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2日
我剛下班,買了外賣回家吃。
打開電視時發現最喜歡的綜藝居然停播了,我只好關掉電視,打開電腦。
網頁下彈出一個小視頻,視頻里是一只灰色的小貓,很可愛。這個時候我的貓阿布跳到了我身上,我摸著它說:“一起看嗎?”
畫面一開始是一只可愛的灰色小貓躺在一條毛毯上,緊接著一只大手放在小貓旁邊,小貓向那只手靠過去,那只手也撫摸著小貓,一副溫馨的畫面。
我準備關掉視頻的時候,小貓被抱了起來,接著畫面轉到了一張桌子上,桌子上有一個用來收拾衣服的壓縮袋。
我覺得奇怪,就繼續看了下去。
那雙手把小貓抱到了壓縮袋里,然后封住了封口,小貓感到害怕,開始用爪子不斷地抓撓袋子。
那個人拿出了抽取空氣的機器,開始抽取袋子里的空氣,壓縮袋越來越小,小貓不停地掙扎,最后死在袋子里。
阿布感到害怕,縮在我懷里瑟瑟發抖,我清楚地聽到了畫面之外傳來的滿足的笑聲。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惡魔的聲音。
那個人出現在了視頻之中,但是他給自己打上了馬賽克,并且把死去的小貓從袋子里拿了出來,繼續做出愛撫的動作,然后對著鏡頭比了個耶,視頻就結束了。
我曾經聽說過虐貓虐狗這種事,可是當我第一次那么直接地看到一只貓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憤怒得不能自已。
我試圖還原出兇手的臉,經過幾次努力并且求助了專業人員之后,我大致還原出了這個人的臉。
我把這段視頻的截圖和這個人的臉放到了微博上,希望有人能幫我人肉出這個人然后將他繩之以法。
我的微博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但是大家提供的信息卻不完全相同。
有人說這個人是A大大三的學生,也有人說這個人是某國企老總的兒子,甚至有人說這個人是拍過三級片的演員。
這個人的身份之多讓我感到迷茫,然而最終我只能帶著網友扒出的個人信息和地址去找了動物保護協會,協會的成員表示會提供幫助,將這個人以虐待動物的罪名抓起來。
然而我們在警方那里得到的回答是,首先視頻的真實性無法得到驗證,其次我們人肉這個人的行為已經觸犯了相關法律,我們不得不停止對這個人的追蹤。
2012年5月20日
八天之后,這個虐貓兇手在網上再次發布了視頻,一個視頻是蟒蛇吞貓的過程,另一個是拿棍子將貓活活打死,并且發布了這樣一段文字:“啊……貓咪們好像不太知道誰才是主人啊,居然想要把它們的主人抓起來,不給懲罰的話它們會得寸進尺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這個人是在挑釁我。
“只有弱者才會拔刀伸向更弱者,而你,注定是個敗類!”
我在視頻下留言道。
“很好,那么讓我們看看,誰才是最弱者,我的小貓咪”他很快回復了我。
我保存好視頻和評論截圖,希望這些證據可以讓這個人被繩之以法。
同時我在微博上再次發布這個人的犯罪證據,并且艾特了當地警方,希望借助網絡和輿論的力量,把這個人抓起來。
2012年5月23日
下課之后,男友安珂把我送回家,家門口有個包裹,我打開包裹――發現阿布死在了里面
我嚇得幾乎尖叫起來,里面還有一張卡片:這一次是你的貓,下一次就是人了。
安珂幫我處理了阿布的尸體,我的悲痛久久無法釋懷,每次回到家里發現少了阿布,這樣的生活讓我感到絕望,同時包含著對這個人強烈的恨意和殺意。
這封恐嚇信讓我無法不在意,對方顯然具有強烈的反社會傾向,簡直像個瘋子,但我也開始擔心,這個人殺死了阿布又把阿布的尸體放在了我家門口,說明我的信息很可能已經暴露了,有一天,男友打電話來,說在一些色情網站上發現了我的個人資料,我的手機也一直斷斷續續地受到了奇怪的騷擾電話,我很快明白,是這個人在報復我。
“停下來吧,不要再追蹤這個人了,我們報警去。”安珂擔心地看著我。
我們去了警局,警方表示會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并且盡快將此人繩之以法。
而這個時候,我并不知道這個惡魔已經逃離了他原來的家,并且因為警方的追擊和我的步步緊逼開始感到壓迫、焦慮和不安。
警察沒有找到這個人,又因為沒有發生實質性的刑事案件,很快就不再關注這件事了,反而是男友安珂開始日夜擔心我的安全。
2012年6月2日
網上突然有個叫山羊皮ID的帖子火了起來,原因是他聲稱看到了一段類似于sm冰戀的視頻,他描述得繪聲繪色,并且警告大家千萬不要好奇去搜,太恐怖了。
可是我從這個人的言語里卻看到了瘋狂的影子,他看似對這個視頻非常害怕,卻總是用“太震撼了。”“我從沒看到過那樣的視頻。”“簡直太……”這樣的話語形容他對視頻的感覺,讓人覺得他并不是害怕,反而是十分向往的。
我有感覺,這個人和那個虐貓的人是同一個人。
我追查了他的IP地址,果然,這個人連隱藏都懶得做,好像是特意讓我追蹤到他似的。
難道這個人是在引導我進入他的什么陷阱嗎?
我不會上當的。
2012年6月3日
名為山羊皮的ID再次發帖,稱他是視頻里所描述的惡魔般的人,他已經控制住了之前發帖的人,他說要讓這個追蹤他的人受到懲罰,接下來的時間,他會直播這場懲罰。
我把IP地址發給了警察局,通知警方希望他們能立刻找到這個人阻止兇殺案的發生。
這個時候,男友的短信來了:“親愛的貓咪,我們現在來玩一個游戲,如果你能在一個小時里找到我,我就放了你的小男友,否則我會把他狠狠地殺死。”
我感到手腳冰冷,腦子一片空白。
我希望警察可以幫我追蹤我男友的手機位置,然而這個人也許摔壞了手機,無法進行定位。
這個混蛋!
而警方在到達我所提供的IP地址所在地的時候,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難道又被他跑了?
我不相信,一個人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外帶走另一個大活人。
但是……如果這個人并不是活人呢?
我突然感到一陣戰栗,他并沒有告訴我男友是生是死,如果男友已經慘遭毒手,或者被裝進了某個行李箱里,那么我能夠找到他的幾率微乎其微。
我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我是兇手,我現在會躲在哪里?
一個想要殺人,并且敢如此肆意宣揚的人一定會藏在他最熟悉的地方,因為他并不怕被人發現,他怕不被人發現。
這個人,一定是算準了我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威脅,所以才肆無忌憚地如此耀武揚威。
我看了看時間,來不及通知警方了 我立刻驅車趕到了他原先的住所。
我推開門,門沒鎖。
房間很干凈,甚至沒有什么家具,幾乎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只有電視,屏幕大得有些突兀
很快,電視被打開了。
我驚慌地向后看了看――并沒有人。
似乎電視上是在放視頻。
視頻里,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被綁在床上。
鏡頭拉近――居然是安珂?!
我捂住了嘴,幾乎要窒息。
安珂的神情呆滯,似乎是被下了安眠藥。
就是這里吧!
“你給我出來!大不了,我跟你拼了,你這個瘋子!”
房間里只有我的叫聲。
視頻繼續播放著,那個男人對著鏡頭邪魅地笑了一下,隨即騎在了男友的身上開始瘋狂地親吻男友。
我跪在地上,伏著身子哭喊到:“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
男人沒有停下的意思,接著拿出了電動鋸開始切割安珂的身體,血噴射到屏幕上,安珂依舊沒有動彈。
我愣住了。
很快他把安珂分成了八塊尸體,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拿出了背包里的刀,把所有的門都打開來,翻找著有沒有什么機關可以開出地下室之類的地方,這樣我就可以找到這個人。
我要和他同歸于盡。
2012年6月30日
這個人在回加拿大的飛機上被逮捕,并被控以一級謀殺罪,判入獄25年。
2012年7月5日
事件發生過后,很多人都感到震驚,表示要嚴懲兇手。
然而卻有人說,因為安珂是同性戀,這一切都是安珂自愿的,兩個人不過是各取所需,大家小題大做了。
我搜索了那個人的IP地址,和兇手的IP地址,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