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洋 圖/網絡(侵權必刪)
母親的愛,是一種不加雕飾、樸實無華的愛。這世上最動聽的聲音是母親的呼喚;最溫暖的地方是母親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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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母親是條看家狗
母親屬狗!
從能記事起,就常聽父親說:“你媽是我們這個家的看家狗。一輩子任勞任怨,圍著灶臺轉,圍著我們這個家轉。”
的確如此。母親對我們這些兒女家人、親戚朋友,確實像狗那樣忠誠無私,勤勤懇懇地一直默默奉獻著。
有句老話:“狗不嫌家貧!”我出生在文革剛結束那年,那是一個物質極度匱乏的時代。那時農村家家戶戶都窮,家里的飯菜幾乎看不到丁點油星子。
為了一家老小能吃上口好的,母親挖空心思、想方設法地變著花樣給全家做。用野地里挖來的薺菜包素餃;去河里撈田螺河蚌、抓泥鰍、吊黃鱔……每有收獲,全家興高采烈地打上一頓牙祭。哪怕是在這樣的貧窮艱辛的日子里,母親也從未抱怨過。
母親也像狗一樣閑不住!
整日里只見母親忙里忙外。只要有母親在,不管什么時候家里都是窗明幾凈;只要有母親在,家里隨時都能變出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哥哥姐姐常說:“一想到媽,心里就熱乎乎,暖烘烘的。”對我們這些兒女來說,母親就是我們隨時可以停泊的溫暖港灣,有母親的地方就是家。
母親還像狗一樣愛管閑事!
村里的大事小事,母親事事關心。母親常給村里的留守兒童送去可口的飯菜;有空就去看孤寡老人,拉拉家常;還自發去調解村里的家庭糾紛,有時兩邊不討好…..為這事我和哥哥姐姐常說她,母親也不惱,憨笑著說:“受點氣值得,家和萬事興!”
2.? 兒嫌母丑
都說“娘痛細崽”,這話一點不假!我是母親最疼愛的幺女。而我這個倍受母親呵護著長大的孩子,卻曾經那樣不懂事傷過母親的心。
那年我以全鄉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了城里的重點初中。也就是這一年,第一次進城的我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被城里的繁華迷了眼,也迷了心,做了一件讓我至今追悔莫及的錯事!
班里同學大部分是城里人。他們的母親皮膚白皙細膩;指甲修剪得干凈整潔;衣裝得體大方,望而便知是城里有文化,有內涵的職業女性。我不禁心生羨慕,而后黯然神傷。想到母親因下地干活而曬得黝黑粗糙的皮膚;想到母親的雙手指甲里總有洗不干凈的黑垢;想到母親常年穿著一件看不出款式,洗得發白的藍大褂。
生平第一次我感覺到了自卑。我羞于向同學提及自己的出身;我努力糾正著自己的鄉音;伸手向母親要錢買和同學一樣的衣服;不想讓母親來參加學校的家長會……
漸漸地我變了,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我不再像以前一樣,在母親面前快樂的像只小鳥,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的事。知女莫若母!母親也察覺到了我的變化,心里擔憂卻不知如何開解當時青春期敏感叛逆的我。
就在進城入學后不久的某天中午,我正在宿舍吃著從食堂打來的飯菜。外面傳來同學燕子的聲音,“楊惠,外面有個農村來的阿姨找你”,走出宿舍我一眼就看見了母親,穿著件藍大褂,手上挽著個鼓鼓的大包袱,黝黑的臉上滿是笑容,兩眼慈愛地望著我。
為了不想讓同學知道我是鄉下來的,鬼使神差地我竟然和同學燕子說:“這是我老家來的親戚。”聽了我的話母親愣了一下,隨即說:“這是你媽托我捎給你的東西。”“謝謝…”我結結巴巴地囁啜著,滿臉通紅接過包袱,頭也不敢回沖進了宿舍。當時我甚至不知道母親為了來看我,起早趕了幾十里山路,渴了就喝山里的溪水,餓了就吃揣在懷里的大餅……
此后放假回家,我惴惴不安,不知如何面對母親。可母親什么也沒提,拉起我的手說:“妹妹,上山采蘑菇去。”就在山腰的松林里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蘑菇,母親隨手采了兩朵,指著其中一個黑乎乎說“別看它不起眼,這個牛屎菇(學名牛肝菌)可好吃了。”又指著另一個顏色鮮艷的說:“這個好看吧?卻是個毒蘑菇!”
然后又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毒蘑菇也不想做毒蘑菇!可它自己選擇不了啊。姆媽打的這個比方可能不太合適,我家妹妹從小就聰明,喜歡看書懂得道理比姆媽多,姆媽相信你自己會想通的。”我扎進母親懷里放聲大哭:“妹妹心里難受。姆媽,妹妹再也不這樣了……”
我那大字不識幾個的母親,手把手教會了我許多樸素的人生道理。
3.? 兒行千里母擔憂
母親為我這個幺女操碎了一顆慈母心。
從牙牙學語,離開她到城里求學,工作……直到我遇上了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和他相知、相戀,為了相守一生我遠嫁異國。母親在為我高興的同時也滿懷擔憂,怕我不能適應國外的生活;有沒有交上新的朋友;和他磨合得怎么樣……
生大寶的時候母親已經70多歲了。她不放心,一個人漂洋過海來到我身邊,陪伴守護了我大半年。伺候我坐月子;和我一起帶寶寶;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凈凈,廚房里總有煲好的湯,那濃香一陣陣飄過來,是母親的味道。我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潮濕了,母親跑過來:“妹妹,還在坐月子,對眼睛不好,姆媽就在這呢。”可那是對母親的感恩之淚!
“父母在不遠游!”對不起,母親,我非但沒能陪伴在你左右,還一次一次的讓日漸年邁的你不斷為我操勞牽掛。
“媽,您辛苦了!”這句話我一直想對您說,可我在您面前還是沒能說出口。
4.? 歲月靜好 現世安穩
在整理舊物的時候,我無意間翻出來一張老照片。原來是父母年輕時的合影,照片中男的英俊儒雅,女的清秀大方。我無法把母親和照片上這個美麗女子聯系起來。生活的磨礪已讓母親年華老去,曾經烏黑亮麗的頭發現已兩鬢斑白,曾經挺拔的腰身也漸漸變得佝僂。
后來有次和小姨拉家常,小姨告訴了我一些父母的往日逸事,沒有想到爸媽的愛情故事居然如此有趣傳奇。
當年父親是掃盲班的先生,而母親則是被掃盲的大齡學生。母親是家中長女,每天要做完家事,照顧好弟弟妹妹后匆忙趕去上課,同時還不忘給年輕的先生偷偷地帶上一塊烙好的大餅。一來二去,年輕的先生慢慢喜歡上了這個勤勞善良的美麗姑娘,而母親最佩服的就是有文化的人。
余下的事情我不說大家也知道了。父親請人去作媒,我的父母親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然后有了哥哥姐姐們,再然后有了我…….母親告訴我,能遇上父親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在我的印象中他們好像沒怎么吵過架。
其實母親也有許多缺點,比如脾氣倔,性子急,嗓門兒大,一生起氣來就容易激動,對父親大聲嚷嚷。每當這個時候,父親總是寬容地笑笑:“你媽不容易,這輩子跟著我吃了很多的苦!我不體諒她誰體諒……”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相濡以沫50多年的兩老讓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5. 世界上有一本永遠寫不完的書,那便是母親—肖復興
這就是我的母親,一個普普通通、勤勞善良的中國農村家庭主婦。我的母親在千千萬萬母親中毫不起眼,卻是給了我血肉之軀,無私母愛和無限包容的人,也是我生命中獨一無二的最特別的人。
母親的事是永遠寫不完的,因為母親對兒女的愛是永無止境的。
在此,我祝愿天下所有的母親幸福安康。
寫于2018/3/28 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