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回了爺爺奶奶家,我在這邊給冬令營的孩子們上思維導圖。
各種買禮物,串門,做頭發,買衣服,…………一天的忙碌后,沉沉入夢鄉。
孩爸的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倔強的響起,劃破寧靜,無奈起身,是一個好朋友的來電。電話接通后,就聽到對方一串的自言自語:
我是誰呀?我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周圍沒有一個人,我回不了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周圍全是人,又沒有一個人,好多人圍著我的車,我身邊沒有一個人。
孩爸一陣懵圈圈,問好友:你找誰?你在哪?你和誰在一起?你在干什么?
對方:我找你呀!
孩爸:你看看幾點了,你找我干啥呢?
對方: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回不了家了,周圍全是人,沒有一個人。
孩爸:你在哪?你和誰在一起?你在干什么?
對方: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回不了家了,周圍全是人,沒有一個人。
? ? 此處陷入“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的N次循環。
此刻我慢慢清醒過來,聽到電話里的循環回答,不禁有些擔心,偷偷對孩爸說:你問問他家人的電話,孩爸依然在循環中,所以沒顧得上問到那里電話就斷了。
再打電話時,就不通了,不由開始腦補各種可怕后果,于是跟孩爸逐一分析,繼續電話,問詢家人電話,聯系后,再打電話跟好友保持連接中,直到好友爸爸趕過去,方知他喝醉了酒,完全進去潛意識狀態:)
結束后,我卻變得異常清醒,腦海中不斷重復對方的幾句話:
我是誰?
我不知道我是誰?
我回不了家了,我找不到家了!
我周圍全是人,但是沒有人給我開門。
我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我在哪里?
不由感慨朋友的“多才”,喝醉了酒,反而說出困惑我們每個人的生命主題。
我是誰?是我的名字,是我的社會身份,還是我喜歡做的事情可以來界定?
我從哪里來?我在家庭中的位置,我的父母,祖父母,我的家族,我在哪里?
我到哪里去?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么?我要去到哪里?
記得我的老師說過,一個人,只有他在生命當中投入了自己,也許別人不能夠那么清晰的用幾句話來描述他,可是在每個人的心里面就知道他是誰的一個樣子了。
于是學會了用力的去生活,使勁的去喜歡。
但是依然會理解那漆黑的夜里傳出來的聲音:我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沒有一個人。
多少次,那突如其來的孤獨時刻,人仿佛走在臺風天里。外面風雨大作,整個世界搖搖欲墜,你卻找不到一個地方遮風擋雨。
不敢說愛,不敢說需要,怕一開口就變成乞求,一表達就讓人為難。
情緒在心里糾纏、生根、發芽,最終長成包裹傷口的硬殼。
可是,在人群中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嗎?
沒有人的時候是孤獨,有人了是爭吵,于人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
以前看書的時候,我覺得人類所能理解的孤獨的極限是宇宙,一切都是黑暗與安靜的,具有無窮的吞噬力。
可現在我才明白過來,最大極限的孤獨不是黑暗與安靜,而是刺眼與喧鬧。
喝不完的飯局上,人總被同事們以檢驗感情的名義灌酒。等到大家都喝得不省人事,大醉而歸,一天終于過去了。
看手機,每個深夜不忍早睡,一遍遍刷微博朋友圈,卻找不到半點感興趣的事。
群聊有很多消息,但卻完全沒有參與感,朋友圈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很充實快樂,有人陪有事做。
如何破?
木心的《瓊美卡隨想錄》里有一言,“我好久沒有以小步緊跑去迎接一個人的那種快樂了”。每每想起這句話,似乎看到了一線光。
周國平曾寫過,在最內在的精神生活中,我們每個人都是孤獨的,愛并不能消除這種孤獨,但正因為由己及人地領悟到了別人的孤獨,我們內心才會對別人充滿最誠摯的愛。
關掉手機,睡個好覺,你的床就像一個時光膠囊,“咻”的一下,就會把你帶到一個明亮的早晨。
用力的去生活,使勁的去喜歡吧!
你若無聊到無法自醒,生活陪你一起睡。
你若愛,生活報之以愛!
慢慢的,你會發現,“你的孤獨,雖敗猶榮。”?
最近一周忙于思維導圖冬令營,抱歉手記暫停了幾天,繼續走起喔!!