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那年的文章
01
沒錯,我十七歲了。我說,十七歲,歡迎光臨。
“我害怕回頭望,身后遺落下山川和海洋。”王源的《十七》早些年就聽過,直至今日自己步入十七歲的境域時又忍不住重溫。
大抵他的人生光芒太多,而光芒背后的須臾與唏噓恐是汪洋大海。所以害怕回頭、害怕山川里是無盡的綿延,害怕海洋里有無限的深情。
最后,悲傷于終于知道自己想要的而又入不敷出,遺憾于丟失了無盡的珍貴寶藏。
只是我與他不同,沒有那么多異彩紛呈的高光時刻,與大多普通平凡的人一樣,至少有些不怕仔細(xì)駐足回望的勇氣。說到這兒,也不知是該遺憾還是慶幸。
回首過往的十六年歲月,神經(jīng)自動發(fā)送信號控制大腦調(diào)取回憶帶,片刻火花四射,隨即默片緩緩播放······
那十六年,有的已如云煙消散,了無痕跡;有的卻引人至深,清晰如昨。雖不至于滿目瘡痍,但仍有許多留白,許多悲喜,許多短長。
瑣碎的記憶自動整合,根根橫木接連滾動,年輪自動跳轉(zhuǎn)到十六歲這一年。
十六歲,可能它最特殊之處在于承載了一些回憶,是我一生中只能擁有一次的東西,怎么說,好像好多東西加上“限量”就變得光輝奪目。
這一年關(guān)于許許多多,也希望關(guān)于你我。
02 ??????????????????????????
最重要的是關(guān)于痛苦與歡愉。
很抱歉這個“關(guān)于”如此觸目驚心,可我想情理之中,應(yīng)來談?wù)劇?/p>
十六歲得了一場病,心里的,不嚴(yán)重,自己好的。只是脫離了苦海深淵之后,既有“痛定思痛,痛何如哉”的悲憫,又有得生之幸的巨大歡愉。
我清晰記得一個晚上,黑暗中我張開嘴瘋狂大叫吶喊卻沒有絲毫聲音發(fā)出,隨即我開始同樣靜默大笑,眼淚順勢而淌,繼而用力捶打著空氣和自己。
就這樣不斷循環(huán)著,生生不息。
那晚后來,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個不怎么熟悉的人成了主角,她的記憶發(fā)生混亂,說的話奇怪得讓人害怕,明明現(xiàn)實已發(fā)生過的事在她的世界里并未進(jìn)行。
我記得,就是在夢里,我的心也緊緊揪作一團(tuán),許久無法松弛。
大夢初醒的我從未對一個夢記憶如此深刻。可能就差那么一點兒,那就不是夢,就差那么一點兒,那個人就是我。每念及此,后怕與萬幸總是纏繞交織、涌上心頭。
月末好轉(zhuǎn)后整理照片時發(fā)現(xiàn),在每早從學(xué)校懸廊上向下看的時候,就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支撐著我哪怕殘存著的一絲的信念,它們樸素不過卻深深觸動我。
那時,好像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就僅僅是“不然,再堅持一下吧”。
如果你能看到這篇文章,也深受生活的困擾,我想把這兩句話送給你們,也再次送給我自己。
“一起活下去吧”
“你不能毀在晚上”
03
回望那段黑暗時光,舉目四下無人,只有獨自一人掙扎、徘徊、尖叫時的悲傷、無奈與聲嘶力竭。從那往后的日子里,極少再去回想。
只是龐大的信息時代,緣分妙不可言,不免會與相似的人、事、物不期而遇,沒有同情、沒有鼓勵,也不愿表達(dá)什么感同身受。因為不理解且假意的理解會加劇痛苦,甚至加深其根源。
只請允許我,自私得為脫離浩劫的幸運與寵愛而歡呼喝彩、彌足嘆息。
在我這里,痛苦就是痛苦,無法更改,無以復(fù)加。而我把幸運稱為歡愉。
人生艱難,生活能夠維持穩(wěn)態(tài)、平安狀態(tài)運行,已是莫大的榮幸,不能因為太過平常而不珍惜,居安思危引申起來也如此。
每個人的生活里面都有縫隙,那是光照進(jìn)來的地方。即便是我們厭煩的平凡生活里,也夾雜著太多人的希望和憧憬。
里面有市井喧囂里的煙火氣、有深夜萬家燈火時的繽紛絢爛、也有廣場噴泉、泡泡和笑聲交織的色彩斑斕。起碼,比起詩和遠(yuǎn)方,這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素日期望。
人好像是在經(jīng)歷了不尋常的波瀾起伏后才越來越能體會到,生活的平穩(wěn)有多么難能可貴。
那么,請允許我拜托你,看見平凡生活里真切的英雄夢想,看見春日遲遲里的柔軟又明媚的春光,看見鮮花芬芳、人群喧囂。愿你,活得灑脫,活得像你眼里閃爍的星辰萬里和明媚春光。
能夠這樣,生命的縫隙展露出了弧度,透出莫大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