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之路再極樂,我寧可入地獄,也不會放過你。
你對我做過三件事,我無法原諒你。
第一件事,那天晚上吵架后你沒有回頭。
2016年11月7日,入冬的第一天,天昏沉地讓人懨懨欲睡,但我卻滿心歡喜。
雖然那天工作中也遇到了幾件不開心的事,但一想到是這一天,所有的煩惱便一掃而光。
下班后,我全心全意地投身在廚房之中,精心制作著晚餐。
甚至我忍不住哼起了小曲,“今天是個好日子。”
腳邊的“大女兒”一蹭一蹭,似乎在和我一起開心。
但我沒想到,今天并不是個好日子。今天是一切的開始,也是全部的結束。
就在飯菜剛上桌的時候,我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我滿心雀躍地看向你,等你說些什么。
“我回來了?!蹦阏f完后,卻只是疲憊地將包甩到了沙發上。隨后你走向了餐桌。
你上班太累了,回家想先休息,這也是應該的!
吃完飯,我幫“大女兒”喂了一點貓糧,接著收拾了餐桌。與此同時,你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看上去很是愜意。
我拿了本雜志,坐在你身旁等了許久。你卻只是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時不時地笑著。
“你到底在和誰聊天?”我禁不住怒道。“每天下班就知道玩,所有的家務都是我在忙。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累?”
“你不高興?不聊了就是?!蹦阏Z氣冷淡的回答了我,但眼睛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屏幕。
“你能不能別玩了?”我無奈地對你喊道。
你終于抬頭看向了我,眉頭緊皺,“我每天上班這么累,面對那么多事。玩這一會也不行?還要你批準?”
“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禁不住地輕顫。
“哪來那么多日子了?情人節?紀念日?生日?這日子還過不過了?”聽了你帶著怒氣的話,我只覺渾身發顫。
“對,這么多日子…不用過了。”
我披了外套,甩手關上了門,然后沖出了屋子。
天色一片黑暗,沒有星光,沒有月亮。但幸好還有微弱的路燈。
我在樓下的路上來來回回。因怒氣而熱騰的身體,逐漸越走越冷。
我并不是因為你玩手機而生氣,也不是因為你不做家務而委屈,更不是因為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你不想過而難過。
我只是等了十年,等這一天。
2006年11月7日,距離我們認識一年的紀念日。但,這不是我清楚記得那天的原因。
你在那時對沒有家的我說過一句話。
“給我十年。2016年的11月7日,我就向你求婚!那時候你就嫁給我,我們生幾個可愛的寶寶?!?/p>
“好,我等你?!?/p>
我用力地撲向了你,你差點摔倒在地。那天我們一起大笑了好久。
“11月7日,對我們來說意義非凡,以后每年都要好好慶祝!”你眼神亮晶晶地對我說。
“當然!”我狠狠地點了頭。
這段記憶對我來說如同昨日,可沒想到它真的只成了回憶。
我坐在路邊,思緒紛亂。腦海里一時閃過你的好,一時又閃過你的那些漠不關心。
我坐了很久,久到路上再沒有一個人。即便我就在樓下,但你也沒有來。
可我還是要回去的,畢竟口袋里連一塊錢也沒有,喵喵也還在那。
進屋時,你用力地抱住了我,在我耳邊低聲著,“對不起?!?/p>
“嗯?!蔽移v地回答你,移開了你的雙手。
“我就知道。你身上錢也沒帶,不會真的離開我的?!?/p>
好像還是一如既往。
但從那天開始,真的變了,或者早就變了??蛇@之后發生的,我只覺無法回憶。
第二件事,你傷害了喵喵。
它是我們在五年前撿到的小貓。
撿到的那天,你對我說,“現在開始,它就是我們的大女兒。你是媽媽,我是爸爸!學習做父母從今天開始。”
明明年紀小的那個是我,但你卻比我更像個孩子。
“好,孩子他爸你好。”我打趣著你,你也沒有退縮。
你反倒回了我一句,“孩子他媽,請多關照?!?/p>
抱著喵喵的我們笑得驚天動地。
但你卻傷害了它?;蛘哒f,你殺死了它。
距離2016年11月7日剛過去一個星期。從來不打掃房間的你,發現了我還在收拾的行禮。
“你真的想要走?”即便是隔著電話,我也能想到你那一臉的陰霾。
“我們是時候分開一下,讓彼此冷靜一陣子了?!?/p>
每當我回想起這一刻時,我都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欺騙你一次。
“你工作的地方到這里只要半小時。如果你超過這段時間才趕到,我就把喵喵從陽臺扔下去?!?/p>
你說完這些,電話里只剩一陣忙音。
我連請假都顧不上便離開了公司。一路上我不停地祈禱,你只是在開玩笑。畢竟,你說過那是我們的孩子,你也很喜歡它。
當我回到家時,它卻不見身影。
“它在哪里?”我焦急地追問你。
“你遲到了?!蹦憷淅涞卣f道?!八?,我把它扔出去了。”
我向著陽臺狂奔,而你卻一把攔住了我。
“它就算是死了,你也別想見到?!?/p>
你死死地將我抱住,我卻只覺渾身冰冷。
“如果你再敢走,我就做更過分的事?!?/p>
“我知道了?!笨粗惚╈宓臉幼樱姨撊醯鼗卮稹?/p>
但真是可笑,你還能再做什么?只要我這次再冷靜一點,離開時不帶任何東西,你一定不會找得到我。
可我不知道,原來天真的是我才對。
你搶走了我身上的鑰匙,將我關在了屋內。門窗緊鎖,我竟無法逃脫。
我就這樣無望地等待著時機,但身體卻出現了異樣。
我開始嘔吐,開始嗜睡,更重要的是我明白我的生理期停了好一陣。
我的身體里有了一個小生命。
出現這個念頭時,我既開心又充滿絕望。我有孩子了,我又該怎樣離開你?
2005年11月7日,你帶我從絕望走向了希望。時隔十一年,也是你親手粉碎了全部。
第三件事,讓我痛到日夜難眠,也是最后讓我抑郁致死的事。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當我告訴你我身體不適,哭著祈求你帶我去醫院時,你卻什么也沒做。
鮮血從身體流出來時,一點疼痛也感覺不到。
我看著你害怕又驚恐的樣子,但我卻毫無波動。
我的人生在那一刻徹底停止。
后來,有一個好心的鬼差勸解了我數次。她說你會得到該有的結局,你不值得我再繼續下去。
但這一切怎能就此結束?
我要找到你,永生永世你都要跟我在一起。刀山之上,火海深處,你我一起不得安息。
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地府里逃脫。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有了新的戀人。
你們大吵大鬧,原因是你不想要她現在懷的這個孩子。
她傷心的摔門而出,你依然沒有追出去。
這還真是你會做的事,但我不會再讓你得逞第二次。
從現在開始,歡迎你和我一起來到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