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孤獨是一個人的事,卻發現正是孤獨,讓陌生的彼此發生聯結
1.
大城市里,公關交通里面來來往往的人群,若不是出于某種禮讓或碰撞,彼此間很難發生什么交集。每個人都有每人各自的世界,誰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陌生人之上。如若放下手中的電子設備,停下耳朵里播放的音樂,看看周圍的陌生人,孤獨,恐怕是當下最直接的感受。
2.
與我同時擠進地鐵的,是一個年紀約五多歲的阿姨,頭上雖無白發,但歲月帶給她的,是比本身年齡還多的疲憊,以背部及略微的彎曲,她僵硬的手推了推前面的人群,好似在表達著某種常年積壓的某種情緒。
過了幾個站,前面位置沒人,她坐了下來,而我坐在她隔了兩個人的座位上。本以為她與自己的晚輩一起搭地鐵,仔細觀察了下,她卻是一個人。可能是因為我受教育的偏見,從她樸素的穿著和膚色,我認定她是個鄉下人,文化程度不高。周圍的人里,青年和中年們各自玩著手機IPAD聽著音樂,也偶有人在看電子書,還有幾個本地的阿姨老伯在大聲愉快地聊天。而這位獨自一個人坐在地鐵上的阿姨,空洞地看著周圍人,卻引起了我極大的注意。
3.
像大多數老一輩一樣,可能出于對科技的難以適應,這位阿姨并沒有手機(也許有但沒拿出來),也沒有同行人可以聊天,只是一個人坐著,看著人們和飛馳的地鐵,等著到站下車。而我在她身上,感覺到某種莫名的孤獨。
我本以為孤獨是發生在一個人身上的事,某個時間、某個場景、某段思緒、一個人。而我從沒想過,原來孤獨也能夠傳染,某個陌生人的孤獨,可以激起另外一個陌生人內心的孤獨。也從沒想過人與人之間除了語言和肢體的互動,彼此相同的感受也可以如此的真實。
又過了幾個站,這位阿姨到站了,她蹣跚的走向車門,僵硬的手又撥開前面的人,似在表達某種情緒。她下車了,而留下了被孤獨傳染的我,也許,她撥開人群想要表達的某種情緒,正是我此刻體會到的那種。我在想,如果周圍的人放下手機,停下音樂,是否也會有像我這樣的感覺。
4.
感受這事非常的奇妙,語言可以騙人,肢體由意識控制,唯有感受,會讓你覺得真實。
或許孤獨,真的并非某一個人的事,相反的,觸及某個人心中的孤獨,會讓人產生聯結。雖然這種聯結未必好受,然而它好像在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孤獨的,并非只有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