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郁,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便暈染了我的眼角,從未褪去,直到它揉進了我的氣質里。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其實我不愿意承認,我是個女人。在我的心里,我總感覺自己還是那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為此,老是打趣身邊越來越大的兒子。“你是誰的孩子?”
兒子便抱著我喊:“媽媽,我是你兒子。”
“真的嗎?”我似乎就是不甘心。
“媽媽,我就是你兒子,千真萬確!”兒子認真的說,不過真的好可愛。
扯遠了,一天帶孩子出去壓馬路,看到了這株花,并被它深深的吸引了。
我天生偏愛藍色,感覺這朵花特別的美。在我眼里,它清麗脫俗,不蔓不枝,瘦弱的枝條生長于貧瘠的土地,但依然倔強的驕傲的昂著頭,享受著大自然的陽光雨露。
這朵藍色的花,有誰知道名字嗎?我問了身邊的朋友,只有一個人知道這朵花的存在卻不知道名字,其余的都不知道它的存在。的確,它不似那漫山遍野的黃花來的遼闊,也不似那芍藥谷的芍藥花名聲在外,也沒有那被人傳唱的山丹花那般熾烈。哦,那么多比它美麗的花,而它只是一種開在草原里,開在路邊被我偶然發現的小花。
后來我終于得知,這花叫做藍盆花。是不是很普通的名字。這名字的普通和這朵花的普通還很相配對嗎?
女人如花,梅艷芳還唱過《女人花》這首歌,我也有同感,而且我感覺自己就如同這朵花一般,這也是喜歡這朵花的原因,相互憐惜吧。
30歲的女人應該什么樣呢,我活的似乎很不相稱呢?作為女人,一般的容貌,一般還得偏下的家庭,有一個老公,還算愛我,有一個兒子還算聰明,有一個還算穩定的工作,——打掃衛生。這是我目前擁有的全部看得見的東西。作為一切都很一般的女人,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我就應該安心的守著現在的生活吧。
“你真的好可惜,大學白上了,在后勤打掃衛生,找找關系,換個好點的崗位。”一個快退休的阿姨心疼的對我說。
“有能力的都走了,就剩你了。”嗯,都走了,就剩我了。
“你本可以調走的,因為你和你前男友分手了,人家不用你了,說你人品有問題。”身邊的同事八年以后對我說了這句話。
“你還沒有調到那個部門啊,不是早定了嗎?”一個辦公室里的同事關心的問。
“那個部門不用人了。”一天碰到人力主任,他隨口對我一說。
我每天都在重復著一個工作,擦樓道,打掃廁所,反反復復,似乎永無盡頭。
“你能勝任更好的崗位,只是欠一個機會。”好友安慰我。
我自嘲道:“我的才華撐不起我的野心。”
可是,我的才華什么時候才能撐的起我的野心?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什么都一般,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沒有夢了。我也是一朵花,佛說:一朵花的盛開是需要勇氣的。既然已為花,就勇敢的開放,展示自己的美麗就好。腳下沒有肥沃的土壤,就努力的把根深扎,沒有人的認可欣賞,也要完成花的使命,盡情開放。作為獨一無二的花,每一朵都是美麗的。
普通是我的標簽,但普通不是我的全部,普通不代表我不可以芳香馥郁。就如同這朵藍色的藍盆花,普通的花名普通的花,但它依然那么美麗,驚艷到我,觸動到我。
時間仿佛停滯,我仍然活在十六七歲,如花一般的年紀,心里依然有夢。不要著急了,走好腳下的每一步,努力修煉自己,做個勇敢的人,虔誠的走在通向夢想的路上,絕不要坐在原地優雅的張望。
我愿意努力變成這樣一朵美麗憂郁的花,獨自開在路邊或草原的什么地方,那也是個圓滿,完成了一朵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