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一些 枇杷門巷里倚門賣笑的男男女女 存在即合理 在夾縫里生存的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被尊重的。
可是目前大家都太浮躁了,笑貧不笑娼已然成為政治正確,包括那些路柳墻花也是這個教派的一員,私以為可恥,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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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車叫公交車,上車的代價最低,乘坐體驗也最普通。
車里異味兒都比較重,衛生都比較差、各種細菌都有,車門處很松,進去以后發現里面更松。舒適性體驗很差,經常人滿為患、連個座兒都沒有。為了提升使用效率,經常都是站著匆匆使用完,然后捂著鼻子下車。使用過后經常會暈車嘔吐惡心。
公交車為了服務大眾,體恤民情,基本都是早上五點開始營業,晚上九點閉門清理污穢。因為每天要服務上千人,中間都不舍得休息,所以經常都要同時服務數十人。有的乘客是久旱逢甘霖,所以經常懷念那輛公交車。其實公交車根本就不記得你曾經上過它。
有的人坐只是因為上車過早了,不知道后面還有那么多人上。即便你下去了它也不會介意,因為你的位置很快就會有人補上來。它只是不斷地在等下一個,也不知道為什么等,上過一個之后只是覺得應該繼續等。隱隱地,它感覺這好像是一種使命,其實只是時間久了,它習慣了這種節奏。它覺得只要享受了過程,就是不負此生。不斷的播種,每一次暗爽都感覺人生達到了巔峰。可是品味著一張張模糊的臉,早已分不清是哪一站的溫柔。
由于載客量大,人流量也大,沒有時間和金錢做精細的保養,所以早早都會報廢。有的車為了體現自己的社會價值,同時不甘心被扔在寂寞的角落里,所以都會選擇帶病接客。其內部構造已然殘破不堪,連保險公司也不愿意再看見它了。一上路就漏油,一發動就抽搐,里面越來越像公廁的味道。連司機也不想再上去了,最終,它被拖到了報廢汽車處理廠。
有的人路過,看著它滿身的工傷,和銹跡斑斑松垮垮的車門,隱隱還有流浪狗夾帶的騷臭味兒。趕緊壓低帽子以袖掩面一面小跑,一面感覺身體的反應變化,一面暗暗嘀咕自己一定不會感染病毒,畢竟買彩票無數次,一次都沒有中獎過。只是有時候會哀嚎著從噩夢中醒來,總以為絕癥會因為那個松垮垮的車門不期而至。
也有的人路過,會默默感嘆,當年就是它,伴隨著自己走過一站又一站,從一個從沒上過車的人變成了老司機。也有的人會傷心,自己第一次神圣的上車儀式就這樣送給了它,可是它卻不記得了。他哪里知道,他的神圣儀式,對它來講只值一塊錢,或者是兩塊,畢竟它也不關心單價。
在夕陽的余暉里,報廢的公交車品味著不平凡的一生,靠回憶著一張張模糊的臉來度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