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開見月明(7)

其實他不給我假條我也不會告密呀,我只是想激發(fā)康凱偷假條的潛能,諂媚地湊向他,甜甜地說:“其實你早就認(rèn)識我了呀!康凱哥,我相信你的潛能!你肯定能辦成的!”

在王康凱爆發(fā)怒意以前我腳底抹油叫上仝鑫開溜,我被自己偵探到一件有利于我的大事得意地笑不攏嘴,看向身邊這個人時,他似乎不高興,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又招惹到他了呢?

“你怎么啦?”我不解地問身邊這陰郁著臉的男生。

仝鑫賭氣般獨自往前走,對我不理不睬。腿長步伐大是他的優(yōu)勢,我靠小跑竄到他前面擋住他的路。

“你怎么啦?不高興嗎?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我不喜歡對我甩冷臉子的男生,如果女生對我甩冷臉子我會去哄,但是從小到大我就不曾哄過生我氣的男生,因為我覺得男生理應(yīng)更大度,我可不愿意和小心眼的男生接觸。不過我當(dāng)時剛剛干了一件壞事所以人心情特別好,我心情好的時候容易主動親近別人,看到身邊的同學(xué)不開心,自然會主動的問一問。

“我為什么要不高興?”冷峻的臉冷冷地回了這么一句。

我哪知道你為什么不高興,可你明明就是不高興!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難道他覺得我剛剛做的事情不道德?仝鑫不僅長得凜然正氣,為人也正直忠義。他是很符合傳統(tǒng)帥哥的特征的,挺拔剛毅,高高瘦瘦,濃眉大眼,但他的雙眼皮大眼睛有小鹿眼睛的靈動,如果他是演員一定是正角,演警察,法官或者探長之類的,與生俱來的正氣給別人安全感踏實感。我剛剛的行為觸犯了他的為人原則?

我心里想著,觸沒觸及原則問題有你什么事啊?康凱哥都沒生我氣呢!但是嘴上卻不忍冷場地解釋:“我和康凱哥的關(guān)系很好,剛剛是鬧著玩的。我不是那種人,揪著別人的小辮去告狀的人。我很討厭告密的人,所以我怎么會給他們告密呢?我就是和他開開玩笑逗逗他倆。”

很顯然,我的解釋不對他生氣的點,因為他還是面無表情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既然不是討厭我的為人,那是為何?

我加勁奪過他手上借來的書,有兩本是我上個月就想借但是沒找到的,看到后很驚喜:“我都沒找到,你借來看的嗎?看完借我好不好?”

“給你拿的。”終于開口說話了,我在學(xué)校時和豆豆抱怨過想看這兩本書來圖書館沒借到,難道被他聽到了?應(yīng)該被他聽到了。

雖然我不喜歡對我甩冷臉子的人,但是我不討厭干實事的人。立馬心花怒放,脫口而出:“仝鑫,你真好!”

這家伙明顯地呆愣了一下,再看向他時臉居然紅了。

我還想嘲笑他呢,看到他看我躲閃的眼神以及嘴角的一抹笑意,我竟然不知所措,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突然有些難為情,我低著頭往前走。

他在身后悶悶地問:“你說和你關(guān)系密切的男生多了去了?”

“啊?”

“他們都對你很好嗎?”

“普,普通朋友。”

“哦。”

“像哥,哥們那樣。”

“嗯。”

“隔壁班的有兩個男生總和你在一起聊天。”

“我發(fā)小,小時候關(guān)系就很鐵。”

“咱們班也有挺多男生喜歡和你說話。”

“我一直很招人喜歡呀,不僅僅是男生,和女生的關(guān)系也很好。她們還總在背地里說你是冰山一座呢,你不也常常和我聊天嗎?你愿意和我聊天,肯定也是因為喜歡我呀!誰會去和不喜歡的人主動聊天呢?是吧?”

我只是按照常理在認(rèn)真推算,絲毫沒有揭露某些事情的意思。當(dāng)時我也無心,仝先生別過頭去,臉比剛剛還紅,低語:“怎么這么自戀。”雖然說得是事實。夏清涵的明媚燦爛,張揚(yáng)的笑臉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看見她覺得心情都會變好。她古靈精怪有點不諳世事,大家都在長大,只有她還活在童真無暇的年華中。不矯揉造作,也不故作深沉,不參與任何挑撥,我行我素。她是樂觀的,積極的,講義氣還有號召力,男生女生都喜歡和她一起玩,連老師對她都多寵愛幾分。比如當(dāng)她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有的老師上課時都提示班長不用全班起立。很過分的一次,窗外下大雨前的陰云密布,班里開了燈。她中途睡著,老師也沒忍心叫醒,快下課時,她夢魘著伸手把開關(guān)都按了下去,“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熄燈?”咂咂嘴又睡過去,引發(fā)教室里突然停電一樣變得黑暗的一陣驚恐。

前后桌拍著桌子爆笑,她被驚醒后,一臉無辜地小白兔可憐狀,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仝鑫那么愛裝酷的一個人,笑出了眼淚。

夏清涵也不淡定了,低聲問身邊人:“你們笑什么?看著我干什么?我打呼了?我從不打呼啊!”她果然把自己睡夢中干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有些人干過某件傻事后永遠(yuǎn)無法翻身,那擾亂課堂的一幕壓根不會引發(fā)學(xué)生和老師的怒火,反而都覺得這個迷糊的小女生可愛極了,老師也只是佯裝生氣不痛不癢地調(diào)侃了兩句,然而夏清涵到了下課后被圍過來嘲笑的同學(xué)解釋才知道自己在課堂上干了什么事,對于她鬧過的笑話,任何人笑她都沒有惡意,相反還更增加了好感。仝鑫覺得這樣的姑娘如果犯了錯是值得原諒的,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自然多了一些。連他都覺得夏清涵有趣,那些本來就沒多少條條框框的男生更是喜歡和夏清涵多聊幾句。

我從回憶里遇見曾經(jīng)天真爛漫的自己,那個小姑娘哦,常常在一些人說出:“我喜歡你”時,仰起頭裝作無知的回復(fù):“我知道啊。喜歡我是一件正常的事,我值得被你們喜歡呀!我也喜歡你,不然我們哪能是好朋友?”懂卻裝不懂可以用來形容當(dāng)時的自己,后來和原本玩得來的男生越行越遠(yuǎn),因為心里走進(jìn)了一個真的愿意接受這句‘我喜歡你’的人。

我一直在想,后來的我們,高二高三時,如果是他,仝鑫和我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我還會不會故意的轉(zhuǎn)移話題,或者是說:“我想聽的是三個字。”

高中時我被表白過幾次,那些男孩或者緊張地正經(jīng)地告訴我或者玩笑地嬉鬧著告訴我,都被我以嬉鬧的方式一筆帶過。然而他,不管正經(jīng)的還是玩笑的,從未點名提姓地對我說過一次,而只有他才是我想用最正經(jīng)的態(tài)度回復(fù)的人。

“夏清涵!”認(rèn)知突然點名提姓地叫我。

據(jù)我以往經(jīng)驗當(dāng)一個很熟悉的人點名提姓地叫你的名字時,不是想和你絕交就是想和你深交,如果是異性,他可能想和你深交到成為情侶最終夫妻性交的程度。

我想打住他接下來說的話,可是來不及:“夏清涵,我喜歡你。可能是愛…”

我在他后半句話出口時看向他,目光無波,但很冷靜。他看向我,應(yīng)該清楚我心無意。

他被我瞪了回去,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你一直單身,難道不想在大學(xué)里找個男朋友嗎?你喜歡什么樣的?我都可以做到。”

真是個執(zhí)拗的小孩。

“我單身習(xí)慣了。”

“你是在等他吧?出國留學(xué)的那個,仝鑫。”

“沒有,我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的網(wǎng)名一直叫唯亭,waitting,等待,等待著誰?不是他嗎?他還會回來嗎?”

真沒想到這個問題是他問向我的。一般熟悉的人不會關(guān)注我的網(wǎng)名是什么,因為早就改好了備注,備注著我的姓名,所以不會在意升入大學(xué)后我的網(wǎng)名是什么。然而大學(xué)的同學(xué)們又不清楚我的故事,也不會因為一個網(wǎng)名多想。那些能發(fā)現(xiàn)你的蛛絲馬跡的人,揣摩出你網(wǎng)名的意思的人,也是對你用心的人啊!

“啊?還和這個諧音?當(dāng)時我就是起著玩的。”漏洞百出,我依然不愿意承認(rèn)。

我心里的防線一直讓它保持堅固,我不想輸給你,仝鑫,我這么好強(qiáng),我不會認(rèn)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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