過雨的彩虹,也許它們本來就裹含著雨滴。那些色彩才能如此朦朧又曖昧不清。

青春,這稚嫩的脆弱的灰暗的痛苦的開在花朵里的芯子,你說,你說青春是該好好享受,還是帶著信仰前行。

我在這洪流里飄蕩,我在這蘆葦和月光中飄蕩,不知道在何時何地,我也要在這當中溺亡。

網(wǎng)易云里有一個人對我說。

“你不是想知道:自殺的人死了,世上是多了一個自殺的人,還是少了一個自殺的人.這個問題就好比100-1=100+(-1),明白道理就好,數(shù)學解釋不了生活。”

那么,那么。一個自殺的人死了,既是少了一個自殺的人,又是多了一個自殺的人啊。

只是,少了一個活著的自殺的人,多了一個死了的自殺的人。這還是很饒,不是么。

有時候我也想長長睡去,長長睡去。睡一整個冬天。

如果人們紛紛睡了一個冬天,夢見了一個冬天的雪白之后,還會是小婦人和惡魔嗎?

這個世界仍然那么骯臟與不公么,仍然充滿垃圾與眼淚么。

我不知道那些垃圾最終要往何處去,我不知那些悲傷最終要往哪里去。我只知道眼淚總是干涸在臉頰,眼眶,衣服上,被子里,它們像滴漏的眼藥水,像小孩子的尿床。

小時候我想跟蹤一張空了信的信封,看它最終會流落到哪里。我想剪一張白紙,一點剪一點剪,看它會不會變成粉末,消失不見。

可是,我沒辦法知道答案。

這些成長的答案,我一直也無法知道。

也許有的人一輩子也不知道。

可是我不愿意過那個人的一輩子,所以我一直尋找,尋找,尋找。

尋找。

最后編輯于
?著作權(quán)歸作者所有,轉(zhuǎn)載或內(nèi)容合作請聯(lián)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由作者上傳并發(fā)布,文章內(nèi)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fā)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